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宗宝也是这么想的,可哪个男人愿意承认自己不中用?
还没等他反驳,南锦屏就往他身上甩了二两银子,“过去肯定要钱,你只要乖乖听话,把老大接回来,往后咱们一家好好过日子就行。”
这狗东西以前也是这么骗原主的,每次打完原主都好声好气的哄着给两块便宜的桃酥,说什么你只要乖乖听话,往后咱们一家人好好过日子。
南锦屏现在现学现用,打完一顿给二两银子去把儿子接回来,咱们再好好过日子,往后一家四口,啊不,还有那老不死的东西,一家五口的确该好好过日子。
蒋宗宝:“……”
蒋宗宝警惕的看着她,并不信任她的鬼话。
南锦屏无所谓,断子绝孙的威胁还是很大的,这狗东西再是不甘愿,也拖不了太长的时间,肯定会把大儿子给找回来。
似乎觉得这边消停下来是儿子打完人累了,隔壁的蒋母开始喊了:“作死的小娼妇!一天到晚就知道偷懒!赶紧的做饭去,你是不是想要饿死老娘!”
南锦屏看了一眼地上的死狗:“你娘在喊我做饭,你看,你是不是要过去帮我一把?”
蒋宗宝:“……”
踏马的男人哪里有钻灶屋的?
他正要反驳,却没想目光一抬,对上了南锦屏冷冰冰的视线,瞬间打了个寒颤,艰难的从地上爬了起来:“我,我娘知道后会骂你的。”
南锦屏拽着人往外走,“没关系,她敢骂我我就敢打她,你让她随便骂。”
蒋宗宝:“……”
蒋宗宝咽了咽口水,跟死狗似的被拖到厨房扔到了灶膛后面:“点火烧水,今天煮白米粥,小丫要多补补。”
蒋宗宝咽回了赔钱货不配吃白粥的话,在看到手里的火叉后,让人兴奋的回忆浮上心头,他危险的眯起了眼睛。
“哐!”
南锦屏直接徒手将砧板掰成了两半,扔一半到他脚下:“这半边发霉了,待会儿烧了就行。”
然后将房梁上挂的两斤咸肉拿下来,切巴切巴全扔进了锅里。
蒋宗宝:“……”
看着对方切完肉之后直接将刀别在腰上,蒋宗宝赶紧低了头,默不吭声的将砧板扔进了已经点燃的灶膛。
翻了翻一旁的瓮,从里头掏出来四个鸡蛋,洗洗也扔进了锅里。
蒋宗宝看着她的动作,一顿造了这么多大米和肉还有鸡蛋,有心说娘知道了要骂人的,可是在看到她腰上寒光闪闪的菜刀后,再摸摸身上的伤口,到底是缩着脖子憋下去了,省得再遭罪。
“对了,往后家里的地你去种,那个老不死的好了之后也给我下地去,我给你们家种了十年地,接下来十年该你们娘俩伺候我了。”
闻着锅里溢出的香味,南锦屏掀开锅盖,用勺子搅了搅:“我也想明白了,我这不明不白的跟了你,你们娘俩也看不起我,别说我,就是小丫都不算是你家的人口,既然这样,那我也没必要那么辛苦,有得吃就吃,没得吃一家子就这么饿着,我觉得挺好。”
蒋宗宝当然不想去种地,可他也不敢说什么反驳的话,只试探开口:“我都十几年没种过地了,怕糟蹋了庄稼,还是你去?你就算不为自己想,也要想想小丫。”
南锦屏瞥了他一眼,“小丫有你这么个爹,是她上辈子倒了血霉,饿死也是命,我管不了那么多。”
蒋宗宝没想到一向护着孩子的她会说出这话来,怔了一下,才不可置信的开口:“你怎么这么恶毒?那是你亲生的!你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
“我每个月还掉血块呢,我心疼得过来吗我?”
“哐哐!”
南锦屏直接反扣锅盖,照着他脑袋来了两下:“我不想从你嘴里听到任何不美好的字眼,懂?”
蒋宗宝:“……”
又踏马挨打!
蒋宗宝被锅盖敲得眼前一黑,艰难的吸了口气,手里死死的抓着火叉,站了起来,凶恶的看着她:“贱人,你踏马的别给脸不要脸!老子今日原谅你这一回,可你要再敢动手,大不了咱们鱼死网破,老子就算拼着这条命不要,也要把你这个贱人拉下去!打死你都没人管的!到时候再把你生的那个小贱种拖出去卖了,卖到勾栏……”
南锦屏直接左手将大勺按在锅里,舀起一勺滚烫的米粥就浇了过去,面目狰狞道:“把亲闺女卖到脏地方,老娘打不劈你的!!!”
蒋宗宝:“……”
“啊啊啊啊啊!”
这踏马是滚烫的粥!!!
蒋宗宝还没来得及还手就被浇了个满脸开花,甚至眼睛都剧痛不已,这会子别说是反抗了,他巴不得一头栽进水缸里降降温。
可南锦屏没给他这个机会,反手把人拽回来扔在地上:“你听不懂人话没关系,我不怪你,多打两回就行了。”
两回不行就四回,四回不行就四天,四天不行就四年,她有的是时间。
原主是猎户独女,性格虽然弱了些,就算后期脑子不太正常估计被蒋家母子洗了脑,可这种人骂两句就行了,难道还能怪她?
古代女子没什么受教育的机会,又跟着爹粗糙着长大,更是没干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她凭啥要遭这个罪?
所以原主每次升起勇气想要逃跑的时候,蒋宗宝这个混蛋都拿女儿来威胁她。
别管孩子是怎么来的,原主只要能接受,那怎么也比蒋宗宝这个脚踢三岁幼儿的人渣要强吧?
抬腿又是两脚,南锦屏没管地上的死狗,也不顾西屋蒋母的叫唤,反而是去了杂物房,将小丫喊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