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陛下这般天龙真子关心,想来各级官员也能体会陛下一片苦心。”萧敬劝慰道。
朱祐樘笑着摇头。
御书房内,朱祐樘看着内阁梳理后递上来的折子,还未开始看便觉得有些疲惫了。
“李广呢?”他随口问道。
一侧此后的萧敬眼底闪过一丝阴郁之色,但脸上还是笑脸盈盈说道:“许是还在休息呢。”
朱祐樘揉了揉手腕:“许是有些累了,昨夜辛苦了,就不要打扰他了。”
萧敬笑说着:“李掌印事务繁忙,一大早就有人找呢,哪能真安心闭眼啊。”
朱祐樘看了他一眼,关心问道:“可是有什么事情?”
萧敬为难说道:“这奴婢就不知道了,他一向忙碌,内外官员都要联系,抓得紧。”
朱祐樘皱了皱眉,却又没有说话,只是低头开始看着折子。
“对了,各地举人的折子来了吗?”看了几本后,朱祐樘问道。
萧敬连连点头:“各地快马加鞭报上来的名单,今早阁老们一大早就开始处理了,刚送过来了,可真是稀奇,应天府出了一个十一岁的小解元呢!”
“哦,十一岁!那岂非神童。”朱祐樘来了兴趣,“快拿来我看看。”
“大明国运昌隆,陛下爱民如子啊,这才出了一个不出世的神童呢。”萧敬连连夸道,很快就抽出一本折子,“里面还有前三甲的文章呢。”
朱祐樘迫不及待看了起来,随后大喜:“好文章!好文采!果然是神童啊!”
“天佑大明啊!”他激动说道,“这样的人为何没有早些上报,应该早早送到翰林院来,让诸位翰林一起教导才是!”
萧敬连连点头:“这事说起来也怨不得扬州,应天府的官吏,实在是这人的经历实在太传奇了,只要是听了的人,都觉得一定是此人是赐福给大明的神童。”
朱祐樘一扫萎靡,兴奋说道:“说来听听。”
“这个江芸啊,可真是神奇经历,十岁之前在扬州可是查无此人,原是一家商户人家的不得宠的庶子,连书也没读过。”
朱祐樘惊讶:“这神童竟然只得了一年书!”
“虽是一年,那确实勤学苦读,说是一天也不曾休息,每天卯时就去读书,过了子时才睡觉,学了半年,四书五经都学会后,就已经能写出绝好的文章了。”萧敬解释道。
“小小年纪,如此勤勉,就算不是神童,想来今后也必有大出息。”朱祐樘摸着那份卷子,低声说道。
“可不是,而且这人的老师陛下也是认识的。”萧敬又说。
“哦,是谁?”朱祐樘猜测,“是哪位名儒的徒弟吗。”
“前南京刚才南京礼部尚书黎太朴的关门弟子。”
朱祐樘脸上笑意微微一顿,随后皱了皱眉:“怪不得我刚才觉得这人的名字有些眼熟。”
“就是那个扬州江芸,写了农事书的那个。”萧敬悄悄看了他一眼,又说道,“要不还是说黎太朴有眼光,教出来的徒弟一个比一个厉害。”
朱祐樘回过神来,点头:“这倒是,他当真是慧眼识人不成,这四个徒弟读书一个比一个厉害。”
“读书厉害也没什么用。”萧敬笑说着,“奴婢瞧着运气都差了点。”
“哦,这又是如何说起?”朱祐樘不解。
“听说李学士的长子在应考时大病了一场,到现在也没好,急得他日夜求医呢。”萧敬叹气说道,“那长子一表人才,文才极好,在京城中素有才名。”
“竟有这样的事情!”朱祐樘大惊,“怪不得我看前几日他精神不济,人也憔悴了,他说是换季不适,我竟然也信了,实在不该,快,找最好的太医送过去,务必要治好他的长子。”
萧敬连声说道:“陛下仁慈啊。”
有小太监已经机灵跑去找太医了。
“那还有其他人呢?”朱祐樘又问道。
“那刘大夏如今不是浙江左布政司,监考乡试,结果好好一场考试竟然着火了。”萧敬叹气说道,“原是考不出来的学子恼羞成怒,借着给烛的机会,直接把考场烧了。”
朱祐樘又是大惊:“怎么我还不曾听闻此事。”
萧敬连忙把几本折子挑出来,点了点最上面的一本:“刘大人的请罪折子,早上刚送来呢。”
又比划了一下后面厚厚一叠的折子。
“弹劾刘大人的折子。”
朱祐樘打开去看请罪折子,随后叹气说道:“也是无妄之灾,考生自己坏了心态,还好没有酿成人祸,他行事倒是果断,我记得他之前在兵部任职。”
“可不是,瞧着就跟兵部雷厉风行的手段一样。”萧敬笑说着,“幸好他当时觉得天热,在考场中备了水缸,还真是幸好,一个人命也没出,很快就安排他们继续考试了。”
朱祐樘满意点头:“行事果断,谋划得当,失火也是不可预料之事,他做的很好。”
萧敬的目光看向剩下弹劾的折子:“那这些?”
“不发。”朱祐樘说道,“此事不必再议了。”
“那不是还有两个徒弟?”朱祐樘好奇问道,“也有倒霉事情?”
“可不是!”萧敬拍了拍大腿,“杨一清如今在陕西,不是还遇上匪患了,还好没有出事,但他身为提学官,行事也能果断,拒匪于门外,还真有同门的风采呢。”
“这事我倒有听说。”朱祐樘说道,“可是派兵围剿了。”
“派了。”萧敬笑说着,“陛下当时不是立马就让人去剿匪了。”
朱祐樘点头:“那还有呢,那这个十一岁的神童这么聪明,也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