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未发现异常,”医生表示,“但这种情况特殊,需要定期检查,不排除阁下某天受到刺激情况下,突然恢复记忆的可能性。”
诺德一脸懵地看着他们。
这是哪里?他失忆了?他不应该在办公室加班吗?怎么来到了这个世界?这里的人为什么都长得那么高?听他们自称虫,那是一个什么称呼?是这里的“人”吗?
这是哪国的军人?诺德看着男子,他跟自己又是什么关系?
“您二次分化导致失去了部分记忆。”没等他反应过来,蓝发军官的膝盖已稳稳地落在地面。
他跪姿端正笔挺,低垂着头,几缕略显凌乱地垂落在额前,为他冷峻的面容添了几分憔悴。
男人拉过诺德的手,臣服、专注地将他的手贴于自己的脸庞,说话时带着点隐忍的哽咽,“我是您的雌君。”
“雌君…是什么?”诺德真的傻掉,仓促地收回手,“二次分化又是什么?”
还有,两个大男人这种姿势是不是太暧昧了?
翡绿的眼眸一瞬间闪过极其复杂的感情,有担忧、有困惑,也有一闪而过的欣喜。
“您是联邦珍贵的雄虫S级阁下,而我是你的……合法伴侣,兰斯诺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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虫历3256年11月24日。
出院后,兰斯诺特带着诺德参观他们的家。
他说,过去一年诺德住在这座庄园里,只是他们还没来得深入了解彼此,但是未来的日子还很长,他们有的是时间。
“这,这,这也是我的衣服吗?”诺德看着衣柜里一件薄如蝉翼、半露不透的衣服,还有一件极短的、甚至包不住臀部的皮革短裙,脸色羞红成了苹果。
兰斯诺特的脸色微微一滞,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到过去。
那时,诺德有意与他亲近,曾穿着这身衣服侧倚在他办公的书房门口。
那薄如蝉翼的白色蕾丝,宛如轻烟般缠绕在雄虫修长的身躯上,恰到好处地勾勒出他纤细的腰肢和挺直的脊背。
上衣领口呈深 V 形,微微敞开,白皙的胸膛若隐若现,笔直的长腿从短裙下伸展而出,肌肤胜雪。明明是勾勒原始欲望的打扮,却偏偏搭配上他那一双曜黑且单纯无辜的眼睛,简直将 “纯欲” 二字诠释到了极致。
而那时的他做了什么?
只是冷漠地斜睨了一眼,随后便若无其事地将视线移回军部文件上。
诺德在等待片刻却未得到回应后,带着羞愤与挫败,近乎逃窜地离开了。
直到雄虫离去,他紧绷的身体才如释重负般卸下所有力道,瘫靠在椅背上。
其实,兰斯诺特并非毫无反应,平静的外表下,身体内正酝酿着惊涛骇浪。
紧绷的肌肉和血脉偾张的生理反应,都在昭示着他内心深处那从未有过的兴奋,以至于一个字都看不进去。
那是他第一次体会到雄虫对雌虫的强大吸引力,却对那种感觉深恶痛绝。
这是一只作风放浪的雄虫。
他妄下结论。
雄主也再没穿过那种衣服。
“是的,雄主。”兰斯诺特说,走到衣架后,从背后抱住了雄虫,呼吸扫过雄虫泛红的耳尖,“雄主穿这件衣服去书房那次…我弄坏了浴室三个花洒。”
这的确是事实,当时他内心的波澜,远超诺德的想象。
诺德的脸更红了。
他们……玩这么大胆吗?
不过既然他和兰斯诺特是合法伴侣,这些应该都是夫妻间正常情趣吧。
雄虫在怔愣之间,被他的雌君抱上了床。
“等等,没关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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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斯诺特只能靠谎言和掩藏已久的感情拖拽住这段本该失去的感情,用谎言和甜言蜜语,带着侥幸的心里试图逃避那一年自己的无能失败。
一些真真实实发生过的,属于这三年的记忆片段串联成一条线。
诺德和兰斯诺特去了许多地方。
虫历3257年1月19日。
他们去攀登了卡里拉沙漠,徒步行走在怪兽嶙峋的沙滩,欣赏东边升起的朝阳——虽然诺德最后脱水,兰斯诺特把他背回去的。
虫历3257年4月6日。
他们去海滩约会,兰斯诺特教他冲浪,走在沙滩上时,那只雌虫突然蹲下,为诺德轻轻拂去脚上的沙粒,然后起身,温柔地将他拥入怀中,在他额头印下轻轻一吻。
......
这三年,一切进行得是那么顺通无阻,那段差点流失的感情恢复得如此容易。
至于那失败的一年,就像被划掉答案的错题、一道失败的料理,只要扔掉,不去想,不去看,就没有人在意,永远深埋于时光的隧道里,永远不会被发现。
诺德忘记了一切,他对那个冷漠无情的兰斯诺特一见钟情,对这个温柔包容的兰斯诺特更是没有丝毫抵抗力,雌虫说什么他都信。
就连每次向他的“雌君”问起过去一年发生过什么,兰斯诺特一笔带过时都没有多问。
诺德心想,就算他们那一年在磨合、过得并不愉快,他都不会怪雌虫。
因为这三年的雌虫对他很好,好到了近乎无微不至,甚至有些过度看管。
“兰斯,我们什么时候要一个虫崽……”失去记忆的第三年,诺德曾穿着那个一开始根本不敢想象的超短裙,坐在雌虫身上。
兰斯诺特则坐在椅子上,雄虫的尾勾时不时划过雌虫的脖颈、腹肌。
雌虫看似是一个主动的姿势,可是他的身体无一不暴露着仰人鼻息的紧张,微微颤抖,像被扼住咽喉的困兽。
诺德趴在兰斯诺特胸前,他总觉得他的那个部位越长越大,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抱着雌虫精瘦的腰肢,看着雌虫被撩动得面红耳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