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不说话,杜冬灵感觉有些泄气,又原形毕露:“沈郡主大早上过来,可是来看哥哥的?”
说到这里,她双眼微红:“既是未婚夫妻,沈郡主当珍惜哥哥才是。他对你那般情深,便是挨了打,也没说郡主半句不是,就当民女厚颜相求,只要沈郡主莫要再迁怒哥哥,民女是做什么都愿意的。”
“杜姑娘不是要自力更生?”
关好虽想给舅舅卖个好,但也没打算处处受气,便不客气道:“我们未婚夫妻的,今日见面也要说一些亲密的话,杜姑娘跟过来是不是不合适了?”
“民女是身份低微,比不得沈郡主,可民女也是哥哥亲口认下的妹妹!便是不奢望郡主将民女当亲妹妹看待,也请沈郡主看在哥哥的面上友善一些!”
听到亲密二字,一大早就做好准备装模作样的杜冬灵被狠狠的扎了心。
她本想着,王爷哥哥昨晚待她那般温柔,又有许多不得已的苦衷,她便是装,也要装得沈郡主没了嫉妒之心。
可今日见面,她才发现自己想当然了。
只要一想到心爱的男人和他名正言顺的未婚妻你侬我侬,她的心就好似被万箭穿过,痛得不能呼吸。
关好停了脚,回身:“你知道自己比不得就好,我其实也知道宗安心里最重要的是谁,可没关系,我是郡主,总归该我得了他。”
“别说话,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强扭的瓜不甜是不是?这句话我总觉得自己说腻了。”
“我压根就不在乎这口瓜甜不甜,我在乎的是,这口瓜能不能叫我啃两口,但凡啃上了,我也就不惦记了,瓜皮想往哪儿扔就往哪儿扔。”
“沈郡主,”杜冬灵的眼泪瞬间就落了下来,“你如此说,想来心里也是没有王爷哥哥的,为何……你就不能放过他呢?”
想到王爷哥哥昨晚揽她入怀的体贴,杜冬灵哭得不能自已:“您是郡主,什么样的男人找不着?”
何苦要同我抢?
关好:“……”
关好沉默了一下:“其实吧,我不是很在乎你阴阳怪气的。”
“你敢阴阳我,我就敢打回去。但是你要搞清楚一件事,如果有两个女人抢男人,且男人还放弃了心中所爱,选择另一个条件更好的女人,那只能说明这男人没几个真心。”
她盯着杜冬灵:“你与其怨我,倒不如冲着男人使劲儿,退婚的事儿我和舅舅说过了,可是宗安跪在舅舅面前认了错,我便也给他一个机会。”
杜冬灵咬咬唇:“可如果你坚持……”
那你这就不讲道理了。
关好继续往内走:“我坚持与否,是我自己的选择,凭什么要听你的?”
你有本事争男人,你有本事别劝情敌啊!
杜冬灵再也忍不住,眼泪争先恐后的往下掉:“这个道理难道我不懂?我若有你的身世,我何必如此委曲求全!我若身份高贵,我也会很有底气的站在王爷哥哥身侧!”
关好心说你身份还真有,但这事儿得看你爹怎么认。
嘴里却说:“你没有身份,可你有爱情啊!你不是觉得爱情伟大吗?难道你不认为你们伟大的爱情能战胜我这个不讲道理的郡主?”
杜冬灵:“……”
“王爷哥哥娶你,只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我又不是非他不嫁,是他自己舔着脸过来的。不过你这么说,倒显得我很恶毒一样,这样,我现在就去跟你的王爷哥哥说,我自愿退出,成全你们。”
“不可!”
杜冬灵心中一惊:“若你去说,王爷哥哥岂不是知道是我同你说了?”
关好翻白眼:“我说杜姑娘,你是男人想要,错处不担,天底下哪来的这么多好事儿?”
“我……”杜冬灵张了张嘴,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是啊,她能确定王爷哥哥爱得是自己,可他却不愿意娶她!
即便沈郡主对他没有丝毫的顺从和爱意,可他还是要娶她!
那么这样的爱,又叫她如何能安心?
杜冬灵仰起了头,强行逼回了眼中的泪。
关好递过去一方帕子,“擦擦,瞧着怪叫人不忍的。”
杜冬灵没接,任由泪水顺着脸颊滑落,一滴滴的落在衣襟上。
恰在此时,宗安醒了后没见到他的心肝宝贝,便忍着身上的伤找了出来。
刚没走多远,就见沈香兰和一个男子面对面的站着。
宗安当即黑了脸,便是他对沈香兰无意,可二人已是未婚夫妻的身份,她在自己的府邸和一陌生男子站的如此近,打得就是他宗安的脸!
正要开口呵斥,那男人却微侧了身,那熟悉的侧颜叫他心神一晃。
“王爷?”
身边的小厮唤了一声,宗安回神,忍着痛走了过去:“郡主有礼。”
又黑着脸看向杜冬灵:“你怎么穿成这般?”
男子的衣服向来修身,如此服帖的穿在她的身上,她究竟知不知道自己这般模样有多诱人?
杜冬冷本就叫关好说得心神动摇,心里也明白王爷哥哥对自己的爱,终究比不上身份高贵的郡主。
此时见他黑着脸质问自己,又如何忍得住心中的委屈?
想着沈郡主经过昨日之事,好似对王爷哥哥没有了男女之情,杜冬灵便想着为自己争取一番。
便梗着脖子开口:“我不想再做一个没有底气依附你的孤女,便想着做一做胭脂的生意,也好叫自己自在一些。”
“你一个女子,出去抛头露面的像什么话,若叫旁人见了,怕是以为我宗安连一个女子都养不起!”宗安心中生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