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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成师尊的早逝白月光(75)

作者:木藻同生 阅读记录

封澄心乱如麻,陡然又觉得肩上之人的身体骤然滚烫了的起来,她连忙道:“老尊者,赵公子出事了!”

周寻芳的眼睛扫了赵负雪一眼,当即嘴角有些抽搐。

她的脸向来是严厉无比的,此时此刻,身边人却在她脸上看到了一股类似于无可奈何的情绪。

周寻芳不忍直视道:“下去,看伤。”

话音方出,身边穿着黄褂子的人便拦住了她,他面色沉重,盯着赵负雪的脸似乎有所迟疑:“老尊者且慢,我瞧着公子这样子,倒不像是伤啊病啊什么的。”

周寻芳的脸上露出了一道恰好的疑惑:“怎么?”

黄褂子道:“这样,我来为公子看诊。”

崔庆在下面面如死灰,看着周寻芳与身旁姓姜的一唱一和。

演,就能演,真是能演!

从老到小,从里到外,统统该滚去那戏班子里唱戏!

那赵负雪方才亲口承认了长醉对他无用,现在摆出一副用香成瘾的样子给谁看!

崔庆由且悲愤不绝,一旁的齐遥却是脸黑似锅底。

旁人看不出来,他看得出来,就方才封澄转身那一瞬,赵负雪不动声色地捏了身上几处穴道,随即当着她的面,脸色变白,又突然变红,最后顺理成章地倒在她身上。

如此流畅,堪称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齐遥气得心底大骂——赵负雪这做派,和他第四十九房姬妾讨宠时有什么区别!俩人连倒下的幅度都一模一样!

他一介大家公子,是如何学会这起做派的!

齐遥的目光又落在了一旁的封澄身上,只一眼,他又噎住了。

她的脸上是如假包换的焦急与茫然,那黄褂子下来把脉这会儿,她恨不得钻上去替了赵负雪了。

齐遥忽然便有些怜悯了。

——他能看清姬妾的伎俩,并且乐在其中。

可这年轻的小血修,显然是被赵负雪糊弄跑了,还在这忧心忡忡呢。

他忽然便感觉赵负雪这做派合理了。

究其根本,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无师自通,不过如此。

第44章 少女的躯壳下,栖息着万……

崔府上下一片寂静,连重些的呼吸声都不闻,众人屏息凝神,等待着那黄褂子宣告赵负雪的伤势。

那人摸着下巴,沉默片刻,支支吾吾道:“老尊者!公子似乎并非外伤,而是……”

周寻芳面色淡淡:“不必吞吞吐吐,直接说了罢。”

黄褂子道:“是,小老儿学道不精,这么看上去,公子像是用了香……”

用香,这已经是足够委婉的说法,在场的众人皆是见过世面的,此时看赵负雪的样子,哪里会不知道这个“香”是什么香?

赵负雪的头埋在封澄肩上,软绵绵的,是被折磨狠了的模样。

崔家的死寂,比子夜更寂。

崔岩率众,跪地磕头,涕泪不绝道;“老尊者,姜大人,崔家血修作乱多日,上私卖毒香敛财无数,下屠戮无辜修行禁术,请老尊者去地牢看看,那血肉还未干啊!”

众人的目光小心翼翼地、不约而同地,移向了立于崔家最高处的那个女人。

崔家立家为财,故整片崔府大宅中,立了一只巨大的貔貅。

那貔貅足足有一个百岁堂高,周身皆以金片贴成,金光灿灿,宝光璀璨。

忽然,众人的耳中闪过一道惊天动地的霹雳之声!

这声如同山崩于面前,离那貔貅近些的人,竟然被这道轰鸣震得晕倒在地,这道雷声仿佛一圈圈的水波一样震散开来,远远处数座民宅接二连三地亮了灯,空无一人的街道里也陆续有人持灯出来探头探脑。

那原本坐着一只硕大貔貅的地方,已然便成了骇人的天坑。

周寻芳冷冷道:“崔家血修,不留活口,其余

之人,押走。”

赵家众修士森然拔剑,只听剑啸,不闻人声。

洛京七月十六,夜,天雷降世,横天霹雳,是为洛京震悚。

有路人传言,说是七月十六那日,崔家的门槛漫成了红色。

七月十七日,是赵负雪昏睡过去的第二日。

封澄从门口侍从的手中接过汤药,抬脚推开了赵负雪的房门。

他的屋子简洁干净,摆设不多,花样也少,看着简朴又干净,唯有屋中燃着的袅袅香气一粒千金,是常人难得一见的宝物。

侍从恭敬道:“公子怕药味熏着了姑娘,特命人换了这味香,想是姑娘喜欢。”

封澄不做声地关上了门。

她垂眸盯着手中药碗,后背倚在门上,半晌,无力地捏了捏鼻根,反手把药放在了门口花案上。

赵负雪用药的时候,从不燃香,他鼻子挑剔得很,知道药气混着花香是很难闻的。

封澄走进内室,只见赵负雪躺在床上,微微闭着双眼,雪白安静地躺在榻上,许是听到了封澄的动静,他困难地睁开了眼睛,虚弱道:“你来了?”

她应了一声,熟练地走到窗前花案下,拖了一只软凳出来,赵负雪很注意地看着,眼睛微微眯了一眯。

封澄坐到赵负雪面前,面无表情道:“听说你不肯喝药,闭门不出?”

赵负雪点点头,又摇了摇头,就要坐起来:“我本就没病,喝药做什么,这几日闭门不出也只是演给外人看——谁去惊动你了?”

赵家上下严密如铁桶,若无赵负雪授意,谁敢把这消息捅到她的耳边?

封澄发现自己越发看不懂面前这个小师尊了,于是不动声色地看着他演。

他身上月白的寝衣随着他坐起身的动作而有些滑下,赵负雪却浑然不觉似的:“只是昨日那一番动作,勾起了在古安的旧伤,祖母令我闭关,也借此养一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