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孟亮下令让手底下的小将,各带一路人马包围张守志一党、周桥生一党的府邸,将张守志和周桥生统统抓起来,先关押在大牢里。
在这个过程中,张长林也接到了一个指令,让他带兵把控住六部尚书的府邸,不许任何人进出。
张长林接下命令后却没有执行,而是直接带兵奔着皇宫去了。
皇帝没有什么实权,整个皇宫也就跟个筛子似的,连守卫皇宫的侍卫都是混吃等死的纨绔子弟。
张长林也没有费多少力气,很快就把控住了皇宫。他让兵卒们换上侍卫禁军的衣服,一会儿听他命令铲除叛军。
随后张长林只身入宫,按照和陈清澹约定的那样,随身保护皇帝。
陈清澹是个文人,虽然也会武功。但孟亮并没有把他当成武将,心里还是觉得他弱不禁风,而且也没有什么带兵打仗的经验。
于是入京后,孟亮就让他去和卫南王汇合去了。
陈清澹也正巧要用这个接口脱身,便笑着答应了,带着陈余水策马往卫南王的府邸而去。
可陈清澹走到半路上却突然停住了,突然从一勒缰绳,回身向陈余水攻去!
陈余水的武功本就不如陈清澹,再加上根本就没有防备,一下子就被突然出手的陈清澹拉下了马,用不了两招就被陈清澹制服。
“清澹!”陈余水这才反应过来不对劲,“你背叛王爷?”
陈清澹有些好奇地看着他,“有的时候我真的怀疑,你是不是亲爹?十多年对亲儿子不管不问,现在亲儿子仕途大好,你又要亲儿子去给叛王当走狗。”
若不是陈余水消失了十多年,原身又怎么会病死饿死?让陈清澹穿越过来呢?
陈余水被陈清澹几句话戳破了以往维持的假象,“你,你......”
最后陈余水只能说道:“王爷登基后,也不会亏待你的。”
“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陈清澹道,“这群高高在上掌控皇权的人,不怕才华出众的臣子,却怕陪他们一起白手起家的、才华出众的臣子。为什么呢?呵,因为我知道他所有不堪的算计,他害怕啊。”
“不.....”
“他怕我以后泄露出去,败坏他的名声!他怕我转身效忠别人,把今天的招数用在他的身上!”
“你......”
夏虫不可语冰。陈清澹不再多说什么,把陈余水打晕后,捆起来带回了自己家,扔进柴房里关起来。
这后半夜的京城注定不得安歇。陈清澹等着周围各个同僚的家里没了喊声后,才估摸着差不多了,随手带了个匕首,出门时正好赶上各个小将要分出一部分兵入宫。
陈清澹扯乱自己的头发,用匕首在肩膀上重重地划了一道,扯断腰带。
他策马奔向各个小将,“王爷急令!”
小将们眉头一皱,正要将陈清澹拦下,忽然看清他的脸,惊讶道:“陈大人,您这是怎么了?”
陈清澹狼狈地摔下马。小将们吓了一大跳,赶紧扶起陈清澹。
陈清澹颤抖着握住小将的手,“出事了!有人泄露了计划。现在总督大人被困在宫中,我奉王爷的命令,通知大家赶紧退回大同府!”
扶着陈清澹的小将张了张嘴,“怎么会?那王爷和总督大人怎么办?”
陈清澹道:“总督大人怕是不行了,王爷那边已经先一步出城,去了大同府。等朝廷反应过来,必定会对大同府出兵。现在的兵卒如果折损在京城......王爷说当断则断,不能有这样的损失。等回到大同府再做打算!”
听到陈清澹的话,一众兵卒早就慌了,想扔下武器就逃跑。再加上张长林埋伏好的内应,在旁边一直鼓动人心,说得大家都没了斗志。
小将们原本对陈清澹的话将信将疑,可身后的兵都乱了,就算他们想继续留在京城救总督大人,恐怕也没有打赢的可能了。
末了,他们一咬牙,宣布撤退。
“陈大人,你跟我们一起走吧!”
陈清澹惨然一笑,“我的妻子、好友都尚在京城,如今又身受重伤。罢了,替我告诉王爷,若有来世,我定要继续追随他!”
这个时候天色还没亮呢,小将也看不清陈清澹到底伤得多重,心头一酸,让陈清澹好好躲起来。若是王爷来日入京,必定给他追功!
目送小将们带兵撤退后,一直虚弱的陈清澹重新恢复了力气,他扯下官袍一角,简单地把伤口止住血,策马奔向皇宫。
此时此刻,卫南王和孟亮早就聚集在皇宫门口,不过今天的禁军侍卫很难解决,仅靠一点人根本不是对手。他们就等着散落在京城的大军到来,一举攻入皇宫!
陈清澹走了叛军较少的宫门,直接杀了进去。门口守卫的兵卒,一早就得了张长林的命令,把陈清澹放进去了。
半晌后,宫里传来张长林的命令,剿灭反王叛军!
原本还在死守的“禁军”,突然杀了出来。他们常年在张长林的训练下,早就与一般的大同卫兵卒不同,几乎能以一敌三。很快就把还没反应过来的卫南王等人给抓住了,随后压入了天牢。
太阳终于出来了,陈清澹望着殿外的太阳,听见守卫的兵卒来报,终于松开了紧绷的那口气。
“子澈!”皇帝惊呼一声,忙扑向晕倒的陈清澹,“叫太医!”
好在最后陈清澹只是劳累过度,再加上失血。并不是什么大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