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锦屏:“……”
真是离了个大谱!
原本还不知道你上京干嘛来了,现在这是不打自招了?
两个都是跟自己有仇的,这凑到了一块儿,傻子都知道你俩没憋好屁啊!
眼角瞥到不远处的人影,南锦屏听完后大惊失色:“什么?你说你能有如今这好日子,全是因为承恩公夫人?!”
冯金童冷哼一声,他虽然不知道南氏是怎么得罪承恩公夫人的,但这等公爵家的贵人,他既然入了人家的眼,便就说明可以借其名头办事。
因而冷笑出声:“那是自然——我素来便有才名,承恩公夫人听闻我上京,寻人助我良多不是理所应当?且这里头有些事情你清楚的很,南姑娘还是别装糊涂的好!”
有些话不需要说得太透,他以为自己点名她得罪了贵人后,她便会诚惶诚恐,就没想到——
南锦屏听完后,很有些局促不安的样子:“你跟我说这个做什么?”
“好吧好吧,我承认我当初眼瞎,你家穷得都要尿血了,我还被你的外表欺骗,三个月给你花了六百多两银子,可是……看在从前的份儿上,冯金童冯公子,我还是想劝你一句——”
“以色侍人不长久,别仗着如今年轻就七搞八搞的,你好歹也是个秀才,不至于这么下贱吧?”
冯金童:“……”
她这是什么意思?
“虽然承恩公夫人很赏识你,可你这一身穿戴,怕是没一百多两银子下不来吧?”
南锦屏叹口气:“你说说你,好歹也有功名在身,怎么混不了一口饭吃?何必去出卖自己伺候有夫之妇呢?”
冯金童:“????”
艹!
小贱人你踏马的胡说八道什么!
冯金童怫然不悦,怒叱出声:“我不伺候她难道伺候你吗!我看你就是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就是因为我当初不想娶你才嫉妒!”
话一落地,冯金童身后的一名男子嫌恶的皱了眉头,“是我看错人了,没想到冯公子你竟然是这种人!”
“唰!”
冯金童猛地转头,待看到自己身后男男女女都有,再回想方才自己说了什么时,脸瞬间就涨红了:“不是,你们误会了!”
南锦屏叹口气:“你都亲口说了,你还说我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
冯金童:“……”
“这有你什么事儿!”
南锦屏摊手:“因为我吃不着葡萄啊!”
“啊,对了!”她做作道:“咱们另一位当事人可是承恩公夫人呢!冯公子你胆子好大啊,竟然敢给承恩公戴绿帽子!”
竟然敢给承恩公戴绿帽子!
给承恩公戴绿帽子!
承恩公!
绿帽子!
同样和不当值的同僚约来此处赏梅的承恩公,在发现这边有几个亲戚家的子侄时立刻就过来了,结果刚走到近前就听到了这句话,一张老脸瞬间铁青。
“南乡君,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
南锦屏瞅了他一眼,而后指着两股战战的冯金童:“他亲口说的,承恩公夫人怜惜他,派人帮助他,他宁愿伺候承恩公夫人都不愿意伺候我。”
亲戚家的不好说,可褚家也是有政敌的呀!
因而几家和褚家不对付的公子千金就开口了:
“是啊承恩公,方才我们亲口听到了!”
“对啊!这位公子亲口说愿意伺候承恩公夫人的!”
“这人我认识,最近挺张扬,我家仆役确实看到他常常进入承恩公府的角门,不如您回去问问?”
“是啊是啊别的都好说,钱追回来要紧,旁的忍忍都过去了!”
承恩公:“……”
同僚:“……”
哇哦!
好大一只瓜!
好大一个帽!
“住口!”
承恩公脸色铁青,看向众人的目光宛如掺了毒汁儿,“今日之事,我褚家记下了!”
南锦屏一点儿也不怕他,“记下便记下,您看,要不要将您的兄弟带走?”
承恩公:“……”
冯金童:“……”
看着靠在假山上瑟瑟发抖的小白脸,承恩公怒火攻心,抬腿便给了他一记窝心脚:“来人,将此人给我带走!”
冯金童被踹得一口血喷出,顶着众人鄙夷的目光,颤着声音道:“我,我乃朝廷记录在册的秀才,你便是公爷,也没资格带走我!”
“说得好!”南锦屏啪啪鼓掌。
众人被她突如其来的一句吓了一跳,就见她又是卖力拍了两下,而后体贴道:“承恩公你放心,这兄弟虽然是你的,可秀才着实不好动,所以本乡君方才叫人去官衙报案了,这年轻男子偷人偷到承恩公府上着实不像话,您放心,京兆尹必定会还您一个公道!”
承恩公:“……”
其他人:“……”
你扛着锄头来的吧?
笋挖得也差不多了吧?
承恩公本想着先把人带走,这里的各家再安抚一番,到时候找个别的理由扯过去就算了。
没想到南氏这个贱婢竟然报官!
踏马的!
本朝命妇若是和人通奸,那是要下大牢的!
眼见着红黑衣袍的衙役跑了过来,饶是承恩公不相信自家夫人会干出这么丢人的丑事,可方才这贼子胡言乱语叫那么多人听到,如今还要衙门走一趟……承恩公“哇”得一声,一口血喷出。
不出半日,他承恩公绿云罩顶的事将会传遍京都!
“啊!”
南锦屏又是短促的叫了一声,不可置信道:“快叫大夫呀!”
“承恩公被夫人戴绿帽的事情气得都吐血了,你们赶紧叫大夫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