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昆什么时候回河口镇?”孟鹤云问。
他心里惋惜:他这一睡,多多的首饰又没有拿到。
“明日就回。”林多福问,“有什么事?”
“我想让沙子、贺子过来做长随。”孟鹤云和林多福解释,“想培养几个亲信。能与我并肩作战,不惧怕把后背交给他的人。”
“你那些个女奴里,有两个人你可以注意一下。”孟鹤云在林多福耳边悄声说了两人,这两人是他在马寨翻遍奴籍,和牛寨人都打听过后,特意为她挑的,家世清白,无父无母、无牵无挂,而且年龄在十七八岁,心态成熟,身体可塑性还强。
“嗯。”林多福若有所思,这两人她也有印象。
“观察观察,得用的话,让她们入府,和沙子、贺子一起练腿脚功夫。”
“行,那你写封信,明日我给你带去给姜昆。”林多福扒完最后一口饭,“要不要去跑
马场,消消食。”
孟鹤云正好也放下饭碗,笑着答应。
两人唤了平嫂进来收拾,平香嫂见了桌上还留了不少剩菜,小心翼翼问:“夫人、大爷,这菜能否赏给小的们吃。”
林多福一愣,她其实是不好意思的,吃过的东西赏人再吃。但看平香嫂对桌上菜色的乞求,她点了点头:“你们不介意是剩菜,就拿去分了吧。”
“不介意、不介意,都是上好的菜呢。”平香嫂高兴地跪下道谢。
小插曲之后,两人便一起去往跑马场散步消食。月色下的跑马场宁静而神秘,微风拂过,带着一丝凉意。他们并肩而行,感受着夜晚的宁静与美好。
林多福指着马厩里的一匹浑身雪白的小马,向孟鹤云介绍道:“这就是牛当家非要给我的矮脚马,它叫寻梅。”
“寻梅?”孟鹤云想了想问道:“踏雪寻梅?”
“对,踏雪这名字太素净,所以给它取个有颜色的名字,而且人家是个小姑娘,踏雪像小白龙的名字。”
孟鹤云牵过在寻梅旁边的灿阳:“教你骑马?”
林多福拿出一块奶糖,喂给寻梅:“不了,等和她更亲密些。”
寻梅嗅了嗅,小心翼翼用舌头卷走,嚼巴嚼巴,惊喜地喷鼻息,用鼻子拱一拱林多福,希望她能再给她一块。
林多福不纵容她,拍了拍她的脑袋:“明天再给你吃哈,吃多了长蛀牙。”
说完,她也给一旁瞅着他们的灿阳也吃了一块,灿阳很矜持,吃完了,只是甩了下马尾,静静盯着林多福看。
林多福摊开两只空空如也的手掌,给两匹马看:“没了,明天我再给你们带来。”
孟鹤云看她与寻梅、灿阳互动,就像幼儿园老师哄骗孩子一般,笑着摇头,翻身上马:“我跑几圈,练练感觉。”
“好,我就靠着那栏杆,吹吹风。”林多福拿出折扇扇了扇风,这天太热了。
大寒之后恐有大暑,所以昨日,她临行前,去见了赵东升,她给他画了个“手动手持风扇”的稿子,这是她去年就想的点子,但是因为事忙,没安排上,正好五月份可以在“东福潮玩”一起上市。
孟鹤云骑着灿阳在跑马场上奔驰了几圈,感受着风驰电掣的速度和自由。他时而加速冲刺,时而慢步悠闲地欣赏着周围的风景。热完身,孟鹤云来到靶场前,双腿夹紧马背,在高速移动中,拿起弓箭,稳稳瞄准靶心,一箭射出。
箭矢划破夜空,准确地射中了靶心。
林多福兴奋地欢呼起来,为他鼓掌欢呼!
孟鹤云听到林多福的喊声,脑中突然浮现他大学期间的篮球联赛。
那时候他们学校篮球队,任磬是主力队员,所以有比赛总要拉全寝室一起去看比赛。
有一场比赛,正好是和多多大学的校篮球队对抗,也是那一场比赛,是他和多多关系的转折点。
多多校篮球队里有一个风头很盛的7号男队员苏年。
苏年在那一场比赛中,卖力地球场上凶狠灌篮,每次灌篮之后,苏年都会朝着一个方向露出“傻笑”。
而他发现,那个方向中,林多福正穿着7号球衣,满脸激动地在朝苏年欢呼雀跃。
比赛结束,苏年大汗淋漓,为他们篮球队赢得了比赛,一群肌肉发达、四肢简单的臭男人们,簇拥着苏年,帮他抬出一圈火红的玫瑰。
苏年手捧玫瑰,冲着他的小青梅,热情大喊:“林女神,做我女朋友吧!”
全场起哄,为苏年喝彩。
他的小青梅蒙圈之后,落荒而逃。
当晚,他就以谢婉烦不胜烦为由,让林多福冒充他女友......轰走了谢婉,也骗走了苏年。
回忆与此,孟鹤云笑了笑,眼里是天边无尽暗沉的黑夜。
这一次,多多欢呼雀跃的对象换成了他,再次策马,挑战更好难度,明日他注定要输,但今日,他是多多眼里的王者,他箭矢如飞,直至到深夜。
......
天水府学的开学日,热闹非凡,人声鼎沸。学子们身着学院规制儒衫,穿梭于学院之中,脚步匆匆往跑马场而去。跑马场上,观众席上人山人海,喝彩声、加油声此起彼伏,林多福男装装扮,混在其中,往场中看。
万邵阳跨坐在“流星”之上,一袭锦衣华服,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他眼神桀骜,嘴角挂着不屑的微笑,仿佛已经预见了自己的胜利。孟鹤云跨坐在“灿阳”之上,衣着朴素,眼神沉着,并没有被万邵阳的气势所吓倒,反而更加专注地注视着前方。
“这孟鹤云没想到状态挺好,看着有一股不同农家子的沉稳和冷静,说不定还真能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