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打开围栏走出来,伸出手指着,“你们朝前面走,走到没有路时那个房屋就是他的。”
苏穗岁点点头,赶紧走了朝前走去。虽说这一小段路看着不长,但在这烈日下走着也是十分难受。
李执的房屋没有想象中那么好,甚至用得上破败二字来形容。苏穗岁想不明白,他若是真联合其他官员贪污的钱财,这钱是在何处呢?
而且以那小姑娘的态度来说,李执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坏。
苏穗岁推开他的屋,一股灰尘扑面而来,看样子他已经许久没有回来过了。
屋中陈设简简单单,一架床一张桌和一个木柜,好歹是个员外郎,过得竟如此寒酸。
她有些怀疑是不是林穆和他们真的杀错人了,或者说他在京城还有其他房子。
苏穗岁正思考着,门口突然传来脚步声,正朝里边逼近,她赶紧拉着春莺想躲起来,奈何屋中陈设太少,实在没有藏身之处,慌乱中只好躲进了门后面。
门外的脚步声停下,说话声随即响起,“谁在里面?”
苏穗岁屏住呼吸,从门缝中看见了一抹白色衣袍。还不等她反应,一把明晃晃的剑突然出现在她面前。
第7章 这苏家小姐倒是有趣。
“出来。”随着一个陌生男子的声音,苏穗岁这才从门后不情不愿地缓缓走出。
眼前的男子身着精美华服,白色衣袍点缀着银色祥云暗纹,腰间那枚羊脂玉看上去倒是个好东西,只见他嘴角带着戏谑的笑意,“你是何人?”
苏穗岁打量着他,倒是个富贵纨绔公子,想必又是哪家的官员来调查此事。
那男子见她不回答,熟练地将剑收在腰间,又问了一遍:“你是何人?”
苏穗岁眯了眯眼,脑子飞速运转,“我是李伯的远方亲戚,他是我祖父兄弟的姑母的大儿子,姑母去世请他回去一趟。”
男子微微皱眉,看样子是还没理清楚亲戚关系。
“苏小姐你怎么在这儿?”
苏穗岁闻声偏头,却见林穆和一脸疑惑的看着她。苏穗岁两眼一黑,他怎么也在这?
“苏小姐?”陌生男子重复一遍他的话,“尚书府的小姐?”
苏穗岁哈哈一声,用苦笑带过尴尬,“林将军又见面了。”
男子这才意识到她先前在骗自己,见林穆和走近,缓缓道:“这苏家小姐倒是有趣。”
林穆和搭上他的肩,“裴松别贫嘴。”
裴?莫不是个什么郡王?
两人身高相似,风格确实截然不同,裴松一身松弛感,一看就是个闲散人,想必是被林穆和硬拉过来的。
“你知道封州你阿父一事了?”林穆和问道,既然她都来了这里,必然早已知晓此事,他只是好奇她一个女子怎么知道这些朝堂之事。
苏穗岁点点头,“猜到的。”
“猜?”林穆和不信,“苏小姐倒是聪慧。”
苏穗岁也想到林穆和可能不相信自己,信也罢不信也罢,她才懒得解释这些。但是现在李执已死,死无对证,倒是个棘手的问题。
“你们有何线索?”苏穗岁问道。
裴松眉峰轻挑,笑道:“朝廷办案,与牵连人有关系的家人都得一一回避,你若真想知道,等你阿父回了府问问便是。”
苏穗岁瞪了他一眼,但想着此人身份不一般便也没再多说。
林穆和淡淡一笑,“苏小姐,我们已经看过了,没有任何线索,你还是请回吧,别在这烈日下耗费时间了。”
苏穗岁不放心,又查看了一遍,除了灰尘还是灰尘。
无奈下还是带着春莺回了府。
刚到府中,关禄便神色凝重地在正院等待着,见苏穗岁回来,赶忙说道:“小姐,夫人传唤你去正堂。”
苏穗岁撇嘴,这老女人又搞什么幺蛾子。
一只脚刚踏入门槛,只见冯鸢坐在正位,严厉道:“苏穗岁,你可知你院中的青翠丫头偷东西!”
苏穗岁有些无奈,她现在连自家院中的丫头都还认不全,“姨娘,我不知。”
“那丫头可说是你教唆的!”冯鸢招了招手,“颂娘,你将那丫头带上来。”
只见一个妇人微微点头,带上了一个十来岁的姑娘,那姑娘生得稚嫩,抬眼轻瞟苏穗岁一眼,立马跪下低了头。
“青翠你且好生将事情缘由说出来。”冯鸢说道。
苏穗岁觉得这姑娘有些眼熟,似乎是自己在柴房发烧烧得迷糊时见过。
青翠小声抽泣起来,“回夫人话,前几日小姐让我去你屋内把老太太送你的那支镶珠莲花翡翠钗拿来给她戴几日,她要去与林将军私会......”
私会?私什么会!你全家都私会!
“不是,我多久又私会了?多久又让你去拿钗子了!”苏穗岁气急败坏,这丫头也太不会撒谎了吧!
青翠连忙跪爬到冯鸢脚边,“求夫人为婢做主!”
苏穗岁扶额,谁来为我做主啊!要知道古时男女私会可是大忌,既是达官贵人家的女儿都是知晓分寸,哪能干出伤风败俗之事。可自己与林穆和不过就见过几面,哪能传出私会一词。
woc!并蒂合欢花!
自己对林穆和没有其他意图,可原主有啊!
苏穗岁故作轻松道:“其一,我并未教唆青翠去拿你的钗子,我对这些珠钗不感兴趣,你看我何时戴过那些昂贵的东西,倒是卿如妹妹,一抓一大把。其二,我与林将军不过几面之缘,竟说成私会?若是传入将军耳朵里,怕不是惹了笑话。”
冯鸢冷眼一瞥,不知何时这苏穗岁也巧舌如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