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萋连连道谢,谢过村长谢大队长。
两个老头也都很高兴,心里没想到这事办的还挺轻松。
两人关系一般,都是村里的一把手,谁服谁啊。
平时最羡慕的就是别的村,村长和大队长都是一个人,所有权利都抓在手里。
这两人谁都没想到时萋两头都跑了。
时萋从当天下午开始,就直接去了卫生所。
里面不光乱,还积满了灰。
她也没着急,把杂物一点一点挪进了生产队院里的下屋棚。
一个下午也没干完,下工广播一响,她直接收拾东西打算走人,打算明天再来。
“方知青忙着呢。”大队长站在大队部门口,看时萋正忙忙碌碌的捣腾。
“叔,我寻思这两天就把卫生所收拾出来,别耽误咱村里人看病。”
大队长满意点头:“小同志有觉悟。我批给条子,你明天去国营药店领一批药。”
时萋点头,知道现在做什么都要批条。
拿药也是需要钱的,只是价格很低。
此时的药厂全是国有制。
讲究“共产主义”与“为人民服务”,不为赚钱,只为群众需要。
村里现在可没钱给她去领药。
这个需要卫生所自行承担。
不过倒是可以登记,等村卫生所的药卖出去后,下次再去拿药的时候补上药款即可。
大部分村卫生所几乎都是这么个做法。
时萋道谢后揣好条子回了知青点。
知道方时期往后只需要上半天工,江淑月有些羡慕。
不过看病这方面她也不会,倒是嫉妒不来。
“你这是钻哪去了,造的这一身灰?”
“收拾卫生所去了,里面脏的很。”
江淑月上来帮她拍了拍后背:“这这一下午比上工还忙活呢。”
时萋摆手制止:“别忙了,我换一件算了,等明天去收拾时还用这套。”
“我看也行。”
两人关系一开始不冷不热。
直到半夜打架那回,两人本来旗鼓相当,结果姜亚琴也伸了手。
眼看就要被群殴。
要不是方时期拉架,她都占不了一点便宜。
心里明白着她拉偏架帮自己,可是趁机找回好几下子。
江淑月听她说明天要去镇上,立刻来了精神:“我跟你一块去吧!”
时萋倒也无所谓:“你不上工了?”
“不上了,我和小队长说一下就行。”反正一天那四五个工分,还累得要死。
江淑月家里的条件也还算不错,所以她对工分就没那么执着。
“行啊,明早咱们就去。”
“正好把给家里写的信寄出去。”江淑月翻了翻自己前些天零零散散写的信纸。
有四五页了。
装进信封里颠了颠,这份量还差了点。
可以再写一张纸的。
时萋看她趴桌子上写信,恍然想起来她还没给家里写过信呢。
拍了拍脑袋,无亲无故惯了,冷不丁还有点不习惯。
想起方父方母,决定赶紧多写几张,到时候就说怕邮一次花钱,攒一块寄的。
她拿出纸笔,也挪了条凳子到桌边。
也不怕笔迹对不上,她在家的那几个月把原来的书和本子基本都收了起来。
目前家里还能看到的字,全是她的。
第68章 七十年代知青11
时萋和江淑月从村里走到镇上足足两个小时。
这段日子都是用牛的时候,村里不安排牛车进城。
想要去城里来回全靠双腿。
等过了十二月份,牛歇过来的差不多了,村里人才能坐上牛车。
进了城,两人先去邮局寄信。
时萋手头也没邮票,顺便多买了些信封和邮票回去。
出了邮局,两人分头行动。
时萋去国营药店,江淑月去逛供销社。
“一会你完事了就来供销社找我,我在门口等你。”
时萋点头挥了挥手,然后拿着条子到了镇上的人民药店。
人民药店也就是大队长嘴里的国营药店,当下老百姓习惯性把各种单位都叫国营某某。
时萋递过去条子后,一个二十多岁的姑娘接了过去,看了几眼便给她登记拿药。
服务态度也不错。
对时萋的问题是有问必答,甚至会说一些自己知道的情况。
供给村卫生所的药品种类不多,红药水、阿司匹林、青霉素等等。
还有一些常见病的药,感冒或者肠胃炎。
这个时候老百姓最常得的病就是肠胃炎,与卫生条件和吃的东西关系很大。
时萋这种村大夫,只能算是有医疗基础的社员。
除了给生病的村民开些药,包扎下外伤之外,最多就是打小针。
至于再复杂些的病症,就只能送到镇卫生院了。
镇卫生院还看不好的再去县人民医院。
出乎时萋意料的是,中医并不会受年代政策影响。
批的也不是中医大夫。
实际上被下放的大夫里,更多的是西医。
特别是留过学,与国外有过学术交流的那种。
中医大夫也有一部分,主要是那种有传承,开医馆,家中有资产的。
被批也是因资本主义的名头。
拿针灸来说,村里的赤脚大夫大部分都会点。
他们本身是跟祖辈学的中医,后又经过县、镇医院培训,学习一些基本的西医开药打针知识,治病以中西医结合。
时萋放了心,以后多跑几趟镇医院,往后她用针灸给病人看病就没问题了。
拎着一大包药品出了国营药店。
江淑月也是战果斐然。
也不知道她都买了些什么,一个大布袋子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