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卿如被余氏怒斥心中还有些不满,头也不抬地缓缓说道:“我自然是听阿娘与祖母的意思。”
穗岁嘲讽一笑,叹她抓不住自己给的机会。
余氏听了苏卿如的话,满意地点点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自古以来都是如此,违背此话的你们瞧瞧能有什么好下场。”
“岁丫头,你阿娘便是执意如此......”余氏话未完,便被穗岁打断,“祖母我知道你不喜欢我阿娘,但逝者为大,我劝您说话有分寸,再者,我与林家的婚约是陛下亲自下旨,怎么?祖母是觉得有何不妥?”
余氏被她几句话怼得哑口无言,穗岁一把拉起一旁的林穆和,“祖母,我们吃饱了,您慢慢吃。”说罢,便与林穆和离开了屋子。
两人走在廊道上,林穆和沉着脸,“你祖母并不喜欢我。”
穗岁瞥他一眼,“她还不喜欢我呢!不喜欢我算了,早知道就不回来了,免得受一肚子气,气都气饱了!”
林穆和叹了口气,“我带你出去吃些东西吧。”
穗岁还来不及回答,管事便小跑着走来,“小姐!外面有位姓魏的小姐在府外想要见您。”
魏?魏珏?
穗岁正疑惑着魏珏找她干什么,又想到了今日祖母所说的事,就当个笑话说给她听听。
“你先回屋吧,我与她说几句话就好!”穗岁扔下这句话,便朝着门口的方向跑去,留得林穆和一人在原地。
门口处的魏珏正坐在台阶上,左摸摸石狮子右摸摸石狮子。
“珏儿!”穗虽大声喊道。
魏珏一下子从台阶上弹起,“岁岁我找你找得好苦啊!我先是去了林家结果他们说你回苏家了,我又去了苏宅,结果你竟然回了老宅!”
穗岁抱歉地看着她,“你可是有急事?”
魏珏神秘地点点头,“我知道谢锦是谁了!”
穗岁一顿,两眼放光,“是谁!在何处!”
魏珏摆摆手,“一两句话说不清楚,你吃过饭没?我们去观湖楼边吃边说,我马车就停在巷子外面!”
穗岁低头想了想,喊来了一旁站着的管事,“你告知林将军一句,我出去一趟,很快就回来。”说罢,便跟着魏珏跑了出去。
“今日你怎么回老宅了?”魏珏问道。
穗岁叹了口气,“你可别说了,我那祖母拿我当仇人似的,每句话都在暗讽我,还不是林穆和说中秋过了应当回来拜访祖母,谁知她这般不领情。”
“那你肩上的伤可好些,那林穆和还真下得去手,不过你俩不是应该吵架了嘛,怎么?又和好了?”魏珏问道。
“我才不和他和好!”穗岁立马说道。
观湖楼的阁楼处灌着风,湖边偶尔能见上几只白鹭,现在天气凉了些,白鹭比往常少得多。
“今中午同祖母吃饭,她就一句一句地暗讽我,气得我饭都没吃!”穗岁夹起一块肉便朝嘴里塞去,嘟嚷道,“你猜我祖母还说了什么?”
魏珏顺着她的话,“她说什么了?”
“她竟然想让苏卿如嫁给你弟弟!”穗岁连连摇头,“她话一出我都愣了好一会儿,你弟弟得比她小好几岁吧!不知道那老太太心中怎么想的!”
魏珏也露出震惊的表情,“当真?”
穗岁猛地点头,“真的!若她真向你阿父说起了此事,你可一定要在一旁反对!不过我想着你阿父如今应该也没有让弟弟娶妻的想法。”
魏珏赶紧摆手,“我阿父断然不会同意新妇比我弟弟年龄大上几岁。”
“所以说啊,我真不知道祖母心中在想什么,不能总想着你家在朝中有声望便将自家孙女嫁了去吧!”
魏珏一脸无奈,“难说。”
“对了,谢锦!”穗岁忙说,“他人在何处?”
魏珏从囊中拿出一张书信,“这是我无意间在阿父书房发现的书信,我不敢将原件带出,只好手抄了一份。”
边境战火绵延,谢家拼命一搏,留得一子谢锦在世,护周全。
短短两行字,穗岁竟觉得难过。
“我记得你从前说过,谢是前朝的姓氏?”穗岁问道。
魏珏点点头,“正是,从前裴家人未掌权之时,与邻国丹摩交战水深火热,谢家也是武将世家,从前与林尧将军一同征战沙场,但那时谢家被判谋逆罪,全死在了回京的路上,说来可笑,武将没死在战场上,却死在了回京面圣的路上。当时很多人便说此事蹊跷,但被平息了下来。”
穗岁听了她的话也觉得奇怪,这谢锦如今还不知是死是活,这狗屁系统便让自己与谢锦成亲,这如何成亲!难不成,成亲是小事,是想让自己为谢家一事沉冤昭雪?可这也行不通啊!
穗岁胡乱地想着,又问道:“珏儿,你还知道谢家的什么事吗?”
魏珏摇摇头,“不知,当时朝中把此事平息了下来,并未有太多细节的透露。”
穗岁叹了口气,既然谢家从前与林家一起在战场,林尧定然知道些什么,大不了回去问问他。
“你查谢锦做什么?”魏珏疑惑地问道。
穗岁勉强笑了笑,“我从前做了个梦,梦中便告诉了我谢锦这个名字,我就想查查看到底有没有这个人。”
魏珏打了个寒颤,“莫不是死人托梦让你查清谢家的冤屈?”她说着说着便觉得吓人,赶紧搓搓了手,“有些冷!”
穗岁哈哈一笑,打破了这份恐怖的氛围,“珏儿你还怕这些呢?”
魏珏摆摆手,朝着四周做作揖的手势,“要存有敬畏之心!”
穗岁应着她的话,“是!”她看了看天,时间好像也不早了,“珏儿,我就先回家啦!”她想着林穆和还在屋中,以免余氏又来说些有的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