高楼如同巨人的骨架,一层一层地拔地而起,五光十色的广告牌闪烁着诱人的灯光,车流如潮,川流不息。
龙国仿佛在晨曦中复苏,充满了动力与希望,每一刻都在带着无限的生机与活力向前推进。
姜爱国推着两个大行李箱走出京城火车站,望着眼前的一切还是忍不住震惊地张大了嘴巴。
寒山省发展得也很好,说得上数一数二,但跟京城还是不能比。
“大伯!这里!”
听到熟悉的声音,他循声望去就看见一个带着墨镜的姑娘冲他招手。
简单得没有任何装饰的白衬衫,浅蓝色牛仔裤,极为清爽。浑身散发的气场让她在人群中像是暗夜里的一颗明珠,让所有的目光都会不自觉地停留在她身上,即便她并未刻意去吸引任何人的注意。
姜爱国也笑着招手。
姜苧这些年的变化,总是让他觉得自己老了。
姜苧笑眯眯地迎上去,帮他推行李箱,“大伯,你累不累?大伯母今天要签一个大单子实在是抽不出空来,只能让我来接你了。”
姜爱国挠挠头,憨厚地笑笑:“我们家姜苧长大了,都会给大人留面子了。我还不知道你大伯母,肯定说‘又不是没长腿,自己打车来得了’。”
还真被说中了!
说来姜爱国和杨红英也很有意思。
杨红英五年前就听姜苧的建议在京城开了自己的服装店,有独特的想法,加上肯吃苦,几年下来现在已经有了独立的服装厂和服装品牌。
不过,五年前她怕赔本就让姜爱国依旧在塑料厂工作,想着就算是赔光了也有份工资撑着,顺便能照顾大儿子姜志伟和女儿姜志华。
后来服装店挣钱了,又怕耽误姜志伟高考。
可惜姜志伟到底底子太差了,只考了寒山省的大学。
犹犹豫豫好几年,导致姜志华都来京城读了两年书了,姜爱国现在才辞职跟过来。
姜苧想起杨红英早上的话,撅撅嘴:“大伯母刀子嘴豆腐心,平常都忙得没空化妆,今天早上特地化了妆等我起床后才出门。”
姜爱国自然最懂妻子的性子,呵呵笑。
那模样越来越像姜建国了。
“大伯,咱们先去大伯母开的服装店,接上大伯母,晚上去我家吃饭。奶奶一大早就准备了好多您爱吃的菜,爸爸也说会早点回来跟您喝两杯。”
“行。你姐姐在学校还习惯吧?”
“那叫习惯吗?那叫乐不思蜀!姐姐已经开始备考电影学院了。”
“那就好,你姐像你大伯母,有目标又有拼劲,现在正是需要这样的人。”
聂师傅跟姜爱国客套了几句就安静地开车,听后面两人闲聊。
“大伯母想要像爸爸那样开家连锁店,我也觉得挺好的。”
“我都听你大伯母的。你大伯母一直比我能干,前几天还跟我说再干两年就能在京城买房子安家了,以后你大哥姐姐也是京城人了。”
“跟家人在一起多好!”
“可惜没见到你二伯,前年他毕业来京城的时候我不在,他现在又带着志军去了海城,不知道什么时候咱们这一大家子能真正团聚。”
“这还不简单,二伯在海城做生意,肯定……”
开车的聂师傅突然面色狰狞地回头大喊:“趴下!”
姜苧立刻压着姜爱国的头往下缩,随即一声轰鸣骤然响起。
爆炸声如雷霆般震耳欲聋,车子像是秋天的落叶一样似乎没有一点重量,轻飘飘地翻滚了两下,底儿朝天翻了车。
车窗玻璃四散飞溅,类似抓挠金属的刺耳声音充斥着姜苧的耳朵,眩晕感如潮水般涌来。
依稀能听到外面人群的尖叫声,却不真切。
她还死死抱着姜爱国的头。
她摇了摇头,瞪大眼睛看向姜爱国,见他双眼紧闭已经没有意识了,颤抖着手指探了下他的鼻息,狠狠松了口气。
应该就只是昏过去了。
“聂……”
看向聂师傅的她心神俱震,只见前排的聂师傅头上鲜血淋漓,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接连眨了几下眼,像是要眨掉滴在眼睛上的血,冲她说:“跑!”
话音刚落,聂师傅那边的车门被人大力拉开。
聂师傅果断开枪,“嘭”的一声,开门的人倒了下去。
但很快,又有人补了上来,黑漆漆的枪口对准聂师傅。
“嘭!”
关键时刻,姜苧紧紧拉住聂师傅的胳膊让子弹错开要害,打在了聂师傅的腿上,但聂师傅却根本没有发出丝毫声音,很明显已经晕了过去。
“没打中,还有人能动。”
车门外冷酷的声音和失去意识的聂师傅、姜爱国,让姜苧心中升起了前所未有的怒火,身体的变化像是有无形的力量在推动她的每一寸肌肉。
耳鸣声不曾停歇。
眩晕感让她看不清门口的人长什么样子。
她眼睛变得锐利而深邃,周围的空气开始变得沉重,仿佛被无形的力量压迫,下一刻毫不犹豫地扑向袭击者。
持枪的人刚伸过脑袋准备查看情况就被扼住喉咙,瞬间便没了生息。
姜苧摇摇晃晃踹开压着她的座椅,环顾四周想找人求救,却发现刚才尖叫的人群早就跑没了,颤抖着掏出手机……
“叮……”
细微的声音和疼痛让她摸了摸脖子,又看看掉落到地上的针管,琥珀色的眸子盈满深色。
拐角处传来咒骂声,“该死,麻醉枪为什么不起作用?”
姜苧摁下号码拨通紧急电话,“我在枫林路遭到袭击,聂师傅头上有伤,腿上中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