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母:“……”
艹尼玛的小贱人!!!
南锦屏想了想, 吃饱喝足好像也没那么困,干脆转身回了灶屋, 将地上宛如死狗的蒋宗宝拖到院子里,对着西屋的窗口方向喊:“老东西别叫了,快过来看看你儿子!”
蒋母:“……”
蒋母心头涌出不妙的感觉, 待她艰难的挪到窗口, 看到儿子衣衫破烂, 全身上下没有一块好肉时, 瞬间目眦欲裂:“宗宝!!!”
许是母亲的拳拳爱意感动了上苍,因失血过多伴随着剧痛晕过去的蒋宗宝悠悠转醒,脑子还没转过来,耳朵就先接受到了母亲口中的污言秽语。
蒋宗宝:“……”
想到南氏不喜欢听到别人骂她,蒋宗宝下意识的菊花变紧, 开口大叫:“是我娘骂你的!谁骂你你找谁去,不要报复在我的身上!”
但凡他现在手脚灵便,一定会叫这个贱人付出代价!
蒋母:“……”
好大儿,你可真是孝死为娘了!
“那怎么可以?”南锦屏抱胸站着:“半只脚都踏进棺材了,万一我失手把她打死,那岂不是要坐牢?”
说着,她又叹了口气,“但是如果当儿子的不孝顺,那我袖手旁观的话,想来是没什么关系的。”
蒋母:“……”
蒋宗宝:“……”
蒋宗宝深深的吸了口气,艰难的从地上爬了起来,伸手将蒋母从窗户那边拽出半截身子:“我让你骂人!我让你嘴贱!”
啪啪!
啪啪啪!
……
当然,事后蒋宗宝还是挨了一顿打,理由是:殴打生母不道德,容易带坏孩子,需要孩子娘亲自来惩罚。
蒋宗宝:“……”
踏马的贱人不得好死!!!
南锦屏才不管他心里怎么骂她,随意的丢了一些野药材让他自己处理,而后拖着疲累的身体将屋内打扫了一遍,又把蒋宗宝扔到杂物房去关着,自己则烧了两锅水,母女俩好好的洗了一遍,而后舒舒服服的躺在床上。
“小丫,喜欢跟娘睡吗?”
小丫打从记事以来就没这么干净过,不是原主不收拾,而是她每天都在挣扎求生,能保住命就不错了,哪里还敢多想其他?
再者她心里也知道蒋宗宝不靠谱,时不时的就告诉女儿邋遢一点好,娘没本事爹靠不住,女儿性格也弱,要是收拾的干干净净的……原主不敢深想,没本事的时候,漂亮小丫头必定没什么好下场。
小丫在她怀里拱了拱:“娘,爹会打人,奶奶也会。”
南锦屏摸了摸她头顶稀疏的小黄毛,“别怕,娘过两年教你习武,谁打你,你都可以打回去,谁都不能欺负你。”
她现在不能带着孩子走,在孩子的心里,亲爹和奶奶造成的阴影太大了,她得留下来好好调丨教这两个狗东西,等小丫过两年大了,懂事了,知道亲爹和奶奶也不是那么不可战胜,那就没什么问题了。
现在一走了之是好,可孩子心里的伤疤永远都无法磨灭,甚至往后看到类似的人都会脑瓜子发木不知道反抗,那可就不妙了。
她不想让孩子童年的创伤用一生来治愈,几年就够了,她不把这俩狗东西折腾的跪地求饶就把姓倒过来写!
当然,这些得背着孩子,不能让孩子觉得母亲也是个暴力狂。
“睡吧,”她把人搂在怀里,让孩子的小脑袋瓜露在外面好喘气:“你还有个大哥,明天娘和你爹去把你大哥接回来,他也会很喜欢你,你就在家里,娘把饭给你做好。”
小丫缩了缩脖子,“奶奶……”
“娘把她关着,出不来。”南锦屏不太想带她去,那货郎一家人跟蒋家母子有得一拼,总不能叫孩子误会外头的人都是这个鸟样。
小丫乖巧道:“娘多久回来?”
“半天就回来。”往常原主下地干活儿是从早到晚,孩子也是被她锁在家里的,只有这样才不会被这娘俩拖出来打。
小丫“嗯”了一声:“那娘好好的,不要让爹打你。”
“好,”南锦屏鼻子一酸:“等娘回来,回来之后,娘不管去哪儿都带着你,不会叫你一个人在家里待着!”
……
翌日一早。
南锦屏煮了一大锅的粥,将死狗似的蒋宗宝放了出来,又烙了十来张饼,等娘俩吃饱后,才意思意思的给蒋宗宝盛了一碗粥。
“南氏你这个贱人!”
“老天爷啊!没有天理啊!儿媳妇打婆婆了啊!”
南锦屏才不管蒋母在叫什么,等小丫吃饱后又给揉了揉肚子,这才把她放在昨晚的屋里,“娘不锁门,小丫就在自家玩,你奶奶那边怎么叫你你都别理,等中午吃饭的时候娘就回来了。”
小丫看了一眼鼻青脸肿的亲爹,怯怯的点了头。
南锦屏一步三回头的走了,边上的蒋宗宝一瘸一拐,哆哆嗦嗦的站在一遍等着,等她视线扫过去,又猛地哆嗦了一下。
这边是蒋家村,那货郎家在镇上前面的条河村,统共八里地的路程,对于大人来说,这么点路跑两步也就快了。
休息了一夜,南锦屏身体好了不少,再加上还惦记着中午回去杀鸡给小丫吃,脚步就更加的快,唬得蒋宗宝跑得肺都要喘出来,却一句难听的话都不敢有。
原主这十来年虽然累得不轻,可也给蒋家攒下了不少的钱,昨晚上等小丫睡着之后,更是到处翻找,成功的又找到了三两的银子,现如今手里一共有八两。
等俩人快步到了镇上,距离条河村大概还有两里路的样子,南锦屏摸了摸肚子,看向一边的烧饼摊:“粥水不管饱,老丈,你这烧饼先给我来十个,五个豆沙五个咸菜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