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爷进来后,见她穿得规规矩矩的站在窗边,哼笑一声:“这么晚还没睡?”
南锦屏听到这话,抖了抖眼皮,上前道:“听到您来了,就赶忙起来,衣衫不整的容易叫人笑话。”
“对了爷,这么晚了您怎么过来了?您也体谅体谅妾,妾刚从福晋的小佛堂里被放出来,您今儿晚上过来这一趟,改明儿钮祜禄妹妹那边又得想着法子来针对妾。毕竟您在那边眼里是她的男人,要是叫妾这等不体面的人沾了您,回过头还不知得遭多大的难。”南锦屏故意道。
坐拥众美的男人,大晚上的进了某个小妾的屋子,要说他没点想法,那傻子都不信。
自然,也没有哪个男人在准备睡女人的时候还乐意听到对方啰里八嗦的提一些不开心的事情。
四爷自然也是如此,他看出了她的意图,不禁冷笑:“耿氏,你这是长胆子了,竟敢拒绝爷?你要知道自己的身份,你是指进来伺候爷的,没有拒绝爷的权利!”
南锦屏一听,麻溜的开始剥外衣:“爷您想什么呢?哪个女人能拒绝得了爷?来吧,妾这外衣都脱了,内衣总不好自己动手,您想怎么着都随意!”
四爷:“……”
这般态度,多大的火都给浇灭了!
四爷是看着她就来气,眼下什么旖旎的心思都没了,再看她这明显不想跟自己好的模样,四爷气急,上前抬起她的下巴,“今日你若是拒绝了爷,从今往后,爷再不会踏进你的屋子一步!”
南锦屏无辜的眨眨眼:“爷莫要冤枉妾,妾可没这意思!还想着跟您多睡几次,怀个孩子生下来,后半辈子也有依靠呢!又怎么会拒绝您?妾现在不过是心里不爽快罢了,但您若是想,妾也能配合,总归有了第一回 就有第二回,反正出力的是您,妾没什么好不愿意的。当然,您若是能顺着妾的意思把钮祜禄妹妹给收拾了,那妾保管把您伺候的舒舒服服的,叫您期待而来,尽兴而归!”
四爷:“……”
饶是四爷的黑脸已经成了习惯,可这会子听到她口中的话,也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这说的……怎么跟爷是过来逛窑子似的?
难得的,四爷头一回在女人面前败下阵来。
他自己知道自己的心眼儿,但这小心眼儿用不到自己的女人身上,再加上耿氏年岁好,当时伺候的也颇得他心意,即便是如今,这种张扬肆意的模样也很是有趣。
自己本想着她被福晋关了小佛堂,下了些脸面,过来安慰安慰她也好,免得下人们欺她,得叫别人知道她还是得爷看重的,不能叫人随意欺辱了去。
没想到她这般不知好歹,将爷的一番苦心放在脚下肆意践踏,还总是想着跟钮祜禄氏作对!
“你怎么就不能为爷想想?只要你不去招惹她,她难不成还敢对你动手?”四爷很不理解,一个女人,怎么对自己的主子有这种态度?
她难道不想得到男主子的宠爱,接着生儿育女,好给自己后半辈子做依靠吗?
南锦屏没忍住翻了个白眼,心说你这话跟放屁似的,我不招惹她,她难道就不招惹我了?
咱当时穿越过来还没来得及招惹她呢,她都开始收买我身边的人了,那咱还能停手?
再说了,照你这性子,想起来过来睡一下,想起来再过来睡一下,万一不小心怀上了,你觉得是我能收手呀,还她钮祜禄氏能收手呀?
这不给整个一尸两命都算是我命大!
她这幅怪样子又让四爷给气着了:“行!你既然这般,那自己就好好受着!”
说罢,他直接气得甩袖离去。
走到门口,他又突然停住了脚,转身冷冷的看着她:“你既什么都能舍,那往后就安生的过,若是做出什么令家族蒙羞之事,休怪爷不给耿家留情面!”
四爷是越想越不对,一个女子,便是再拿乔也该有限度,而她如今这般抗拒自己,欲拒还迎着实算不上,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她或许有了二心。
四爷不是很在乎一个女人是否愿意讨好自己,但他在乎自己的脸面,若是耿氏做出了什么污糟事儿,那连累的可不仅是耿家,还有自己雍亲王府的脸面!
他警告的看了她一眼,寒意森森:“记住自己的本分,若不想耿家因为你的缘故而落入泥潭,你最好安分些!莫要与人勾三搭四!”
南锦屏:“……”
南锦屏:“????”
可真是大爷,合着您琢磨半天,就琢磨出了我有可能红杏出墙的事儿?
还勾三搭四……在这后院,我能勾搭得上吗我?
后院一个完整的男人都没有,不是太监,就是才上六七岁的小子做跑腿使唤,我上哪儿给你勾三搭四的去?
她怎么想的四爷不知道,也不想再看她那气死人的表情,直接转身离去。
人一走,南锦屏就跟没骨头似的往榻上一瘫,赶紧喊了红柳过来,“快进来快进来,喊个小丫头给我揉揉,跪这么长时间了,膝盖还真有些疼!”
说着,她又抚起红柳的刘海看了看:“你还真是实心眼儿,我又没有犯什么生死大错,爷不会拿我怎么着的,瞧你这磕的,回去上药去吧。”
这时,翠柳端着铜盆,眉目羞涩的走了进来。
南锦屏瞄了她一眼,后者赶紧收敛心神,恭恭敬敬道:“格格,奴婢来给您揉膝盖。”
南锦屏嗯了一声,“搬个绣凳坐着吧,刚才进来的时候遇着爷了?”
翠柳不知道她问这话是什么意思,咬了咬下唇,低低的嗯了一声,“奴婢只是看到了爷的侧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