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让梁田田没想到的是,马艳玲就跟没听到一样,握着镰刀弯腰抓住稻穗“刷刷”几下就割出去老远,跟梁田田拉开距离。
梁田田皱眉,她不知道马艳玲对她哪里来的那么大的敌意,但现在显然不是追上去吵架的好时机,幸好,她旁边还有一个弯腰割稻子的人。
梁田田凑过去,仔细观察那人的动作,抓着稻穗的手指修长,挥舞镰刀的手臂肌肉线条流畅,弯腰绷起的大腿很直充满力量感,是个身材很好的人呢,梁田田想。
华韬低着头,握着镰刀的手不自觉的用力,那个女知青的眼神火辣直白,却没什么恶意,他听到了刚才她说的话,她应该不是看自己,而是看自己怎么割稻子,华韬想。
又想到昨天小弟吃糖时候满足的小脸,华韬放慢自己的动作,尽量让旁边的小知青能看清楚。
本以为看一会儿梁知青就会明白,自己去实践了,可好半晌那道火热的视线一直跟随着他,看得他脸红心跳,紧张的差点割到手。
梁田田还纳闷刚才还干得好好的人怎么她看两眼就开始同手同脚好像肢体不协调似的,正想着就见那个肢体不协调的人猛地扭过脸来很凶的看他。
梁田田吓了一跳,这才发现身边的人是华韬。
女孩子白净的小脸上写满惊吓,就像一只被猎人瞄准的小兔子一样惊慌失措,他吓到她了。
华韬见她呆呆的不动,叹口气,算了,就当是报答她昨天的那几块糖,华韬走过去,弯腰示范:“抓着稻穗的手要靠上一些,不然容易割到手,还有镰刀的动作不要太大,小心割到腿,割好的稻子最后一起送到广场上晒干等待脱粒就行了。”
梁田田呆愣愣的点点头,学着他的样子弯着腰抓着稻穗,镰刀用力,稻子是割下来了,就是用力过猛,身体不受控制的往后倒去“啊!”梁田田挥舞着稻子惊呼出声。
一双大手及时从后稳稳扶住梁田田纤细的腰肢,看她站稳后马上松开手,退到一边。
梁田田松口气,幸好华韬扶住她了,要不然众目睽睽之下可丢大人了。
梁田田小声道谢,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露出几分不好意思的笑意,及肩的长发被她在头顶梳了个小丸子,随着她刚才的动作一晃一晃的,可爱的想让人上手捏一下。
华韬轻轻地呼出一口气,声音冷淡:“没事!”
说完又退后一步,好像生怕跟梁田田沾上关系似的。
梁田田心里“嘁”了声,心里不满,本姑娘又不是电磁炉,碰一下还烫手了咋滴,有心想要逗逗他,但想到这个时代对男女关系的敏感性,还是压下了到了嘴边的话,乖乖的再次握着镰刀去干活。
试了两次之后,终于掌握了技术,动作也开始流畅起来,割稻子也没有很难嘛,至少比杀丧尸容易多了。
看着女孩生涩笨拙的割下两簇稻秧后脸上露出得意的笑脸,华韬的唇角下意识的勾起,又想起刚才扶住女孩时的触感,脸红过耳,手背到背后轻轻地握拳,女孩的腰那么软吗?
十分钟之后,梁田田上扬的嘴角搭下来,痛苦的直起身捶腰,放眼望过去,整片地里都是弯腰干活的人,偶尔会有两个像她一样直起身偷懒的人。
在她前边不远的马艳玲刚好也直腰偷看她,似乎不明白梁田田怎么还没有割伤手或者腿,他们每个下乡的知青都割伤过,一个农忙下来,经常是腿上的伤还没好手上又添新伤,没看十分钟前郭朝已经哭唧唧的去赤脚大夫那上药了吗。
梁田田翻了个白眼,对这种天生心眼坏的人,她已经没什么想说的了,视线又看向已经快要割到头返回来的华韬,这家伙这么半天一直都没有直腰休息过,看起来好像腰不错的样子。
梁田田休息一会儿弯腰接着干活,黑省十月份早晚的天气已经很凉了,但中午的气温很高,太阳光晒得人皮肤火辣辣的疼,梁田田再一次直起身舔了舔干渴的嘴唇,老知青有经验都带着水,她们新知青就只能干渴着或者浪费时间回家去喝水。
可是一来一回要走半个小时左右,梁田田空间里倒是有水还有各种饮料,但是现在这么多人根本没法拿出来。
梁田田叹口气上岸,打算走远一点找个没人的地方再从空间里拿水出来,不远处一个小身影拎着个陶瓷罐子摇摇摆摆的走过来,离的老远就着急的扯着嫩乎乎的小嗓子喊:“哥哥,哥哥,喝水水啦!”
地里的华韬第一次直起身,冲小孩子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在树荫下等他。
是昨天她给糖的那个小孩子,身边还跟着一个拎着小筐子的十五六岁的女孩,筐里已经有满满一篮子的稻穗了,农忙的时候小孩子都可以挣工分,一满篮子稻穗可以记一个工分。
梁田田羡慕的看着女孩子手里的篮子,琢磨,不行她也去跟大队长说她不割稻子也捡稻穗吧,反正他她也不靠工分吃饭。
小幼崽还记得给他糖的漂亮姐姐,仰着小脸朝她笑笑,梁田田眼睛一亮,想到昨天贾政辉跟她说的华家的情况,鉴于他那个又凶又冷的大哥,还是把糖放回了空间里,轻轻戳戳他白嫩的小脸,心里嘀咕,自己都快要瘦成竹竿了,弟妹倒是养的白白胖胖的。
小华聃短短的手指头抓着梁田田的手,砸吧砸吧嘴,似乎是在回味糖的味道,忽闪忽闪的大眼睛看着她。
因为成分的问题,小聃聃从小就没有小伙伴跟他玩,梁田田不但没骂他还给他糖吃,小家伙兴奋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