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为了让自己拉得更多的筹码,那么为父报仇这件事情就必须表演的足够夸张,足够真诚,也足够愤恨!
所以当吕化清在这边住了不到半日的时光, 便就有人来对他“痛下杀手”,如果不是身有丧父光环的表妹和施姑娘在一边求情,他怕也是步了舅舅的后尘。
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吕化清卧躺在武阴城的地牢中,身上是黏糊到发臭的积年麦秸杆儿,双目流泪,那无助可怜的样儿,让暗中观察的人揪心极了,颇有一种凄凉凋零的美感。
他是个有心计的,觉察到有人观察自己之后,嘴唇渐渐抿紧,挣扎着坐了起来,将眼泪擦去。
而后双手抱膝,将面掩在其中,口中喃喃:“我一定会报仇的!我要让这些欺辱过我的人都匍匐在我的脚下!”
……
城主这位置,坐了还不到一年,南锦屏就凭一己之力丰富了城主府的库房。
别管外头对一万人马怎么看,这时候大家伙儿的兵力都差不多,反正你赢了就是你牛逼。
因而临近的几座城都派了人来打探,在知道天阳城这边的城主没有武阴城当初那样以此行为来发家致富,俱都放了心,倒也不急着走,寻思着有没有什么拉近关系的方法。
毕竟有这么一个武力值强大的邻居,且还不欺压良善,那必须得拉到己方阵营呀!这样以后若是有个什么困难,向人求救也有个地方不是?
至于对方是不是说好话哄他们——嗐,这个不必要的啦!
像武阴城的施开泰那样,仗着自己有几分本事,周遭的城池哪个没遭到过他的威胁和劫掠?
当然,因着大家心照不宣的规矩,他倒也没做得太过分,可这每年都跟蝗虫过境似的来刮一遍,即便没伤到根本,可大家也不耐烦不是?
所以呀,天阳城这边能将武阴城打败,若真有此心,倒也不必说谎话哄他们,即便不主动出手,待他们来人之后暗示一番也不是不行,用不着还得编出瞎话来。
因而这些人都叫田圆润拉去喝了几场酒,从而下了不少的订单,商贸互通,有来有往,颇有兴和繁荣之象。
而南锦屏这边,眼见着任务进度加快,城主位置坐稳之后,还以为自己可以松快一段日子时,没想到第一个小目标出岔子了。
南芸芸那边的侍女哭哭啼啼的跑了过来:“城主您快去看看吧,夫人那边闹了起来,都怪吕公脾气不好,喝了两口酒之后将夫人推倒,当下就流了血……”
南锦屏:“????”
卧槽!
你俩不会把我弟弟/妹妹整死了吧?!
南锦屏当即就要往外去,可走了没两步,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将二妹揣在紧跟其后的田福寿手里:“帮我看着她!”
而后带着侍女,怒气冲冲的往爹娘的院子里去,一边走一边问:“知不知道是因为什么?”
侍女跟着跑得费力,可还是将事情快速说了一遍,脸上满是不理解:“吕公那边找到了夫人,说是夫人不会教孩子,将城主您教得阴险狠辣,连兄长都不顾,甚至规矩都不懂……说您这就是明晃晃的挑衅!还说那是吕大公子的亲舅舅,说您做的得太不体面了,也伤透了吕大公子的心!夫人便就和吕公吵了起来,说吕公就是因为吕大公子的亲娘才这般百般维护,还问吕公是否想下去陪那个贱……陪那人,而后愚公便恼羞成怒,失手将夫人推倒在地……”
南锦屏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渣爹因为氯化氢的事情生怒,自己脾气又臭又硬,他不敢找上来,便就欺软怕硬欺负那个满心满眼都是他的妻子呗!
因而人到的时候,南芸芸正在床上躺着哭泣,医官见她过来,拉着人到外面仔细说了一通:“夫人没什么大碍,但女子月事来的时候遭到重创对身子也不好,这段时日需要仔细养养,我再开一些方子,城主您着人好好煎药便是。”
南锦屏点点头,让人随着医官过去拿药方。
不是掉娃就好,那个损伤更大。
而后冷着一张脸进了屋,就见吕丛典面上露出惊惧之色,见她进来还后退了两步,色厉内荏道:“我不是有意对你娘动手的!都是她不识好歹也不会说话!此事着实怪不得我!”
闻言,南芸芸眼泪又下来了,怎么也止不住:“你怎么能这么说我?你难道不爱我了吗?你当年是怎么跟我说的?你说你这辈子都会爱我,不会再有别人,只要我愿意让天阳城在你手里管着,你永生永世都不会背叛我,心里想着念的都只有我一个人!还说不会对我大小声,更不会对我动手!可是现在呢?女儿都这么大了,你竟然为了一个死了的人和那贱人的孩子将我推倒在地,吕丛典,你对得起我吗?!”
这一大段话,南锦屏自动提取了重要信息:渣爹为了白月光和白月光的儿子对她娘动手!
瞧瞧,多简洁的概述,恋爱脑们就是能扩写这么多!
她挑挑眉,看着吕丛典:“爹你真是长本事了啊!我也听说过那有些男人就是脑子不好使,对待妻子从没当成自己人过,可再怎么样,孩子是亲生的,是血脉的延续,还真没几个爹能将自己孩子排在别人孩子后面的。怎么,您老这是变异了?别人的孩子都比自己的妻子孩子重要了?”
“我……”吕丛典语塞:“我就是不小心!只是脾气有些控制不住!再说了,我是你亲爹,你怎么能对我这么没大没小的,你娘这不是没事儿吗?”
“一点小事就咋咋呼呼的,多大把年纪了,还成天爱不爱的?”就算爱,那也是放心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