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芸芸笑说着:“有事情要先出去,会尽量在晚上赶回来的。”
江渝有点小伤心:“可你刚回来,我很想你。”
她已经一个多月没见过江芸了。
他长高,又瘦了,她都有点认不出来了。
她从一出生就一直和江芸生活在一起,从没有离开这么久。
陈墨荷上前把小姑娘抱走:“芸哥儿是有事情,等事情结束了,自然就可以和渝姐儿一起玩了,早点出门早点回来。”
江渝闷闷说道:“好吧,那你早点回来。”
江芸芸安慰道:“等我回来给你带好吃的。”
江渝又开心起来。
江芸芸离开江家没多久,就看到乐山和乐水相携回来了。
“屋子确实有住过人的痕迹,说是十三日那天一大早提了水果和香烛回去的,只说是扫墓一下,那天下午申时就回去了。”乐山说,“我看他回去的心情不是很急,屋子什么都扫了,弄得很整齐。”
“印刷坊那边则说他出门是给您烧香求佛的,本来是八号那天就要走了,谁知道林家的人来闹事,两边的人起了冲突,林大公子还受伤了,他当时就在书肆那边也跟着打了架,所以他也拖了几天,又见林家没什么动静了,这才十三号一大早就说出门卖水果,还说晚上会回来的。”
江芸芸拧眉:“林家怎么了?”
“说是几个兄弟闹得厉害,书店都被砸了两次了。”乐山低声说道,“瞧着是不好善了了。”
江芸芸点头:“行,你们先回去吧,把东西都分了,再去黎家帮我把书先带回来,徐家的东西你们若是有喜欢就自己去挑,只是不能声张,这一个月你陪我在南京也是辛苦了。”
乐山连连摆手,诚惶诚恐说道:“那是徐家给您的东西,我如何能拿。”
江芸芸压了压手,不愿多言,想了想说道:“那就等我回来再说,你们也辛苦了,回去休息吧。”
乐山乐水目送江芸芸离开后。
乐水忍不住问道:“他真的会给我们东西吗?”
乐山收回视线,手指啪地一下打在他后脑勺上:“芸哥儿一向说到做到,我早就跟你说过了,跟在二公子身边前途不会差的。”
他顿了顿,又安慰道:“你这一个月做得不错,陈妈妈对你也和蔼了不少,也不枉费我死皮赖脸把你留在这里。”
乐水摸了摸脑袋:“你是我哥,我肯定得跟着你走了。”
乐山满意点头:“那你学的字如何了?”
乐水苦着脸没说话:“太难了。”
乐山恨铁不成钢:“你这人,你知不知道现在书童也很抢手的!”
——多少人跟他抢活啊。
—— ——
江芸芸先是来到五典书肆,只见大门紧闭,门上还有打砸的痕迹。
“哎,大娘,这家书店怎么关门了?”江芸芸拉住门口摆摊的妇人问道。
那妇人叹气:“家门不幸啊,好好的生意就这么做不成了。”
“这家书店都是他们家的大郎君负责的,后来郎君去世后,由他的儿子接管了,别看人年纪小,做事可是很地道的,心肠也好,生意做得比之前的还要好,可偏偏家里其他几房不省心,非闹着要掺和进来,这个月更是找人来闹事,你看,好好的生意就做不成了。”
“那少东家人呢?”江芸芸又问。
“有一次来闹事的时候被砸了脑袋,半个多月没见到人了。”老妇人摆了摆所,为难说道,“我也有点不记得了,反正就是很久没开门了,我瞧着这生意是做不成了。”
江芸芸拧眉,随后转身离开。
她想了想决定先去寿芝园。
周鹿鸣在扬州城没有什么仇人,整日都在印刷坊里,按理不该有什么是非。
至于说的盗匪,也不是没可能,但青天白日的直接下手,未免也太凶狠了,官府那边不可能没动静,而且若是真的有盗匪,肯定也不会只有周鹿鸣一人出事。
半月前林家内部突然发难,他也去帮忙了,说不定被那群纨绔子弟牵连了。
她去寿芝园的路上买了点果脯糕点,这才匆匆来到侧门。
开门的是一个留着八字胡须的中年人,居高临下打量着江芸芸,又看了一眼那不值钱的果脯,轻哼一声:“主家有事,暂不接客。”
“我来找你家老爷林徽。”江芸芸说道。
那管家又打量了一眼江芸芸,随后不耐说道:“我们大老爷也不见客,你速速离开。”
大门砰的一下关上了。
江芸芸拧眉,也不生气,只是转身离开。
她得拿个趁手的兵器来。
那管家见脚步声走远了,这才冷哼一声回了角屋。
“谁啊?”房内,烤火的仆人问道,“又是来找那个倒霉鬼林徽的。”
“那又如何?”那管家坐在火边,伸手烤火,随后冷笑一声,“如今我在这挡着,我看谁能进来救那孤儿寡母。”
—— ——
“你小爷我的路你也要挡!”顾幺儿手中的长剑重重拍在那人的小腿上,大怒。
江芸芸慢慢吞吞从门口走进来,笑眯眯说道:“你这刁奴好生无礼,我要见你们主人,你却不通报,嘴里还不干不净得骂人,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挟主自重了,如此嚣张刁蛮。”
侧门的动静不少,不少人都围过来看热闹。
那管家捂着脸,委屈说道:“我家主人不见客。”
“是哪个主人,我要找的人就住在这里,是这间园子的主人,他与我说,乡试结束后一定要我来拜访,如今我来了,你却又说他不见人,我让你去通报你也不去,如此推三阻四,我如何信服你,说不定你这刁奴欺上瞒下,拦着我不让我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