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经手一个高端仿品,也能积累不少辨真伪的经验。
他没能亲自上手好好看看,实在是让他懊恼。
崔老板对于时萋的判断并未产生丝毫的疑虑,自从请了她来浩然居,就没见有物件被她看走眼过,不过他依旧好奇:“那云龙纹掐丝珐琅月瓶哪里有问题?快和我说说。”
古玩这东西,容不得一丝一毫的眼拙,但凡有吃不准的地方,就不能随便入手。
时萋淡笑着坐到崔老板对面,把自己的看法粗略的给他讲了一些:“胎质和釉色都没问题,主要是掐丝工艺,仿制的人手艺不太好,有两条线条粗细不均.......”
崔老板静静听着,频频点头,越发后悔自己错过了近距离观察的机会。
崔婉然暗叹自己还是修炼的不到家呀。她听说是假货的时候,一下子就对那月瓶没了兴趣。在她的想法中,假的东西,做的再逼真也是假的,又不值多少钱,没想到他爸爸对赝品是这样的态度。
嗯,认知有点浅薄了,得反省......
“云龙纹掐丝珐琅月瓶”在他们这里的古玩市场上兜了一圈,没留下一点波澜,那男人也没有再来古玩街。
街上各店的老板碰头交流过后,发现出价最多的人给了一百万。
这个价格对于物件本身的价值来说,都有些超高了。
即便是这么个数目,那人都没卖,可见并不诚心。
几个老板也就念叨了一两天,之后便有新的物件、新的话题取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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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浩然居待了大半年,时萋打算走人了。
左嘉斌因为刑期超过五年,所以被送到了省级监狱服刑。
左家父母本来就没有住在这座城市,现在儿子也不在这里了,更没机会往这边来。如果是左雯雯还在家的时候,兴许会过来找找麻烦。现在只有时萋在这儿,他们联系不到也找不到,便没再费那个劲了。
因为就算找到了人,也未必能讨到便宜。一个刚会说话的孩子,两个没正事的老人,现在靠着那点存款还能坚持坚持,过上个三五年,这一家子会怎么样都不用多深思。
左嘉斌的车房陆续开始被法拍了。现在他最在意的钱财分币没剩,等从监狱里出来,就是个快六十岁找工作都费劲的老头了。
至于那个小三,无论是原身还是时萋,都没想过与她照面。
虽说道德上有问题,但出轨这事还是男人管不住自己下半身。
前半段给自己折腾成这个样,还留下个孩子。为了一时的富裕走岔了路,以后没了掏钱的人,大概率无法适应。人都是这样,一旦做过来钱快的买卖,就不会再去找那种月入两三千,累死累活没话语权的社畜。
自从左雯雯把左家全部亲戚都拉进了黑名单后,她也不知道后续的事,时萋更是懒得过问。
婚姻里的这些破事告一段落。
时萋换地方躺平,享受生活的心思又重新活络了起来。
她和崔老板提前打了招呼,准备这个月底就走人。钱不算缺,关于古董的记忆也融会贯通了,现在加上她自己对于这些物件的认知,随便什么东西拿到她面前也能说出个一二三四来。
崔婉然颇为不舍,这段时间她爸来店里的时间少了很多。
店里一直是她和时萋两个人经营的。
两人年纪上虽然差了十来岁,但很有共同语言。
平时喜好的小吃都差不多,现在没了上班搭子和零食搭子,她是真的难受。
崔老板那边答应的痛快,留时萋在店里虽然作用不小,可他出的钱也是够多的。
大半年下来,已经开出去八十多万的工资了.......
时萋现在是拥有一千多万巨款的人,财产所得正当有名目。
她又不是那种砸钱买游艇、买飞机的人。
她享受生活的态度就是吃点好了、玩点好的。
一千多万足够她过完仅剩的几十年了。
所以这个位面,并不需要她辛苦搞钱。
之前留在浩然居,在古玩这个行当中花费一年半载的时间,纯是遗留的学习习惯使然。
每次越多原身精通,但她不怎么懂的就想了解一番。
现在记忆里的知识已经掌握完毕,继续在古玩街逗留也没什么作用。
有竹子在,她对鉴别古玩这方面也有了底气。
以后位面要是遇到相关情况,还不是手拿把掐?
临离开前,时萋正好看到大学同学的考古队要出发考察,她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崔婉然。
于是联系了曾经的老同学打听他们队里需不需要免费的劳动力。
崔老板时不时的遗憾当初崔婉然没去做“正规军”,错失了太多人脉,听时萋说有机会跟考古队出去,父女俩都很兴奋。
正规部队出去接触的全是真货,走这么一趟绝对会让她收获颇多。
崔婉然被这好消息迎头砸下来,激动的瞬间把时萋离开的难过情绪抛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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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原来居住的那个有些乌烟瘴气的城市。
时萋直奔内蒙避暑,因为只打算住上三五个月,便在当地租了个小院住。
她选的地方并不是旅游城市,所以并没多热闹。这里的工业不发达,人口数量也相对较少,空气质量因此提升。抬头时不再是灰蒙蒙的雾霾天,每日都能看到蓝天和星空的感觉实在令人心情舒畅。
这里避暑是真的避,白天凉晚上更凉,时萋傍晚时心血来潮的在院子里支了个烧烤架,把早上在市场买回来的新鲜现杀羊肉给烤了。一顿烤羊肉吃完,不怎么想动,干脆瘫到躺椅上看起了星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