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炜撇了撇嘴,扭头去看江芸芸。
江芸芸和气点头:“微臣的东西,自然都可以给殿下,毕竟我拿的是农卡,只要有粮食就能活,只要二殿下记得给微臣一口饭吃就好。”
朱厚炜眼睛一亮:“我养你啊!”
朱厚照的脑袋从中间钻了进来,冷冷一笑,反手把朱厚炜推开,随后紧盯着近在咫尺的江芸芸看,恶狠狠说道:“我养你,你别和他玩,他笨得要命。”
江芸芸只是看着他笑,眉眼弯弯。
朱厚照眼睛微微睁大,半晌之后,蹭得一下缩回脑袋,顺手把蠢蠢欲动的朱厚炜按了下去:“就这么说定了,我可是太子!”
他掷地有声地说道,随后对着朱厚炜又说道:“你也得跟着我混。”
朱厚炜哦了一声,非常见风使舵,立马得寸进尺说道:“那我晚上想吃奶酪酥,馅要冰的!”
“行。”朱厚照果断答应了。
江芸芸笑看着两位皇子形成内部交换,看了一眼天色,便站起来说道:“时间也到了,我要回家了。”
“等会。”朱厚照连忙把人拉住,“晚上不在宫里吃了吗?”
江芸芸哎了一声:“现在宫里也包晚饭了?”
“就给你一个人吃的。”朱厚照小声说道,“你不是钱都给顾仕隆了吗?我都说了我养你嘛,肯定把你养得白白胖胖的。”
江芸芸听得直笑,也不扭捏,直接说道:“好啊,那我能带回去和乐山一起吃吗。”
“不和我一起吃啊。”朱厚照有点不高兴,但想了想又忍痛说道,“好吧,我们下次也有机会的,你先收买好你的乐山,我先收买我的弟弟。”
江芸芸咧嘴笑,提着两大食盒头也不回就走了。
“江芸有点没良心哦。”朱厚炜贴着哥哥的大腿,挑拨离间说道。
“你不懂,他其实心里有我。”朱厚照拉着弟弟的手,一本正经说道,“不然干嘛陪我玩了这么久游戏。”
小小游戏很快就传到陛下耳边了。
与此同时,他的案桌前还摆了不少折子,其中两本单独放着,盯紧一看,其中一本就是江芸芸早上递上去的那本,另外一本则盖着礼部的大营。
“这群人……”朱佑樘还穿着道袍,脸色还带着诡异的红痕,眉宇间却又满是配备,“荣王是朕的亲弟弟,朕让他留在京城就碍了谁的眼。”
若是有认识的人就能发现,这里不仅有这两人,还有各路御史的,甚至还有锦衣卫的。
殿内格外安静,铜炉里的熏香烟雾缭绕,带来阵阵香气。
“你亲自去荣王府,让他把那三个仆人打死,顺道去给江芸赔罪,街头闹事也确实没了规矩。”过了一会儿,朱祐樘说,“还蓄意殴打朝廷命官,好大的胆子。”
“是。”陈宽低声说道。
朱祐樘有些烦躁,揉了揉额头,把剩下的折子全都推走:“其他的都打回去,亲王之事朕自有分寸,要他们出什么主意,平白坏了感情。”
陈宽哎了一声,连忙捡起几本掉在地上的折子,故作无奈说道:“听闻是昨日荣王妃肚子疼,这才失了分寸。”
朱祐樘紧张起来:“那快让太医去看看。”
“原先都是刘文泰精通妇女之症的……”陈宽委婉说道。
“听闻内阁沈中书的妹妹沈女医也精通妇人之症。”有个小太监殷勤说道,“前些日子听闻她接生了一个横胎的产妇呢,那一家人高兴坏了,提着红鸡蛋送到太医院道喜去了。”
“哦,还有这事。”朱祐樘来了兴趣。
“奴婢也是听说的。”那小黄门声音微微提高,“只是想着太医院如今也张罗出这样的人才了,于妇人而言不亚于一颗定心丸啊,可真是救人的大喜事啊。”
“是,是这样的,之前皇后生太子时为头胎,疼了许久,我在门口真是坐立不安,当时若有这样的圣手就好了。”朱祐樘含笑点头,“让沈女医去一趟荣王府吧。”
陈宽看向那小黄门的目光瞬间冷了下来。
“那个礼部的折子拿过来。”朱祐樘想了想,“荣王妃毕竟有孕,不易长途跋涉,但沿途守候的人员可以先前往常德,再让礼部拟个折子,特重申旧例,预加诫谕。”
—— ——
江芸芸得到消息的时候,荣王府的管家已经亲自来的,这一次脸上堆满了笑,身后跟着长长的队伍。
乐山警觉,在江芸芸耳边嘀嘀咕咕了几句。
隔壁道观的张道长也紧张的拿着长剑探出脑袋。
江芸芸也不知道想什么,坐了一会儿才从一桌子的饭菜前站起来。
“那三人已经打杀了,江学士若是不信,我等会就让人抬过来给您看看,只是模样不好看,我们王爷一直谨慎行事,安安分分,谨遵陛下旨意的,万万没想到在外有刁奴给他抹黑,真是罪该万死啊。”管家直接扑通一声跪下了,无奈说道,“还请江学士大人有大量。”
江芸芸盯着那管家看,好一会儿才说道:“知道了,东西不要了,你走吧。”
管家苦着脸说道:“我们王爷说要您一定要收下啊。”
“请我原谅还得强迫我啊。”江芸芸笑问着。
管家眼珠子一转。
“回去吧,太子殿下给我赏了一桌子饭菜呢,我这来来回回吃不上,饭菜都冷了。”江芸芸无奈说道。
管家果不其然悄悄看了一眼,果然是一桌子饭菜,还叠了几碗,眼珠子又转了转,然后果断说道:“那就不打扰江学士了。”
等人一走,江芸芸就对着躲在门口的张道长招了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