钮祜禄氏一大早的起来扑了个空,心里别提多懊恼了,心不在焉的说了两句后,便跺跺脚离去。
到了下午,小丫鬟这边一听说王爷回来,便赶紧过去禀报,钮祜禄氏一听,也顾不得别的什么,一叠声道:“快快!快去请爷过来,就说我这边有要事相商!”
四爷想着今日钮祜禄家递过来的消息,说是因为防治天花的法子,第一批点种的人没有任何伤亡,且皇上那边也是龙颜大悦。
他看了一眼后院的方向,到底还是去了。
这等天大的功劳,只要钮祜禄氏不惹出大乱子,就都不算什么。
不提钮祜禄氏知道四爷一叫就来有多么高兴了,后院其他人对她的忌惮就又更深了一层。
自然,这去都去了,禁足一事也不说自消。
……
又轮到了该请安的日子,南锦屏这一大早的天还没亮,人就被红柳推了起来。
待刷了牙之后,便闭着眼睛坐在妆台前由着丫鬟们忙活,不一会儿,再睁眼时便又成了妆容精致的小仙女。
待丫鬟们都出去后,南锦屏一边用些点心垫垫,一边听着红柳说翠柳昨儿晚上的动静:“……很晚才回来,奴婢叫小丫头盯了,说是从钮祜禄格格的院子中出来的,似乎还带了什么东西,今儿这一早的,便就交了一枚金簪到了奴婢的手上。”
而后她压低了声音:“今儿早上天没亮,好似翠柳从墙根处扣了什么纸包的东西出来,等她去更衣时,奴婢亲自进去看了,好似是什么药粉。”
南锦屏点点头表示知道,“让人继续盯着她,一刻也不能放松了。”
吃了两盘子点心,又喝了一杯奶,她这才慢悠悠的起身,“该去给福晋请安了。”
这么一耽搁,天色已经微亮,走在路上时,偶尔的也能遇到其他院子的人。
这等级分化的后院,侍妾之流是用不着去请安的,所以剩下的,但凡遇着一个,她都得停下来行礼,等着对方先过去。
毕竟她来得最晚,格格也是最低。
当然,像是钮祜禄氏那样有宠爱的,倒是可以嚣张一些。
不知是不是因为路上又耽搁了一会儿,南锦屏到的时候,除了钮祜禄氏,其他人也都来了。
因着知道她最近扒上了福晋,倒也没人说话刺她。
只她前脚刚进门,后脚就听人禀报说钮祜禄格格到了,她回头一看,钮祜禄氏是人未进声先到:“耿姐姐今日来得可是晚了,寻常你就爱来福晋这边,那可都是早早儿的,怎的今日却是不如往日恭敬了呢?”
钮祜禄氏走了进来,手捏着帕子放在嘴边,不阴不阳的笑了两声。
她今儿打扮得倒是光彩照人,约莫昨儿晚上过得很幸福,脸色红润润的似乎没上什么妆,身穿粉色旗装,看着嫩生生的。
俩人年纪差不多,正是十六七最好的年纪,这个年纪的女孩子就没有丑的,再加上钮祜禄氏深谙裸妆精髓,确实惹人注目。
而且女人对自己的认知也很重要,钮祜禄氏身上有一种旁人无法理解的充足自信感,不了解情况的外人见了,确实会觉得这人不错。
正如眼下,她高高的抬着下巴:“听说前儿晚上爷去了姐姐处?哎呀,这多不好意思,我昨儿见到爷的时候还想着,爷到底去过一回,许是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昨儿晚上也会在你那里呢!没想到啊……嘻嘻嘻!”
她说完后,又捂着嘴吃吃的笑了起来,花了眼线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看着无辜极了。
待扭腰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后,她对眼下座位靠后有些不满。
旋即想到等自己爬上去了,别说这边的座位,便是上边的也都属于她,便又忍了下去。
南锦屏权当她在放屁,大早上的肚子吃了个半饱,幸福感还不太足,她不是很想跟人斗嘴。
再说了,大老板都不在,斗嘴也是斗个寂寞,她就喜欢在老板面前秀,老板要是不在,没有好处的事儿她才懒得干。
除非钮祜禄氏捧着钱求她来一起撕逼快活。
一拳打在了棉花上,钮祜禄氏恩爱秀得不爽利,偏其他人她暂时还不敢招惹,这不,大早上的成功给自己惹了一肚子的气。
不多时,福晋便和四爷携手出来。
南锦屏随着众人一道起身问安,心说四爷这是什么操作,昨晚上跟小老婆睡了,一大早的跑来大老婆这里换身衣裳?
她心中腹诽,面上却特别积极的给老板问安:“福晋今儿起得好似比往日早了些,不过您今儿气色好,女子早睡早起对身子和容貌都好,妾看您这气色都羡慕极了。”
“自然比不得妹妹年轻的。”福晋嘴上这么说,脸上的笑意却是有些深了。
任谁一大早的被人夸赞,这甭管真心还是假意,听着确实是叫人心情愉悦的。
“好了,别说这些没用的。”四爷看到耿氏心情就不是很美妙。
福晋:“……”
南锦屏:“……”
这男人什么心眼儿,咱又不是跟你说话。
不得不说,四爷成功的用一句话让两个人女人都不开心的功夫也是少有。
若是换了旁人,得了这句话怕是心都要碎了,可南锦屏脸皮厚,反正她跟钮祜禄氏一样年纪小,对方都能不懂事,那她也可以。
便抿抿嘴不说话,往福晋身边一凑,手搭在福晋的肩膀上捏了捏。
等丫鬟传膳进来,她很是乖觉,一边给福晋布菜,一边叽叽喳喳的说着这个好吃,那个也不错。
完了还问临走的时候,能不能厚颜讨两盒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