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钦等刘青山去洗澡后,一个清洁术搞定自己的个人卫生,红钦开始准备两个人的晚餐。
“过上了好日子红红火火,赶上了好时代喜乐年华……”
是刘青山的手机响了起来,刘青山的手机是那种有些笨重的老人机,特点就是声音特别大,这是刘青山担心自己工作时,周围动静太大,听不到来电买的,当然,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便宜,才四百块钱。
这几年,智能手机横行,人们无论岁数大小,基本上人手一只智能手机。
红钦走过去,来电显示是家里的座机,红钦冲着那边隔出来的浴室喊到:“刘叔,你家里来电话了。”
“哦!好,我马上来!”
刘青山急忙忙的跑了过来,头发上还滴着水,衣服也有些凌乱,他接过手机,快速按下接听键。
“喂!”
电话接通,一个女声传了过来,是刘青山的老婆,之前红钦有听到过她的声音,“喂!青山,你请假回来一趟吧!咱妈……医生说让准备后事吧!”
刘青山的表情一下子就呆住了,他想起了小时候,那时的他很调皮,也经常和人打架,每次妈妈都会很生气,带着自己去和人道歉,可是回来之后却和自己说:没吃亏就好,不过,孩子,下次不要和别人打架了,妈妈不是嫌弃你,也不是怕赔人家钱,妈妈只是怕你被打伤。
也想起了母亲用地里的野草给自己编的蚂蚱和小狗,还有那甜甜的花蜜,和烧熟的知了,清香的槐花饼,那都是妈妈给他的,是他童年里最美好的记忆。
如今,那个为自己遮风挡雨的母亲倒下了,刘青山心里茫然,他还没有孝顺她老人家,还没有让她过上好日子,她怎么就倒下了。
红钦看到他流出来的眼泪,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知道他此时肯定心里很乱,想不起其他,红钦拉了拉他的衣服,“刘叔!刘叔!”
“嗯?……”刘青山有些懵懵的,表情空白,不知道红钦此时拉自己要做什么?只是直直的看着红钦。
“刘叔,你是不是要先请假?然后订车票快点回家?”说不定还能见老人最后一面!
“对!对!去请假!”说完,刘青山就想要往门外走,红钦不解,“刘叔?不能打电话请假吗?”现在的的手机电话什么的这么普遍,用手机打个电话请假应该很容易,何况,这个是大事。
刘青山的脑子终于恢复了一些,他走回来,用手机打电话给他的公司,请好假之后,赶紧收拾东西,然后就急匆匆的出门了,红钦不放心他现在这个状态自己回去,只能锁好门窗,跟了上去。
“刘叔等等我,我跟你一起去!”因为人形只有三四岁的样子,小短腿肯定跟不上刘青山,所以红钦化为了原型,四条腿倒腾的飞快,都出现虚影了才追上刘青山。
刘青山也不说话,只是一把抓住红钦,将她放到自己的口袋里,就继续赶路。
等他们赶到家里的时候,老人家已经到了弥留之际,“青山……你回来了?别难过,妈只是累了,想要去找你爸了。”刘父死的早,刘青山从小全靠母亲养大,长年的劳作早就让刘母伤了身体。
“妈!妈!妈!”刘青山此时除了拉着老人的手本能的叫着妈,已经不会说别的了,其实,他有很多话想和妈说,此时却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青山不哭,以后妈不能陪着你了,你要好好的,你媳妇儿是个好的,任劳任怨的照顾我老婆子,体贴周到,你要好好对人家。”
老人停了一下,然后招手让大孙子过来,“奶奶!”刘杰红着眼睛,手紧紧拉住老人的手,从小奶奶就对他们很好,是个很慈祥的老人家,不想村子里的其他人家,对孩子不是打就是骂,奶奶会和他们讲道理,告诉他们要怎么做,还会给他们买糖吃,小时候,他们是村子里很多孩子羡慕的对象。
“好好……好好读书,奶还等着你……考上大学呢,咱们家……还……没出过大学生呢,你要好……好学习,知道吗!”老人的话已经变得有气无力。
刘杰握着奶奶的手,泪流满面,他郑重的点头,告诉老人,“奶奶你放心吧,我会好好学习的,一定考个大学回来,奶奶,我还等着你陪我一起看录取通知书呢,奶奶!”
老人家又交代了一些事情,然后就安详的闭上了眼睛。
刘青山和家人的哭声传了出来。
红钦不喜欢看那些悲伤的画面,所以躲了出来,刚回来时,红钦其实有动过念头救救老人的,只是红钦看过了,对方年轻时太拼了,五脏六腑都有损伤,而且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时候,哪怕是灵丹妙药,也没用了,因为她的身体根本就吸收不了了。
红钦就在一边,默默的陪着这一家人,无声无息,以至于等到丧礼结束,刘青山才想起来陪着自己回来的小猫咪。
“对不起,红钦,你好心的陪我回来,我却忽略了你。”刘青山有些愧疚的看着红钦,对方本来就是为了陪他才来这里的,结果自己却把她给忘了。
“没事的,我能理解你失去亲人的伤心,不过,逝者已矣,人还是要向前看的。”红钦知道,自己现在说什么都没用,因为失去亲人的伤心不是别人几句话就能消失的。
“嗯,我知道,你放心吧!我妈这也算是寿终正寝了,我……”后面刘青山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总不能说这样也好,以后就不用那么累了吧?
红钦刚想说话,就听见有脚步声靠近,应该是刘青山的大儿子,于是,红钦闭上了嘴,并伸出一只小爪子放在嘴前面,示意刘青山不要再说话,有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