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老头子使了个眼色,朱母清清嗓子,道:“老大家的,这公婆没吃饭,你就坐在这里大吃大喝,是不是不太合适?往后咱们一家子还是要在一起生活的,做得太过火了也不好。”
南锦屏:“……”
她可没打算在这里待多久,甚至吃饱了就想走,谁给她的自信自己会在这里跟他们生活的?
南锦屏没理她,吃了个八分饱才放下筷子,对朱母说道:“别担心,我吃完就回城,没打算在这里待着。”
朱母心中一突:“你这是什么意思?你都嫁到我家了!”
南锦屏无所谓的摆摆手:“我就是看上朱世贤的脸,昨天睡也睡过了,还不太好用的样子,实际跟预期的不符,那我就没必要留着他了。”
朱母的脸瞬间就绿了,怒道:“一个妇道人家,你这说得都是什么不要脸的话!我是你婆婆,世贤是你男人,你怎么能这么说!”
南锦屏看向黄鹂:“我都是用公筷,那些我没碰过的,你叫人端下去分了吧。”
又看向身侧的婆子:“东西收拾收拾,这破地方我一刻都不想待了,对了,给我准备一碗避子汤,我可不想给这恶心的一家子生孩子。”
“……”朱家人:“????”
踏马的这是一个女人能大咧咧的说得话?
南锦屏不在乎他们怎么想,巧了,自己这不要脸的劲儿跟原主也有些相似,因而南家的婆子们眉头都没抬一下,有条不紊的准备去了。
“……”朱家人:“!!!!”
不是,南氏都嫁到他们朱家了,你们这些下人怎么回事?
女人跟男人洞房后就不值钱了啊!
你们为什么不去拦着她?
朱家人贫瘠的大脑不能理解,为什么有女人嫁人第二天就敢说要走,还要给自己喝避子汤的!
女人不都想生个儿子拴住男人吗?
可再不理解,他们也还没蠢到家,到底是明白了一件事——儿媳妇要走!
那可不行!
下金蛋的母鸡,都飞到朱家了,怎么还能走?
朱母赶忙走了上来,神色焦急:“你在说什么胡话?一女不侍二夫,你都跟世贤洞房了,怎么能说走就走?还有避子汤……万一伤着我大孙子了,你担待得起吗!”
说罢,她又软和了语气:“行,今天的事是我做错了,不就是不想做饭吗?可以,你家这么多下人婆子,以后一日三餐就让他们去做!我也不逼你,你伺候好世贤,再给我们老朱家生一个大胖孙子就行了!”
她这主意打得好,亲家家里没有男丁,眼前这儿媳妇要是生个儿子,那亲家不得把外孙捧到天上去?什么金银珠宝之类的,到时候自家不就白得了南家的产业吗?
这么一想,朱母心中就有些后悔,隔壁那老贱人说的不错,带着金山银山的儿媳妇干啥要给她下马威?
等她生了孩子,拴住了人,不比得罪她要好?
南锦屏直接没搭理她,反正只要顺着原主的性格,回自己家她不香么?何必留在这里听她唧唧歪歪。
因而使了个眼色,周边的婆子很快就过来,将看了一早上别人吃饭的朱家一家子撵了出去。
朱父倒是想发脾气,可被想要大孙子的朱母拦住了,“行了,咱们方才都想岔了,发贤,你赶紧去将你大哥找回来,叫他哄哄南氏,你以后能不能也娶个大小姐就看你大哥能不能将你大嫂哄回来了!”
事关自己一辈子,朱发贤当然认真了,顾不得空着的肚子,点了头就撒丫子跑了。
朱财贤跺了跺脚:“娘,你怎么顺着那个女人了!”
朱母翻了个白眼,“好了好了,你大姐嫁了个废物,你难道也想?听娘的,先让她得意得意,只要你大哥回来把她哄好了,咱们娘俩什么时候不能拿捏她?只要她到时候愿意将嫁妆拿出来给咱家花用,往后啊,说不定你还能找个读书人,有机会当官太太呢!”
朱财贤一听,本就黑红的脸色更深了,很有些不好意思的样子:“娘!”
……
南锦屏说到做到,她这一上午也将原主的性格琢磨的差不多了,总体来说——不讲理,本性发挥。
这个没什么难度,只要控制好自己别暴露力大无穷的能力,南家父母又不可能跟女儿睡一个院子,就没什么妨碍。
但也不能掉以轻心,养了十几年的独女,当爹妈的肯定很了解。
不过这个再怎么难,也比留在朱家村这边跟这家子不要脸的日夜相对要好。
也不知道是不是巧了,这边一行人趁着朱家发懒去大女儿家蹭早饭的时候,南锦屏为了避免麻烦,赶紧带着自己的陪嫁,拉着嫁妆呼啦啦的走了。
结果在马车走了一整天,天要黑快要到家门口的时候,车夫突然停了下来。
黄鹂掀开帘子看了看,而后面色复杂的又坐了回来:“姑娘,是姑爷拦住了车。”
听到这话,南锦屏便将帘子卷了起来,仔细打量这个令全城少女疯狂绝食也要嫁过去的男人。
长得着实是不错,脸蛋白净身高腿长,微微一笑的时候,桃花眼中漾满了情意,叫人视线一碰就舍不得离开。
南锦屏确实也爱多瞅两眼这种男人,便挑挑眉:“你这是……事情处理完了?”
新婚一大早把媳妇扔家里,也亏他做得出来!
无非就是为了不崩人设,想要等老娘将妻子为难一天,等她失望难过再惊慌的时候再出现,这时候说什么情话都事半功倍,难怪原主会被哄得死心塌地的。
朱世贤没有多想,他一直都知道南氏脾气娇纵,今儿也不过是为了磨磨她的性子罢了,再说了,他知道自己长得是什么模样,因而不担心她会有多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