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灵,我说过这其中有迫不得已的理由。”宗安本就累极,听了她这话更是不耐烦。
宗安想着今日自己怕是不会挨这么多板子,若不是冬灵在沈香兰面前多嘴几句,他的伤势也不会这么严重,神情便有些不耐。
“王爷哥哥,你凶我!”杜冬灵敏锐的觉察到了他态度的变化。
可她一无所有,只能用纯真娇俏依靠于他,便捂着嘴,委屈万分的转身跑了。
王爷哥哥会舍不得她伤心难过的。
果然,宗安硬是拖着伤残的躯体爬了起来,无奈道:“这个小丫头,竟是受不得一丁点的委屈!罢了,我是男人,让她一些又有何妨?”
便喊了小厮过来扶着,找到他的冬灵妹妹,哄得那叫一个暧昧丛生。
***
且说另一头。
长公主同安国公夫妻感情甚好,寻常都是与安国公同住在安国公府,等沈香兰大了后,有时会独个住在长公主府,学着独自管府理事。
只今日长公主听说女儿回府后带了二十名侍卫奔去了宗王府,没多会儿,那些侍卫便从宗王府中拉了好几大车的东西回来,堆满了两三个库。
接到消息后,长公主笑容满面的邀请了妯娌并侄女们去自己的公主府,说是未来女婿给女儿送了好些东西,你们都是当婶娘的,过去给孩子长长眼,别叫她小孩儿家家的被人三瓜两枣给糊弄了。
因而关好刚进公主府的大门,没走多久,就听到了长公主那豪迈的笑声。
见她过来,长公主手里拿着的一柄玉如意便放到了丫鬟手里,笑说:“今日回来的可有些早,怎的没跟宗安去外头转转?”
见家中还有其他人,关好一一见礼,又亲昵的挽着长公主的手,说:“可得早些回来,宗王府的好东西今儿可都叫我带过来了,我得赶着回来清点,免得叫下人给磕了碰了。”
只不过这东西是他被动给的,且给得很心疼罢了。
“你这孩子,人家给了,你就全都收了?”长公主颇有扬眉吐气之感。
前段时间女儿和宗安闹着要解除婚约,京中议论纷纷。
好在宗安颇为识趣,又将女儿哄了回来,这才叫她忍了那个来历不明的女人。
想到这里,长公主的眉头皱了起来,寻思着没人的时候可得好好教教女儿才是。
这天底下呀,就没有什么一男一女能长久的相知相守的,即便她公主之尊,可安国公婚前不也有一两个伺候的人?
虽说公主是君,可驸马也都出身尊贵,这些大家子,哪一个能委屈自己?
有伺候的就伺候呗,等他俩有了血脉留存,女儿也不是不能找一两个相好的,只要别弄出孩子来,又有她皇帝舅舅在背后撑着,谅他宗安也不敢有意见。
我女儿出身尊贵,跟你成婚就是为了生个同样尊贵的孩子,你要有意见,先把你身边的小贱人打杀了再说!
什么!男女不一样?
那这话你跟宫里那位说去呗,确实世间男女不一样,可咱老祖宗千辛万苦的打下江山,不就是为了子孙后代能过得快快活活的?
所以女儿就是傻,地位血脉都有了,何苦拘泥于情情爱爱?搞得自己一颗心千疮百孔的,怕不是命短还得给人腾位置!
关好不知道长公主心里有这么多想法,没说两句话,就叫长公主打发出去,叫同堂姐妹们一道儿说话去。
安国公为长,沈香兰上头还有一个嫡长兄,如今在朝中领职,府里剩下的孩子都是安国公的兄弟们的。
长公主自身底气足,再加上心里不爽快了也有一两个相好解闷,便也不在乎夫家兄弟们没分家。
所以这夫妻两个,除了想要刺激的时候分开小半月,其余时候,人家两口子的感情竟然还很好。
现在关好是不知道这些的,她邀请姐妹们去自己的院子说话。
沈二姑娘是原主二叔家的,脚方踏进院子,就撇嘴哼笑:“姐姐这院子也太素静了些,方才不是说宗王爷给姐姐送了许多好东西吗?怎的也不拿出来布置布置?”
沈家得亏了上任安国公跟着开国皇帝打天下才挣得了爵位,如今的安国公早年也是能吃苦的,所以家族才没败落。
剩下的几个都是国朝大定后出生的,只会享福不会吃苦,再加上老安国公去得早,等长兄袭爵,他们就是安国公的弟弟们,娶的媳妇自然也不是什么大家贵女。
多数是高门庶女。
庶女一般不招主母待见,教养上参差不齐,再有沈家男人也不是什么有责任心的,所以两口子一齐摆烂的后果就是——子女教育稀碎。
侄子们有安国公亲自教养,侄女们可都是亲娘养着的。
所以沈家二姑娘就不知道什么时候养成了一个贼招人烦的毛病——顺东西。
关好见二堂妹眼珠子滴溜溜的转,淡淡说:“我未婚夫送的东西,自然是要仔细存着的。”
其实安国公也没有亏待侄女们,这沈二姑娘也不是穷,她就是喜欢顺,等过几月腻了,甚至还会给人还回去。
沈二姑娘嗤笑一声:“大姐姐,你也忒小气,你的未婚夫不就是我们的姐夫?姐夫好歹也是王爵之尊,好东西难道就不能多送点儿?”
方才在那边看了那么多的好东西,沈二姑娘的手早就痒了,很想抓几件东西带回去仔细把玩把玩。
她也知道自己这个毛病不招人待见,可她就是控制不住,再说了,她又不是贪财,等她玩够了,不也还回去了吗?
偏大姐姐心眼小,总是防着备着,这哪里是对待一家子姐妹的做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