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锦屏手一顿,视线快速的从他腰背上划过:“锅里还有,我给你倒。”
蒋一开口:“那就麻烦你了。”
南锦屏”嗯”了一声,“早点弄完再喝口热乎的粥,别冻着了。”
“好,我都听你的。”
蒋一也没太过分,农村长大的孩子,见到的多了去了,他十岁上头就看到过人滚草垛儿,也知道村里的坏女人是怎么勾引旁人家的男人的。
他知道女人也喜欢身条好的男人,也知道自己的身条挺不错,原先的家里,婶子或者伯娘也都喜欢……反正他知道自己长得好,身条也好就行了!
等第二盆热水兑好,蒋一没再搞什么花头,乖乖巧巧的将衣裳穿好了:“我来帮你盛粥,你去喊梅娣起来吧。”
南锦屏:“……”
看来真是她想多了,“行,今天起来得早,吃完饭了你可以再歇会儿。”
蒋一摇摇头:“不了,那四亩地还没肥好,我再过去瞧瞧,我说过要种地养你的。”
南锦屏:“……”
大美男,你这种明显的小动作,再加上说得这话,你会让我多想的。
蒋一似乎没觉察到她打量的目光似的,若无其事的抬头:“对了,种些肥地的庄稼怎么样?”
“……”南锦屏:“这个我也不算太懂,以前下地也是跟着村里人学,他们怎么弄我也怎么弄,回头我去找伯娘婶子们打听打听。”
蒋一:“好,对了,梅娣说鸡蛋干吃噎人,要不我把它切开,再撒些蒜末酱油?”
南锦屏:“……”
南锦屏啊南锦屏,你可真不是个东西!
也不看看人家才多大,你闺女可得喊人哥哥呢,怎么能胡思乱想呢?
毕竟美男若真的有什么小心思,又怎么可能一脸淡定的跟她讨论种什么庄稼,琢磨着弄一道蒜泥鸡蛋?
略有些不好意思的咳嗽了两声,南锦屏又恢复了镇定,“这个你看着办,我都可以,小丫……梅娣也不挑食。”
作为常年观察旁人眼色,稍不顺心便会挨打人士,蒋一方才明明觉察到了她面色有异,似乎很有些不好意思的样子,可不过一会儿她又变成了以往模样,因而有些挫败。
不过想着亲爹如今都皱巴成了老橘子皮,村里也没什么合适的单身男子……他觉得自己还是有希望的。
虽然唾弃自己起了这种心思,可那又怎么样?就算他常年挨打,也知道该为自己争取的就要争取。
原先养父一家把他打成什么样了?可耽误他吃饭睡觉了吗?人只要活着,总会有些自己的想法。
再说了,他还年轻,才二十岁,有的是时间,就冲着亲爹这一天三顿打还夜里再来一次的样子,怕是活不过两年,他再等等又何妨?
反正只要她喜欢就好了。
就算亲爹能熬也没关系,他虽然没经历过,可对那事儿也不是那么的热衷,相比较而言,他更加注重心告诉他的感觉……只要能长长久久的伴着,便是不在一屋檐下,在她隔壁住着也都可以。
能日日见着她,给她干活儿,不让她挨饿受冻就好。
当然,若是能有这个机会……蒋一沉默了一会儿,又安慰自己没关系。
以后跟梅娣——大不了他管她叫妹,她管他叫爹。
无所谓的,搬个家换个名儿,谁还知道谁呀!
……
蒋一是认识字儿的,原先在条河村的时候,他每日干活路过村里的学堂,偷听了不少,只是不大会写。
因而回来的这段日子,见她教梅娣识字儿还在地上写写画画时,他也跟着学了不少。
南锦屏当时还问他想不想读书。
蒋一自然是摇头的,不过他认字儿是越发的辛苦,写得也很认真。
蓝锦屏见他这样,便趁着赶集的时候去了镇上,买了些笔墨纸砚,都是些寻常的,家里也没有读书人,不需要质量太好的,能写写字儿就够了。
所以到了晚上,蒋一点燃了蜡烛,将自己裁了又缝好的空白书册拿了出来,提了笔仔仔细细的在上头写着今日的所思所想:我果然不是什么好人,不仅看到亲爹挨打幸灾乐祸,还故意在她面前脱了衣裳,她还有些羞涩。
就这么两句话,写了足足有两页纸。
蒋一将书册拿起来吹了两口气,让墨迹尽快干,还稍稍的在靠近蜡烛的地方烘烤了一下。
又伸长了手臂,眯起眼,稍微歪了一下脑袋,欣赏着手里的东西。
而后面带微笑,将其放在心口,正要躺上床休息,却被外头的动静惊得一下子支棱了起来。
小丫在东屋里头惊慌大哭,小孩子的嗓音又尖又细:“娘!娘你怎么了?你不要死啊娘呜呜呜呜……”
蒋一听得心脏骤紧,死死的抓着胸前的衣领,赶忙跑到东屋外,着急道:“梅娣,发生什么事了?你娘她怎么了?”
此时,南锦屏已经疼得要灵魂出窍,赶忙将系统拖了出来:“怎么回事?你不是将我身体已经修复好了吗?怎么来一个大姨妈搞得跟案发现场似的?”
系统解释:“以前的穿越目标都没有受过什么罪,甚至有些还金尊玉贵的养着,现在这个可是挨了十年的打,外伤我容易给你修复,可是内伤不得你自己好好养着?再说了,蒋宗宝不干人事,那什么……都是顺着自己心意来,反正原主身体底子不太好,不过就这一回,往后也就是正常人的疼痛感觉,总得把体内不好的都排出来!”
南锦屏:“……”
以往从没有过什么痛经的毛病,再加上原主的生理期时灵时不灵的,南锦屏就没有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