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一直暗搓搓围在江家附近,好几日了,一开始我还以为是锦衣卫,但之前锦衣卫都撤了,他们还是不走,我担心会对周夫人不利,我就索性都抓起来了。”蒋平低声说道,“是宁王身边的谋士江巩指使的。”
顾仕隆一听气笑了:“又是这个疯子,还对江芸恋恋不舍呢。”
蒋平不解:“侯爷认识?”
“认识啊,以前江芸在南昌读书的时候,朱宸濠就对江芸穷追不舍,该死的江如琅没死,还差点害了江漾的性命,可真不是东西啊。”
“现在江学士处在风波中,难免有人想要落井下石,就连锦衣卫也有自己的小心思,不过和远在南昌的宁王有什么关系。”蒋平不解。
“说得对。”顾仕隆想了想,“我得替江芸问问。”
“他们确实不知道,只说宁王叫他们一直盯着周夫人等人,然后等他们的调令,这是从他们屋子搜出来的信件。”蒋平拿出一大叠信封,递过去,犹豫说道,“有点奇怪,一直让他们找周家有没有被藏起来的和女人有关的东西。”
“啊,他现在已经这么变态了嘛。”顾仕隆震惊,整个人下意识都站了起来,“难道是对周夫人……”
“咳咳。”蒋平连忙咳嗽一声,警告说道,“切莫胡说八道,周家养了三条狗,很是机敏,所以这几人一直靠近不得,所以也一直没进去过。”
顾仕隆连连点头:“那就好,那我现在写封信给江芸,让他找个机会再把朱宸濠打一顿,这人真烦啊。”
“等会。”蒋平拦住风风火火的顾仕隆,“现在事情不清不楚的,宁王的意图也没查清楚,就这么写了。也是让江学士平白操心,我们不如再看看扬州现在什么情况。”
因为江芸的问题,现在整个扬州就跟滚油一样,一滴热水就能炸开锅。
“我就怕朱宸濠出幺蛾子。”顾仕隆犹豫,“他这人不会想法古怪,嘴里说为江芸好,转头就江如琅绑走了,让江芸连夜赶回扬州,和曹家闹翻,差点还上公堂了,这样的人现在好端端盯着周夫人,我怕他是打算用周夫人给江芸下黑手。”
“那我们先试探一下宁王?”蒋平眼神微动。
“怎么试探?”顾仕隆跳下台阶,来了兴趣。
“就说,找到有女人的东西,但不是周夫人的。”
朱宸濠觊觎周笙那肯定是不可能的,可江家现在也就一个女主人,剩下的仆人哪里用得着这么谨慎,最重要的两个孩子都不在身边,江渝确实也到了婚配的年纪,但离家多年,还哪来的女子的东西留在家中。
所以他到底要找什么?
蒋平沉默片刻,缓缓说道:“是女孩子的东西。”
“是找江渝的?”顾仕隆不高兴,“那江渝也太晦气了。”
“我们不说是谁,让他们告诉我们是谁。”蒋平笑说着。
“好办法。”顾仕隆扺掌,“就我先摸摸这个王八蛋的屁股。”
等鸽子放了,顾仕隆又开始忧心忡忡:“也不知道江芸现在什么情况,有没有烤鸡吃,京城起风了没?”
—— ——
江芸现在肯定是没有烤鸡吃的,因为找她的人实在太多了,牟斌不得不把这个烫手山芋给挪到外面的院子住。
——在我们锦衣卫中来来回回的走,还有没有锦衣卫威严了。
姜磊抱怨着,然后抱着一叠折子也跟着去了前院驻扎。
“哎,江苍给你的信。”他突然一脸八卦地跑了进来,直接把那份信怼到江芸芸眼皮子底下。
江芸芸笑说着:“你们不先看看?”
“不看了,这事已经确定和你没关系,扬州那边都来信了,清清白白江小芸呢。”姜磊咧嘴笑,把信递了过去,但也没走,一屁股坐在她边上,比她还激动地盯着那份信看。
江芸芸把手中的折子批好,这才拿起江苍的信。
江苍给她写信她是万万没想到的。
她刚一拆开信,就眼疾手快把姜磊的脑袋推走了,自己侧了侧身子,自己看了起来。
江苍这封信很简单,寥寥几行,只说了两个事情,第一是为曹家牵连到他道歉的,第二是询问江漾的下落。
她沉默着,突然叹气。
“怎么了?是和你吵架吗?”姜磊眼睛一亮。
“没法如你所愿了。”江芸芸提笔先写了一份折子。
“你要给曹家求情啊。”姜磊震惊。
“至少江家几个小孩是无辜的。”江芸芸解释着,“而且牵连到江家不就也牵连到我了。”
“你不一样。”姜磊想也不想就说到,“现在谁敢动你啊。”
“怎么不一样,我回头跟我娘姓周不成。”江芸芸笑说着,“而且曹家一事直接处置主犯就是,那些孩子也不懂,处罚财产,留条命就是。”
“那你之前怎么不写啊,事情都结案了,你这才写。”姜磊不解。
江芸芸哼唧了一声:“我得要看看他们的态度,而且我也不想让江湛为难,江苍既然愿意担下这个事情,说明至少他还不算太差,有的救,那我捞一把也无可厚非。”
“可他娘很烦耶。”姜磊悄悄和她咬耳朵,“回京六天,骂你二十次了,早中午都不带落下的。”
江芸芸一本正经叹气:“那也是蛮辛苦的,嘴皮子都干了吧。”
姜磊听得直笑,看着江芸芸洋洋洒洒写好折子,冷不丁说道:“怪不得我们老大这么喜欢你,就你这脾气,那菩萨见了你都要下来位置让给你。”
江芸芸听得直笑:“感情你们在背后这么议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