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说过，人是天道宠儿。
天道是个偏心的大坏蛋，饕餮吃掉人不禁会肚子疼还会修为倒退，不划算。
一直没出声的姜爱民突然上手扒开男孩衣领。
男孩瑟缩一下，却没有反抗，只浑身颤抖着。
“禽兽不如！”姜爱民低吼。
连这么小的孩子都能下得了手！
江羲和面无表情，慢慢站起来，声音中透着无尽的冰冷，“姜苧，那个坏人在里面吗？”
姜苧愣了下，“在哦。”
江羲和攥紧拳头，扒着窗户想往里面攥，下一刻却僵住了。
“怎么了？”姜爱民难掩气愤。
江羲和钻出来转身吐了出来，还不敢发出太大的声音。
“你没事儿吧？”姜爱民赶紧轻拍他的脊背。
江羲和指指屋里，却又吐了出来。
姜爱民顺着看过去就看到五个孩子站在男孩后面，有男有女，同样的不着寸缕。
他下意识地捂住嘴巴，想要压住那股强烈的呕吐欲望，但那股恶心的感觉却像是无法抵抗的洪水，冲击着每一根神经。
姜苧却对眼前的几个哥哥姐姐产生了好奇，“你们不冷吗？”
没有人回答她，都呆呆看着她。
一个跟姜军生差不多大的小女孩走过来，跟男孩一样扒着窗户抚摸姜苧的眼睛，“大马猴，你可以吃掉我们，但你要先吃掉那个人。那样他就再也不能欺负爸爸妈妈了。”
“都说了我不是什么大马猴啦！”姜苧小尾巴用力甩了甩，“再说我不能吃人。”
“求求你了。”女孩着急地拉住姜苧的手。
“姐姐，他要醒了！”女孩身后跟姜苧差不多的小姑娘突然说。
姜爱民一听，赶紧把姜苧拉开，从窗户把这些孩子抱出来，“不要反抗，我先把你们抱出来。姜苧，用黑布捂住脸，给我狠狠教训那个人。”
“好嘞！”姜苧激动地从兜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黑布系在脸上，身影闪过，轻巧地落在屋里。
“小芝？人呢？赶紧出来，别让我找！”
里面传来男人的呵斥声。
估计是听到没人应声，男人声音越发暴躁：“人呢！给我滚出来，让我找到你们，非打死你们！”
姜苧哼了声，小手叉腰：“坏蛋，你要打死谁！”
听到陌生的声音，男人披了大袄翻身坐起来，肥腻的大肚子上满是黑毛，看到姜苧，猥琐地笑了：“哎呦，是小雪吧？这还扮上了？老婆子教你的？这扮的什么呀？”
说完，他挺着肚子走过来要抱姜苧。
寒光闪过，他手臂上瞬间多了几道深可见骨的血痕。
“啊啊啊啊啊……小畜生，你还敢动手！”男人怒了，大声骂道：“我今儿非得好好教训教训你不可！”
姜苧哼了声，身体微微弯曲，眼睛中闪过一抹狡黠的光芒，像是藏匿在林中的猎豹，整个人如同一根弓弦，在瞬间释放出难以想象的力量，扑向男人的脸，动作简直快得让人难以捕捉。
男人还未反应过来，她的脸已近在咫尺，仿佛从一团黑暗的阴影中突然显现出来。
他挥舞着两只胳膊想要把姜苧拉下来。
姜苧笑了声，像是笑他的愚蠢和笨拙，在空中完美地翻转身体，灵巧地避开男人的手，招招得手。
很快，男人便无力反抗，捂着脸凄惨地大叫起来。
江羲和听着皱眉，“声音太大了，会引来人的。”
姜爱民已经把身上的衣服都罩在孩子们身上了，自己只能光着膀子，只能朝江羲和的衣裳下手。
江羲和大惊失色，本能地拦了下又放弃了。
算了。
姜爱民把抢来的衣裳穿到最小的那个姑娘身上，“你先领着孩子们出去，我顶着。”
“不，你出去。街坊邻里肯定知道这里的事情，我和姜苧是孩子，好解释。而且我也抱不动他们。”
姜爱民咬咬牙，“行，我很快就回来。”
幸亏这些孩子根本没有反抗的意思，他一手一个孩子先跑了出去。
江羲和扒着窗户钻进去，看着地上疼得打滚的男人，还有像只小猫一样四肢着地坐卧在床上的姜苧。
他抿抿嘴唇，“快起来，床上脏。”
姜苧歪歪小脑袋，听话地站起来，“要走了吗？”
“先等等。”江羲和抬腿狠狠踹了男人两脚，像是嫌不过瘾，环顾四周只能找到个鸡毛掸子，一下下抽在男人身上。
每当男人想反抗的时候，姜苧就会哒哒跑过去给男人的脸一下。
后来干脆江羲和一下，她就挠一下，配合得天衣无缝。
突然，江羲和看到有个小脚丫踹在男人身上。
他拧眉，“你怎么不穿鞋？”
抬头却看到不是姜苧，而是穿着姜爱民衣裳的一个女孩，应该是这些孩子里面最大的。
注意到他的目光，女孩往后退了两步。
江羲和抬手把鸡毛掸子递给她。
女孩没有任何迟疑，飞快地接过来，双手高高举起狠狠落下，越来越快，最后甚至哭着大吼大叫。
却没有任何有意义的话，只有一连串的“啊啊啊啊啊”。
是发泄，也是痛哭。
慢慢的，剩下的几个孩子也跟着一起踹。
反折回来没见到人的姜爱民看着这一幕，扭头摩梭着刚才跟凤宵月要的烟，点了抽了一口。
好久没抽，这次倒是破戒了。
男人的惨叫声越来越弱，江羲和阻止了孩子们，“可以了，你们先走，姜苧也是，我殿后。”
姜爱民碾碎烟头，“来，我抱你们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