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思临闻言,嘴角不禁勾起一抹淡笑。
他就知他心中的三娘,不仅聪慧过人,更是运气极佳,总能在关键时刻化险为夷。他心中那份担忧瞬间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对三娘深深的敬佩与宠溺。
“原来如此,”傅思临轻声说道,“我原还担心三娘会受酷暑所害,现在看来,倒是我多虑了。她向来能独当一面,哪里需要我这般操心。”
说罢,他略一沉吟,随即做出了决定:“既然如此,那我们便不再与河北郡的商户争那蝇头小利。将余下的冰全部运往南方,那里正值酷暑,冰品定能卖出更好的价钱。”
财富闻言,连忙应声称是,心中暗自佩服自家大人的智慧与远见。他晓得,傅思临此举不仅避开了河北郡的激烈竞争,还巧妙地将目光投向了更广阔的南方市场,无疑是一步妙棋。
随着财富退下安排事宜,傅思临再次转向喜儿,眼中满是温柔与坚定,而那份对三娘深深的信任与爱意,只能深埋在他心底。
…..
五月十六日,这个被期待已久的日子终于来临,东福潮玩迎来了它前所未有的辉煌时刻。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还未完全驱散夜色,东福潮玩的五大门店前便已是人头攒动。
来自河北郡各大府的商贾、文人墨客,乃至江南区域的书商、杂货商,都纷纷慕名而来,只为一睹这传说中的潮玩盛宴。他们的到来,不仅为东福潮玩带来了前所未有的人气,更让这场盛宴增添了几分文化的底蕴与商贾的繁华。
五大门店内外大肆摆放冰盆,并免费供应寒瓜茶。那冰盆中的冰块晶莹剔透,散发着丝丝凉意,而寒瓜茶更是清甜解暑,让人一口下去,仿佛连夏日的炎热都随之消散。如此贴心的服务,让即便是身处密密麻麻人群之中的顾客,也丝毫不觉燥热,反而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舒适与惬意。
世子爷万邵阳,身着华服,眉宇间透露着桀骜不驯的气息,被郑文翰和刘浩然簇拥着,缓缓步入这片喧嚣之中。尽管周围人声鼎沸,他却仿佛置身于另一个世界,眼神中带着一丝不屑与高傲。
郑文翰看万邵阳额头直冒汗,赶紧取出水囊,递给万邵阳。
“世子爷,喝口柠檬冰茶,凉凉身子。”
水囊里装的是福云茶饮的柠檬冰茶,虽然是昨夜过来时买的,但郑文翰花了大价钱问福云茶饮买了冰盒,一路上一直冰镇着,所以现在取出,这柠檬冰茶,依然清清爽爽,是万邵阳喜欢的口味。
万邵阳喝了一大口,脸色好看了几分,对郑文翰淡淡说了句:“隔夜的?差强人意。”
郑文翰顿时紧张,正想法子补救时,罗浩然突然眼前一亮,指着不远处正与友人交谈的孟鹤云,对万邵阳笑道:“世子爷,您看那边,孟鹤云竟然也逃课来凑热闹了,真是难得一见啊。”
他的语气中夹杂着几分戏谑与嘲笑,显然是想借此机会取悦万邵阳。之前两人比马,因为敌袭,没有分出胜负,虽然后来孟鹤云为世子爷以身挡箭,中了奇毒,可是他娘子也以这个功劳得了县君之位。
两人以为那孟鹤云就是个钻营取巧之人,世子爷向来最厌恶这种人,定然也厌恶他,不然,世子爷解毒之后,在府学上学,和孟鹤云就读的甲板不过一墙之隔,他却从不踏足一步。
然而,出乎两人意料了。
万邵阳闻言,脸色微沉,他转头看向刘浩然,眼神中透露出不满与责备,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五十步笑百步,有意思?”
“啧,自取其辱。”
刘浩然被万邵阳突如其来的呵斥吓了一跳,连忙低下头,不敢再多言。他意识到自己可能触怒了世子爷,心中不禁懊悔,但他想不明白,世子爷怎么帮孟鹤云说起话来。
难不成,世子爷其实并非厌恶孟鹤云?!
两人忙赔笑:“世子爷,小的们嘴拙,您别生气!”
万邵阳冷哼一声,转身向孟鹤云走去。他脸上依旧猖狂,步伐中带出几分急切来。
郑文翰与刘浩然赶紧帮世子爷拦开人群,艰难地穿梭。
“世子爷,您小心些,这里人多。”郑文翰为了补救,忙小心翼翼一边提醒,一边努力为万邵阳开道,而刘浩然则紧跟其后,见缝插针表现自己。
万邵阳很不耐烦,这两个傻子,像无头苍蝇一样,反而影响他行走。
“给小爷,立马滚蛋!”他暴躁呵斥,“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玩意儿!”
前头就是孟鹤云和林多福,两人听到声音,转头看来,正好看到万邵阳嫌弃郑、刘两人,而郑、刘两人最终被万邵阳驱赶,狼狈离开的场景。
这腔调,听着就觉得耳熟,果然是世子爷。
两人之前为了救世子爷,也摸清了世子爷的脾气,他看着桀骜不驯,高高在上,其实只是有些傲娇和孤僻,并非道德败坏之人。
两人原不想和和万邵阳打交道,正打算遁走,却被万邵阳大步走到面前,叫住了。
“孟鹤云!”
两人无奈只得行礼打招呼,世子爷倨傲地抬着下巴,点点头。他看向姿容挺拔,比他还高一些的孟鹤云身旁面带微笑,一身朴素、平平无奇男子装扮的林多福。
这丑男人,总觉得他和那日给他解毒,他朦朦胧胧间见到的林娘子有几分相似。
“你和孟鹤云什么关系?”万邵阳皱眉。
孟鹤云上前一步,挡住万邵阳让他不愉快的打量:“这位是我妻的远方表弟,傅铎琳。”
原来是妻弟,怪不得有几分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