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妙灵:“……”
朱世贤:“……”
秦妙灵虽然心里忐忑是不是被南氏知道了些什么,可这卖身契都到手了,她哪里又舍得再去当下人?
“南姑娘误会了,我就是曾经和姑爷相识,想托他问问为何您要将我辞退,没有别的意思。”
南锦屏这会子不太在意她,便摆摆手。
接收到情人焦急的视线,同样被噎到的朱世贤放缓了语气:“你胡说什么呢?秦姑娘比我大两岁,就跟我姐姐似的,你怎么连这个都多想?”
“朱世贤,我确实是爱上你才嫁给你的,但你也知道我南家如今就我一个人,容不得任何差错,所以我会很小心。”她板着一张脸,很严肃的说道:“我已经查到你和这位秦姑娘是什么关系,看在你我好过一场的份上,她在我铺子里贪的银子我也不追究了,直接将卖身契放还,你们俩双宿双飞即可。”
秦妙灵:“……”
朱世贤:“……”
她怎么知道?!
朱世贤瞳孔紧缩,赶紧上前抓着她手臂:“屏儿,你听我解释,这里头有许多你不了解的误会,我相信你听我解释之后会明白的!”
南锦屏表情讥诮:“怎么解释?她主动扒你裤子了?”
边上的下人很快就围了上来,生怕自家姑娘吃亏。
朱世贤:“……”
朱世贤语气有些涩然:“不是你想的这样,其实我——”
“什么都别说了,我待会儿就将东西收拾走,”南锦屏将他推开,“幸好昨天晚上你喝多了昏死过去,咱们还没圆房,我如今还是个黄花大姑娘,再往上找找也不是不可能。”
“屏儿!”
朱世贤被推了一个踉跄,顿时大急:“你听我解释啊屏儿!”
“我不听!来人,将他打出去,待会儿咱们就去衙门消了婚书!”
然后亲自写下和离书,抓着朱世贤的手按了手印。
等人撵走后,南锦屏一刻也不停留,连嫁妆都顾不得收拾,赶紧带人去衙门给自己恢复“单身证明”。
不多时,一行人便就从衙门出来。
“姑娘,您没事吧?”黄鹂担忧的看了过来。
“没事。”不知怎么回事,从衙门出来之后,南锦屏感觉自己心口提着的大石突然就松了一块,整个人轻松无比。
这种说不上来的感觉她也没法解释,但总觉得依照自己的直觉走是对的。
因而心情也有些明快,对黄鹂道:“朱家村那边我就不过去了,你叫上几个婆子把我嫁妆都拉回来,咱们还是回家住。”
黄鹂脸色有些纠结,她家姑娘和心心念念的朱公子订婚之后欣喜无比,没想到成婚的第二日就遭到如此打击,她心里着实疼得慌。
可又想着和离也好,姑娘还是个黄花大闺女,虽然如今不算很看重这个,便是寡妇再嫁也很受人欢迎,但到底自个儿心里也会被有过坏男人所膈应。
如今这样也好,南家家大业大,虽然老爷和夫人都不在,但姑娘也算是会做生意,有这么些家财,到了谁家都能过得很好。
这么一想,等回了南府之后,黄鹂便赶紧着人去办了,早些将东西拉回来也好,省得姑娘心里惦记着,又会联想到前姑爷,再黯然神伤。
南锦屏不知道她心里所想,但哪一个女子遇到这种事都不会痛快,因而她这两日都是板着一张脸。
“叫人出去宣扬一番,就说我跟姓朱的和离是因为他跟我家管事搅合在了一起。”
就算没有重置的威胁在,南锦屏也不想他用那张脸再去骗别的女孩子。
闻言,黄鹂小心翼翼的看了她一眼,回道:“是。”
朱世贤被踢走,想来很快就会带着朱家过回以前的日子,再加上自己给他的好名声宣扬宣扬,那些姑娘就算再傻,家里的双亲想来是脑子正常的。
撇过这件事不提,这回没有父母可能会看出自己的性子稍有改变,南锦屏速战速决,便打算去巡视自家产业,看有没有需要注意的地方。
结果这马车刚出南府没多久,就见到了一张熟悉的脸。
她瞬间绷直了后背的肌肉,手指紧紧的扣着车窗,从缝隙中打量那骑在马上的人。
双方交错而过的时候,南锦屏将车帘的缝隙掩好,听到了外头尤武的声音:“这马车里是何人?”
为何路过的时候,他听不到她心里的声音?
王府的随从自然是很有本事的,看了一眼马车上的标记,便回道:“回王爷话,应当是城内富商南家的马车,南家只剩一女子掌家,里头的许是南姑娘。”
然后又低声道:“听说昨日已经成婚了。”
“哦,”尤武也没多想,“行了,继续走吧。”
到底还是没忍住好奇回头看了一眼,见马车依旧不紧不慢的走,他收回了视线,也放下了心中的疑虑。
他此行是为找一个生辰合适的男人,一个商户女罢了,不算那么要紧。
毕竟他只在两种情况下听不到女子的心声:
一种是处子之身的姑娘,
另一种是昏睡状态下的已婚女子。
想来这位南姑娘是后者吧,毕竟这天下是他亲哥哥的,当朝也只有自己一个王爷,没有哪个女子在听到王爷二字会不好奇的掀开车帘看他一眼的。
……
南锦屏一直提着心,等双方距离远了,这才皱着眉头靠坐在车厢上。
一周目的时候尤武说听不到她的心声,那现在呢?
自己心里想得很杂,要是他能听到,不可能不叫停一探究竟,也就是说,这一次他还是没有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