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昂,打你怎的了?”
“你!”刘氏无奈,又苦于一家子惨遭毒手没个帮衬的, 也只能恨恨摔门进屋。
“大早上的,吵着邻居了多不好?”就这档口,关好带着于苗娘和常秀丽到了王家。
见是她来,王麻子立刻站起了身, 未免引发不必要的惨案,他赶忙丢了手中的柴刀。
他小步过来,鞠躬屏气的:“姑奶奶您来了?这大早上的赶路累着了吧?要是早知道,小的就该架着马车去接您了。”
这幅谄媚的样儿简直没眼看,反正常秀丽是充满敌意的,生怕对方抢了自己头号狗腿子的位置。
且心中对这个大姐的本事又好奇了许多,甚至幻想对方十几年闷不吭声的,是不是跟话本上说得一样,暗地里拜了个白胡子老爷爷为师?
便宜妹妹且有诸多疑心,身为亲娘的于苗娘却是一丁点怀疑都没有。
就在这时,听到外边儿动静的刘氏豁得一下打开了门,双目中的恶意险些凝出了实质,怒号出口:“常秀丽,你怎么敢这么对你亲弟弟的!”
如果说大孙女卖了大宝孙叫她震怒,却也觉得还有赎身的机会,可二孙女阉了亲弟弟这事儿是怎么都无法让她接受的,毕竟割掉的东西不会再回来。
常秀丽对祖母还留有一丝畏惧,当即缩在了姐姐的身后。
见此,刘氏想起来在背后主导一切的大孙女,怒火熏天赫地的:“常秀珠我看你是找死!”
没经历过血脉毒打的刘氏难以转换大孙女以往闷葫芦似的形象,脸泛愠色,操起擀面杖过来。
关好见有人要对自己动粗,当即警惕起来,蓄势待发:“你是在准备和我动手吗?”
反派一般死于话多和轻敌,关好觉得自己应该认真对待每一场挑战。
就在这时,常秀丽微微迈出一小步,附耳低声道:“姐,子孙殴打长辈是犯法的!若奶带着伤痕去告,衙门的大夫甚至能对比伤痕得出下手之人的身量体型的。”
关好:“????”
难道这是专门为我准备的吗?
关好后退半步,半信半疑,紧接着揪着她耳朵就提到了前面:“有这事儿你不早跟我说?对战在即若放弃抵抗,岂不是有损我的颜面?”
“我怕犯法,你给我上!”
常秀丽:“????”
我难道不怕犯法的吗?!
常秀丽不可置信的看着亲姐,忽地捂住被揪红的耳朵,对着王麻子高叫:“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那老东西不慈要对孙女下手,你就不会拦着吗?”
又对着刘氏猛烈输出:“我姐已经知道所有真相了!你儿子抛妻弃女且不管老母,你的大宝孙成了太监,那头后娶的女人也没有孩子,你要是敢对我姐动手,回头我把你儿子也阉了!”
刘氏:“……”
王麻子:“……”
刘氏且惊且怒:“你敢!我儿这些年月月往家中送银,岂是不管老母?他是你亲爹,养了你们娘仨,你怎可如此忘恩负义?”
关好道:“是啊,只告诉老娘小妾,偏把对他恩情如山的发妻和嫡女给忘了,也不知道官老爷会不会打他板子。”
“啊对了,若是有功名在身,应该要撸成白身的吧?”
闻言,刘氏双目暴瞪,含恨放下擀面杖:“我都不知道你爹在哪儿,你怎么知道?你上哪儿告去?”
“咿!你当我傻啊?”关好嫌弃撇嘴:“你找不到我找得到啊,你顾忌着他是你儿子不敢大张旗鼓,我无所谓啊,大不了找官老爷做主嘛!反正入城居住要身份文书,只要我顺手一告——”
“嘿嘿嘿,你猜我找不找得到?”
刘氏登时大动肝火,旋即又得意的笑了,口中缓缓吐出恶语:“小贱种,子告父要在大庭广众之下挨板子的,你要是不想嫁人,尽管去告。”
关好若有所思的点头:“哎呀,这倒是麻烦了。”
不知为何,听到此处的常秀丽却突然心生恶寒,仿如被凶兽给盯上。
下一瞬,人直接双脚离地被拎到中间。
接着,那个发誓要当好姐姐的人就一脸庆幸的开口:“还好我机智的将妹妹给留下了,没关系,好妹妹就该急姐姐所急,我想秀丽一定愿意为姐姐上刀山下火海的,区区告父挨打,她又怎么会不愿意呢?”
常秀丽:“……”
常秀丽眼含热泪,一副被辜负的模样:我的亲姐,你看我像愿意的样子吗?
“好妹妹,你肯定愿意且自愿的,你说是吗?”
常秀丽含恨点头:“是的,我愿意,我愿意去告我爹,我愿意被扒裤子挨打,我是自愿的呜呜呜呜!”
狗腿子果然没那么好当啊呜呜呜呜!
刘氏:“……”
没出息的东西,活该你被人推出去顶包!
刘氏被噎得不轻,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出口才好,却在此时,一道颤巍巍的声音响了起来。
“原来,原来文永真的活着吗?呜……活着真好,太叫我高兴了!”
关好:“……”
草[一种植物]!
竟然忘了还有这尊大佛!
于苗娘脸上满是失落:“可是他竟然十几年对我不管不顾,还在外头有了新人,我,我……”
关好眼中一亮,心说恋爱脑的杀伤力其实也是很大的,到时候那狗男人肯定没好日子过。
毕竟在古代,纳妾和别妻另娶的严重程度是不一样的,多数女人会对纳妾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另娶就不同了,不把他打成狗脑袋就无法发泄心头之恨!
“或许是我哪里做得不够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