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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成师尊的早逝白月光(79)

作者:木藻同生 阅读记录

为什么寿命悠久的神兽,会说在很久之前,就见过她了?

是相貌相似?是转世投胎?还是说像她这次重生一样,死了之后,又另跑到更久之前的往世了?

她心事重重地走出了禁地,一抬眼,忽然想起来什么,暗叫一声完蛋。

今日去看赵负雪时,与他说了要晚些再去看他,可谁知在大兽这里拖了这么久,现下看看月色,当是丑时左右了。

这个时候,别说一贯早眠的赵负雪,就连她也该睡了。

“不如今天就放他个鸽子?”封澄心中嘀咕,“反正此时他也睡了,我深更半夜过去,扰了他清净不好,不如明日再给他赔罪吧。”

可万一赵负雪等着她怎么办?封澄纠结片刻,还是走向了赵负雪的院落。

若放在古安时候,封澄是不会觉得深夜跑到赵负雪的屋子里是件多么冒昧的事的,大不了就是个负雪亦未寝,急头白脸吵他起来,不过见一张带气的俊脸,挨一顿不痛不痒的数落。

可偏生前几日,这糊涂种子说了一堆莫名其妙的话。

于是她站在他的门前,却下不去手敲他这个门了。

封澄咬了咬牙,纠结片刻,心道:“去他丫的,前怕狼后怕虎,封大将军何时孬种至此了?!”

她抬起手来,轻轻叩了叩窗棂,道:“赵公子,你睡了吗?”

屋内寂静无声。

难道是睡了?

封澄莫名觉得心中不对劲。

赵负雪的院子不要人夜间伺候,只有院外几个守夜的护卫,她左右看了看,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抬手便推了门,提步进去道:“赵公子,我进来啦?”

回答她的是一屋的寂静,漆黑一片,没有呼吸声,也没有赵负雪身上的冷香气。

封澄走到他的榻前,看着整洁且一丝不苟的床榻,皱了皱眉。

***

今日见血,白衣不宜。

牢中黑火摇曳,赵负雪的脸半隐在阴影中,令人看不清他眼中情绪。

他穿着一身漆黑劲装,一头墨发被一根同色发带高高束起,露出了一双剑眉,以及剑眉下沉水似的双目。

更为刺眼的,是他面前的人。

那人早已看不出人形来,周身皆是新鲜血痕,按理说常人受此千刀万剐早该死了,可细看他伤痕,却发觉这伤刃刃剜足,却不致死,可见执刑之人手法高明。

这种时候,无论谁看到执刑的赵负雪,都说不出一句“君子如玉”来。

他的锋利,他那居高临下、目中无情的睥睨与傲气,在这身黑衣之下越发灼目,几乎锐利得能刺伤人。

侍从将一张座椅摆在了齐遥面前,赵负雪不紧不慢地坐了,他盯着挂在刑架上的齐遥,缓声道:“只凭你平日罪状,便足够送你去见阎王,此时老尊者给你条活路,把你知道的说出来,饶你不死。”

齐遥挨了赵负雪的重手,此时连眼都睁不开了,他勉力撑起一条细缝,呵呵冷笑道:“没曾想赵公子看着文雅,下起手来,却比我们这些血修还狠。”

赵负雪眉心不动,抬起食指,只听一声剑啸,又是当口一剑。

齐遥偏开头,半晌,他终于忍耐不住,道:“你想知道什么。”

赵负雪停手,道:“你的香料是从哪来的。”

齐遥闻言,竟哈哈大笑起来:“赵公子,这话我若是说出来,下场连落在你手里都不如,还不如多挨你几刀,死了了事。”

他慢慢道:“敢杀赵家放出来的人,倒是胆子不小。”

黑吃黑?倒不像,越是这些散漫不成派别的血修,越是怕碰上赵家这等秩序森然的庞然大物,公然杀了赵家审讯出来的人证,几乎等同于对赵家挑衅。

一帮溃不成军的血修,几队赵家修士出手,便灭得差不多了。

他眼神暗了暗,心底有些不一样的猜测。

这么想着,齐遥也觑着他神色笑了:“我可什么都没说,赵公子,你乱猜的,莫要怪我。”

赵负雪冷冷道:“血池是做什么的。”

齐遥挑了挑眉——他眉毛上淋着血,挑得分外吃力:“赵公子,此时血池里的人都死绝了,再问这,可有意思?”

他又继续道:“总之呢,血池里的所得,我一口也没吃到,便被你们连锅端了。既然我没吃着这个罪果,你们又何必审讯我的罪因呢?”

这番恬不知耻之言,一旁的侍从绷不住表情,当场道:“岂有此理,救人是封姑娘做的,又不是你良心发现把人放了——你好不要脸!”

一听到说起封澄,赵负雪的眉微微松了松。

不知她忙完后,什么时候来找他?

他一想起封澄,心口便又软又酸,此时此刻,竟微微有些走神了。

牢里血气熏人,肮脏不堪,他得趁着封澄到访前沐浴更衣,再将

屋子里拿熏香熏个遍才好。

赵负雪这般想着,目光中又不自觉地透出了些明亮的笑意,这笑意将他面上阴鸷一扫而空,竟活脱脱一副怀春少年模样,若不是他身旁利刃鲜血未干,齐遥还以为这是哪个天机院的生徒。

齐遥看在眼里,肿胀的双眼都瞪大了,半晌,他心底憋着一股气,突然呵呵道:“这血池的用途嘛,也不是不能和公子说。”

赵负雪眼神一暗:“那还废话什么。”

齐遥看着他,一双眼睛忽然亮了起来,目光中恶意几乎抑制不住:“赵公子,你可知道我们血修,是怎么修行吧?”

赵负雪一句话也不说。

齐遥道:“咱们血修啊,逮到一只肥羊,要慢慢地、好好地享用,就像你们剑修惜剑一样,我们也是很认真地对待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