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好侧身躲过,直接将菜刀别在了裤腰上:“万一路上遇着强人,有刀在手,咱俩好歹也能搏一搏,否则出了事……难道你不想全手全脚的去见爹爹?”
于苗娘:“……那你好好收着,仔细些,别伤了自己。”
“……”乔云娘:“????”
于氏你怎么回事!
你伟大宽广的圣母胸怀呢?
你这时候不是应该斥责这个小贱人,然后心疼的把我来抱吗?
乔云娘不满的眼神扫过去:“姐姐!你以前不是这么对我的!”
以前你都是看在威儿的份上把我当祖宗供着的!
关好眼珠子一转:“娘,我年轻朝盛,找爹爹可得靠我呢。”
对!
于苗娘点头,对上乔云娘后就带上了说教意味:“什么都不如文永重要,妹妹你这么大年纪也该懂事了,秀珠做这些都是为了她爹。”
“……”乔云娘:“????”
乔云娘过了十几年的好日子,压根就不能受气,正要张嘴骂,余光却突然瞥到了搭在刀柄上的手,瞬间箝口结舌,赶忙将声音给咽了回去。
关好满意的勾了唇,果然,只要抬出爱情,恋爱脑绝对是牵制圣母脑的大杀器。
想到这里,关好看了一眼门口脸红筋暴的姐弟,转过头:“今晚我要睡西厢,就委屈云姨和妹妹睡旁边的茅屋了。”
“我不要!”常秀丽尖叫:“奶!常秀珠她欺负我,你要给我做主啊!”
刘氏也很是不满,她还想等二孙女出嫁后要些银子呢,便说:“秀珠,你妹妹过两日要嫁——”
“嫁给我吧!”
院子外突然传来一声激动的男声,紧接着便有三五人抬着扎了红稠的筐子进来。
王麻子为保小命,看完大夫得知自己的身体真有毛病后,赶忙央了几个兄弟去采买喜饼等物,接着便往小福村一路狂奔。
他视线在院子里扫了一圈,避过面色不自在的乔云娘,当看到叉腰的刘氏后,当即双眼一亮,热情张臂,抬脚就冲。
“嫁给我吧!花宝,我娶你来了!”
“……”众人:“????”
这一声花宝喊得院内外众人齐齐住脚。
“王麻子,我小福村不是任你撒野的地方!”收到消息的村长气喘吁吁的赶了过来。
于苗娘茫然若迷,问:“你,你还来做什么?”
又问:“花宝是哪个?”
“咳咳,”关好咳嗽两声:“娘,你忘了奶的名字了?刘花花。”
于苗娘:“????”
乔云娘:“????”
二人皆震惊转头,难以置信的看着婆婆:“花、花宝?!”
刘氏也被震得五官乱颤,被俩儿媳喊了一声之后,一张老脸那叫一个红里透黑,老羞变怒:“你这混账,竟敢坏我名声!”
村长也是虎躯一震,结结巴巴的开口:“刘、刘氏?王麻子,你、你莫不是为了不还欠银,故意来找事的吧?”
王麻子委屈的抹了一把脸,余光往那姑奶奶脸上瞥,见她抱胸看好戏后,强忍着牙酸开口:“您误会了,我跟花宝早就两情相悦,只是碍于常家人这才没有开口。”
“不对啊,那你昨日和乔氏……”村长也不是好糊弄的。
“嗐,那不是黑灯瞎火的认错人了吗?”为了苟命,王麻子的瞎话是越来越顺溜。
“其实我跟花宝来往已有七八年了,以往我们也都是在那村尾的小木屋中见面,每月述说一番情思。昨日我过来也是为了见她,想着常家孩子都大了,她也不用再为家中诸事操劳,我们或许有相守余生的机会,却没想……”
“却没想来的不是她,偏我当时也叫相思冲昏了头脑,见她热情过来,我还以为她也有与我相守的意思,这才……这才有些忍不住,一时冲动犯了错。”
这番解释似乎也有道理,可当事人是个四十五六的老光棍,另一个却是五十出头的老太,众人是怎么听怎么别扭。
村长没有那么好糊弄,便就问他:“那你昨日为何不解释?”
闻言,王麻子潸然泪下:“我倒是想解释呢,可事情都发生了,我又能如何?”
他抽了抽鼻子,很是辣眼睛的模样:“我回去想了一夜,越想越觉得此事得解释清楚,这不,今日特地喊了几个兄弟置办了聘礼,还带了八两聘银过来,想着只要花宝愿意嫁给我,我肯定带她去镇上享福!”
瞎话一编,真相靠边。
若不是知道这里头的内情,刘氏自己都能信了。
眼见着众人用怀疑的眼光看着自己,刘氏立刻否认:“污蔑!我这么大把年纪了,怎么会想着嫁人?”
一席话落,王麻子从怀里掏出了一块绣了海棠的肚兜:“花宝,你就承认了吧,我可是连咱俩的信物都给带来了!”
见真是自己的肚兜,刘氏直接呆愣当场:“你,你,我,我……”
王麻子笑出了大黄牙:“咱们年纪都不小了,你今天就跟我回吧?”
村里出了两个闹私情的,当事人还是一对婆媳,村长脸上也颇为挂不住,当即摆摆手:“剩下的是你们家里的私事,我就先回了。”
“不是!我没有啊!”刘氏崩溃。
可肚兜确实是自己的,她百口莫辩。
一旁的乔云娘见这一幕,又想到昨日自己跟王麻子发生的事情,瞬间就跟吃了一口苍蝇似的,不住的犯恶心。
聘礼放下,王麻子喊的那几人也都离开。
门一关,王麻子瞬间收了脸上的表情:“东西收拾收拾,今晚就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