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纲转了头,看着冯澥:“冯相,此贼容颜有损——”
冯澥接着道:“又成阉宦,倒不如留下来伺候殿下,也好叫他看看金贼的下场?”
李纲点头:“那便带着走吧。”
二人对视一眼, 又若无其事的转移了视线。
这张脸不会有假,武力和文学也不会有假,就算是假的——可那个花脸构不是已经证明了吗?
假也只假个性别而已, 都是赵家子孙,有什么好计较的?
反正他们是受够软骨头了,尤其是那种不在乎老娘、妻女被金贼淫辱的软骨头,要其何用!
*
关好将赵构踩成了咸菜干, 这才平复了心绪,又看向李纲:“李相,事不宜迟,咱们还是立刻北上要紧。”
李纲便问:“殿下身边可有亲眷?”
关好毫不犹豫道:“没有!”
这混蛋玩意儿早年醉生梦死的,如今将将二十,便已肾虚体弱,哪里还生得出孩子来?
幸而此番是为勤王,未曾带姬妾,便是胡闹,也是随行的侍女。
而这些侍女,却是压根就不能有孕的。
关好倒是有心直接北上,可李、冯二人却是觉得不妥,便建议先往应天府去,又说孟太后已到应天府,如今就等殿下前去登位大宝,社稷有主之后,方能名正言顺的北上伐金。
关好对自己很有数,她就一朝政小白,还是不要瞎指挥的好。
便是有不懂的,多翻翻赵桐的记忆,再听听忠臣的意见,总不会比赵构做得更差。
几人也不再耽搁,当下收拾了行囊,硬是用了三天时间,从济州府赶至应天府,又马不停蹄地去拜见孟太后。
四月二十四到应天府,关好懒得听他们挑好日子吵来吵去,直接定下四月二十五举行祭天仪式。
黄袍方一加身,关好便重用有能为的主战派成员,不懂作战没关系,嘴张着就是说话用的,凡是不会,便将李纲、宗泽等拎出来,问一问意见,觉得不错便可磕磕绊绊的发出指令。
眼见着主战派的成员一个个荣耀加身,主和派的急了。
李邦彦立刻上前:“官家,金人势大,如今大宋正是该休养生息的时候,便是您,膝下也该有个子嗣再说呀!且我大宋已无力伐金,若强行开战,恐民不聊生啊官家!”
关好沉思三息,接着抬头肯定道:“李卿说得有理。”
李纲心底一沉,正要开口劝谏,就听官家开口:“来人,李卿忠君为国,忧皇室子嗣之心感天动地,今封其为——”
“为贤德妃,领贵妃例,暂替朕统御后宫!”
话没说完,李邦彦便激动拜倒,口中高呼:“官家圣明,臣谢主隆——恩???”
“官家?!”李邦彦瞬间傻眼:“您封臣为何?”
关好不解道:“爱妃听不懂吗?朕赐你德妃位,再赐贤为封号,怎么样,高不高兴?”
李邦彦:“……”
李邦彦倒抽一口冷气,悲愤不已:“官家!臣身为男儿,怎可、怎可——”
关好瞬间就落了脸色:“怎的,就许你忧朕子嗣,不许朕纳你为妃?若不是看你一心为君的份上,朕岂会轻易许你高位?”
李纲大喜:“恭喜贤德妃!贺喜贤德妃!贤德妃大喜!”
李邦彦:“……”
这喜事给你,你要不要啊?
其他朝臣也尽数贺喜,李邦彦瞬间成了苦瓜脸。
在看到同主和派的人对自己摇头后,李邦彦也回过神,怎么说他一个四十有九的老头子也不会被官家夺了清白,想来官家是不满他阻战,又不好对他痛下杀手罢?
这般想着,他倒也放心了些许,拱手道:“臣谢主隆恩!不过官家,臣方才所言句句肺腑,伐金一事,万不可行啊!”
“什么?!”
关好当即从龙椅上站了起来,疾走两步冲至他身前,伸手怒指:“朝堂之事,与后宫何干?”
“你不好好当你的贤德妃,竟要指使朕做事?”
“后宫不得干政!来人!”她大怒:“贤德妃染指朝政,企图左右帝王,快快将其就地正法,以儆效尤!”
“官家圣明!”李纲高呼,接着刷得一下拔下剑来,挥手便砍:“贼子纳命来!!!”
咕噜噜——
转眼间,新上任的贤德妃便已人头落地。
关好抹了一把脸上的血,不悦道:“李相实在是太粗鲁了些!”
李纲羞愧,掩面请罪:“怪臣不细心,竟叫官家染了贼子浊血!请官家降罪!”
关好摆手:“罢了,你也是忠君。”
又环顾四周:“还有哪些卿家也是忠君之人?”
见新任官家如此残暴,旁人也就罢了,奸臣阵营瞬间低了头,特别的明显。
感觉到身上落下一股灼热的视线,中书侍郎黄潜善当即软了腿脚,恐慌之下,低头连官帽都给抖落了。
关好目光如炬:“黄侍郎可是对朕不满?”
黄潜善当即捡了官帽,抖着手往脑袋上戴:“臣,臣不敢……”
说杀人就杀人,比那金贼也不遑多让,哪个敢?
关好冷哼出口:“你说得是不敢,不是没有。”
黄潜善:“……官家,臣对您,对大宋真的是忠心耿耿啊!”
关好不满道:“你的意思是说朕是昏君,是在污蔑朝臣了?”
“臣没有!臣不敢!”黄潜善连忙否认。
“那么黄卿展开说说,对赵氏血脉一事,朕该如何?”
闻听此言,黄潜善和已故贤德妃的双眼对视一瞬,果断道:“哪个女人不能生?是个女人都会生孩子!官家您尽可主持伐金事宜,应一边处理朝政,一边宠幸妃妾!这样既不耽误您讨伐金贼,也不耽搁皇家的子嗣延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