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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成师尊的早逝白月光(179)

作者:木藻同生 阅读记录

不是旁人的,没有护体灵力。

她捏碎留影石,来的是赵负雪本人。

她几乎愣住着看着眼前的一切,方才在她手下几番来回,几乎把她与陈还硬生生活撕了的魔物在赵负雪面前,仿佛是一只修炼不到位的菜鸟,那人头左右滚了滚,见状不对,把腿要跑,谁料赵负雪一剑挥去,那人头连尖啸都来不及发出一声,便凄惨地化作了一地碎片。

他垂眸收剑,转过身来,在看到封澄的狼狈样子时,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毛。

血,泥,身上连块好肉都没有,整整齐齐出的门,眼下成了这副又红又黑的样子。

一旁的陈还如梦初醒,当即行弟子礼,道:“赵先生!”

封澄也傻乎乎道:“师尊?怎么是你?”

怎么是他。

封澄心里霎时搅合得如同一滩泥泞的糨糊,不知是什么情绪,五味杂陈揉成一团,又酸又胀。赵负雪看着她,轻轻地抬起手来,她下意识地向后一躲:“我身上脏,师尊别过来了。”

确实是脏,脏得连她自己都看不下眼。死去的黑泥,粘稠肮脏地挂在身上脸上,甚至是头发丝上,身上的血与泥更不用说,赵负雪纯净雪白地往那里一站,封澄都忍不住地想跑。

额上忽然一痛,赵负雪皱着眉,拿帕子给她擦了擦脸:“回来,怎么把自己搞成这幅样子……才肯捏碎留影石。”

封澄的留影石与旁人的不同,旁人的留影石中有当代大能所存护体灵力,遇上外援考核的这几个不入流怪物绰绰有余,连头发丝都不会掉一根。

而封澄的留影石中,却镌刻了他所绘的传送阵法。

封澄若有难,一捏石头,他即刻就到。

传送阵法使用苛刻,等闲修士绘制不得,哪怕赵负雪亲自来画,也还有相当严苛的距离之要求。

若是被天机院那几人知道一个学生的留影石中竟然有这种东西,保不齐要闹出什么花样。

若闹,也只随着他们去。

赵负雪垂眼看去,半大丫头身上的破布条条一片一片,轻笑一声:“拿个破碗便能去要饭了。”

话虽这么说着,他却轻轻地解开了身上外袍,披在了封澄的身上。

“穿着,随我出去。”

被冷香气整个地包裹起来时,封澄是有些傻了的。

雪白的衣服蹭到她身上来,沾上了泥与血,还有一团一团的黑泥。

是一件本该是纯白无垢的衣物。

封澄低头看了看,不知为何,沉默了。

一旁的陈还心中欣喜,早已有些暗暗地雀跃,想要回头与封澄交换一下视线之时,却见她低着头,包着雪白衣物,看起来似乎是有些走神,她一时皱了皱眉,心中隐隐有几分不解。

赵负雪道:“怎么还不跟上。”

封澄闷闷地嗯了一声,拖着比她长上许多的雪白长袍,一路小跑着跟着赵负雪去了。

区区一个外院大比,把负雪先生惊动了这件事,令洛京上下一片哗然。

其中流言蜚语,其中诡异猜测,其中弯弯绕绕,口口相传,几乎闹得沸反盈天。

而出于风暴中心的封澄,却百无聊赖地跪在鸣霄室。

她的大比当然是没有继续,赵负雪将陈还带给那两人后,便直接带她回了洛京。

今日,按说是大比揭晓结果的日子了。

第103章 捏碎留影石的人大都在……

门扉吱呀一声,紧接着便裹进来些外头的新鲜寒气,把鸣霄室中沉沉的冷香气一荡而空。封澄早已趴睡在了蒲团上,闻声,耳朵动了动,又重新爱答不理地闭上了眼睛。

来者淡淡道:“起来用饭。”

封澄权作没听到,把头埋得更深了,身后也一片沉默无声,她正奇怪之际,后颈忽然一凉。

“!!!”

仿佛是一兜雪从衣领灌进了棉衣里,封澄一个鲤鱼打挺就跳了起来,前几日打神像的旧伤登时痛得她呲牙咧嘴,封澄怒目圆睁道:“师尊!”

赵负雪淡淡地收回了见素。

他不知是去了哪里,带着剑,佩着剑穗,虽仍是一身白衣,材质与款式上却与他平日所穿大不一样,复杂繁琐,厚重华丽,身上大氅带着外面的雪珠,连带着他垂下的睫都氤着一层冷淡的湿气,愈发显得人面如白玉,美色不太像话。

与此同时,穿着一身半旧软袍,懒洋洋地蜷缩在地龙上打盹、连头发都睡得乱七八糟的封澄,便显得松散到嚣张了。

赵负雪将封澄冰起来后,若无其事地走进内室,片刻,更衣出来。许是觉得封澄跟着他左右转的目光过于幽怨,赵负雪总算开口了:“今日,你的同窗递了拜帖来。用过饭便去梳洗。”

听到外面的消息,封澄总算精神了,她此时也不顾赵负雪那剑柄冰她这回事了,一骨碌起来,连鞋袜也顾不得穿,便向自己的屋子去:“太好了,这几天可把我憋疯了!她们还好吧?”

人还未出鸣霄室的内门,封澄的后颈便被一只手拎住,赵负雪道:“在此梳洗即可,衣裙已取来。”

封澄见几个使者捧了木盘来,小心翼翼地放在廊下,便又行礼告腿,她有些迷惑,最终还是只哦了一声,问道:“那我要去哪里换?”

赵负雪垂眸看她,片刻,平淡道:“去内室。”

内室……

封澄吞了吞口水,抬眼看向赵负雪。

鸣霄室虽有茶室书房等居所数间,可能称得上内室的,只有一个。

赵负雪的寝室。

她低头看了看木盘,又抬头看了看赵负雪,赵负雪神色淡淡,似乎完全没觉得去他内室换衣物是什么十分不合礼法的事,其坦坦荡荡,简直令封澄怀疑起了自己是不是太过居心不良以至于做贼心虚了些,她欲言又止地盯着赵负雪,半晌,挠了挠头,还是走过去端起了木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