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
严沐抹了一把脸,开口:“娘,我这辈子除了真真,绝对不会要——”
咔嚓咔嚓。
瓜子壳打断,严沐脸色烦躁,“我绝不会要别人!”
咔嚓咔嚓。
丁夫人勃然大怒:“你就为了这个贱人——”
咔嚓咔嚓。
“忤逆——”
咔嚓咔嚓。
丁夫人脸色阴沉的厉害,一把掀了桌子:“别磕了!能不能住嘴!”
“哦。”
关好落了一身的瓜子壳,委委屈屈的站到了一边。
“总之我绝对不会同意你娶这个贱人!”
“我就要娶!”
“我不同意!”
“你不同意我就自宫!”
……
关好呆呆的看着争吵的母子俩,伸手推了推合不上的下巴,口中喃喃:“这决心也太大了吧?”
自宫都说出来了,看来严沐的脑子真的是被忽悠瘸了。
她抹抹虚假的泪,正准备伸手抓另一盘瓜子,却不防手心一沉落了个小茶杯,接着耳边响起了温润的声音:“陈姑娘,瓜子磕多了口渴,你吃我剥好的便是。”
关好转头,就见方才那黄脸少年不知什么时候洗干净了脸,这会子双颊粉嘟嘟的,羞涩的看着自己:“我叫严泽,希望陈姑娘能记住我。”
被花柳男缠上后 嫂嫂关爱小叔天经地义……
第25章
严泽?
关好拿眼瞅着他, 好巧哦,我上个老公也是这个名字,就是你颜值带奶, 没我老公英俊。
关好因为名字对他的感官还算不错:“你名字取得很好。”
严沐还在那边跟亲娘吵架呢,猛不丁回头,却发现自家那小老二不规矩的凑在陈氏的身边, 当即就恼了:“严泽!”
严泽侧脸看去,白生生的小脸蛋嫩得能掐水,又转头小声道:“哥哥就是这脾气,陈姑娘不要被吓到才好。”
严沐这才发现平常闷不吭声的庶弟好似换了张皮, 略一想便知道怎么回事, 当即冷笑:“脸挺白啊, 装这么多年不容易吧?”
闻言, 严泽眼眶泛红, 乖巧的坐在一边,茶言茶语的:“哥哥真是误会我了,自打小时候中了毒,我现在还时不时心中害怕,不过这脸……许是昨日替夫人抄佛经熬了夜,导致今早起床思绪不清, 误将冻伤膏当擦脸的脂膏用了。”
三言两语的,透出了不少的信息。
说着,又忧愁叹气:“我知我比不上哥哥, 都怪我小时候伤了身子骨于子嗣不利,若不然我便是没有希望,也是要争一争的。”
他没说假话,自打第一眼看到陈姑娘, 说一见钟情不至于,可心底却突然涌出想要靠近她的想法。
关好觉得这倒霉孩子怪可怜的,没太在意他的茶言茶语,就安慰他:“人活着才最重要,子嗣有什么要紧?你家也不缺你一个延续子嗣的人。”
就跟男人爱绿茶似的,人家不仅没茶我,说话还抬着我,这种茶谁不乐意瞅呢?
水姨娘听了这话,当即看了过来,碍于主母在又迅速低了头。
丁夫人见庶子如此,先是恨他心机深沉,突然想到儿子为了那小贱人忤逆自己,当即眼神一闪,笑道:“咱们这样的人家,身子骨弱些养养便是了,泽儿何必说这些话?”
严守文呵斥了妻子,眼下又听二子所言,心中更是不满,冷声道:“有客人在,一家子闹成这样像什么话!”
关好点头:“就是,我可是客人,再有我虽是孤女,可亲事也不是旁人说两句就能定下的。”
话音刚落,丁夫人就冷笑不止:“我愿给你亲事是抬举你,休给脸不要——”
话没说完,严沐飞快上前,捂住了丁夫人的嘴,心肝肺都颤了:“娘!”
你这是要断儿子升仙之路啊!
严泽还顾忌着自己姨娘在主母手下讨生活,没再开口吸引嫡母的火力,便低垂着眉,像是不敢说话的样子,只腹中肚肠却是弯了又弯,翻涌着一肚子坏水。
可怜严沐今日已心力交瘁,却又要防着亲娘闹事,又要防着亲兄弟挖墙脚,这会子看着亲爹,无助道:“爹啊,你倒是说两句话啊!”
话音刚落,他的视线突然拔高,待落地之后,剧痛感袭击了腰椎。
一个常年被酒色掏空的浪荡子,自然比不上丁夫人这种管家理事还特别爱亲自动手收拾小妾和丫鬟通房的主母。
待发现儿子被自己怒急甩走后,她呆呆的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而后猛地扑了过去:“沐儿!”
边上候着的丫头婆子也一股脑的上前解救主子,关好瞅准机会,悄咪咪伸了脚,待接二连三的惊呼响起时,她若无其事的理了裙摆,脸上一派纯良与无辜。
抬眼看天,深藏功与名。
嘎渣——
躺在地上揉尾椎骨的严沐还没来得及起来,结果人叠人的,一座座巨山就此压在腰腹。
“啊啊嗷嗷呜!”
严沐痛得眼泪鼻涕齐出,后腰的剧痛让他无法克制的乱舞双手,口中喊叫:“滚!都滚开!”
啪——
丁夫人救子心切,却没想爱子兜头给了她一巴掌,当即愤怒不已,伸出双手抓住他肩膀死命摇晃:“严沐,我是你亲娘!你为了那个小贱人对亲娘不敬,当真是要逼死我不成?!”
全身骨架不堪一击的严沐被这么一摇,当即三魂去了六魄,痛苦的泪水顺颊而下,张着嘴却哆嗦不出一个字来。
丁夫人打小儿就知道男人如狗,因而全身心的依靠儿子,这会子她没有发现手中人异样,反而哭得撕心裂肺。
“你爹自来靠不住,只喜欢那些没骨头的小贱人,沐儿啊,娘就只有你了啊!娘这些年对你掏心掏肺的,可你呢,为了一个外来的小贱人这般戳娘的心窝,你良心何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