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瑾乞求的眼神倏然黯淡无光,他松开了她的手,委屈又失落的转过身,耷拉着脑袋,丧家犬一样迷茫无措。
“但是呢,多个解闷的人也没什么不好。”
封瑾放在腿上的手指猛地蜷缩起来,抬头那一刻,黯淡的眼眸重新覆上一层浅浅的光,像期待主人奖赏的大狗,殷切又期待的注视她。
“你要时刻谨记自己的身份,千万不要暴露哦,要不然我会生气的。”
封瑾忙不迭点头,“我会的,你放心。”
清瑶抬手摸了摸他的发顶,“真乖。”
她凑近他,在他脸侧落了个吻,“这是印章,别弄丢了。”
封瑾终于如释重负的笑了。
与其和南宫奕肖明熙斗得你死我活,不如先占个位置,从长计议。
*
封瑾正式开启了事无巨细照顾清瑶的模式。
早中晚餐不重样,不但给她准备,还连黎曜的营养餐也准备好,每天都派专人往医院送,以清瑶的名义。
他回到原来的班级,尽职尽责的当个透明人,坐实被伤害后,断情绝爱再也不动情的谣言。
等到学校没人,或者放学后软磨硬泡的争取和清瑶独处的机会,以各种身体不舒服的借口,嗦吻嗦拥抱。
清瑶看似惯着他,其实每次大发慈悲的和他亲近,都是在觉察南宫奕的存在时,故意做给他看的。
自打第一堂击剑课过后,普通班一直没有再上过,一来是上层人厌恶这样的公平,从中作梗,二来,南宫奕自己也在刻意回避。
第一次交锋,他就被对方的无耻卑鄙打得措手不及,更被她精湛的击剑所震惊,在没有把她调查透彻之前,他绝不会再出手。
怎奈他派出去的人,反馈的结果都和第一次一样,那一刻,他才幡然醒悟,如果她想藏,那就谁也窥见不得。
权衡之下,他只能亲自出面,像游魂似的暗中窥视着她。
他本以为自己的行为足够隐蔽,但很快他就发现对方在故意耍他。
他没窥探的时候,她和封瑾和陌生人无异,只要觉察他,她就会拼命和封瑾亲近。
就好像现在,明明前一分钟见面连眼神都不给的彼此,此刻却在无人的后操场忘情的拥吻。
封瑾看她就好像狗看到主人似的,带着温顺和献祭般的赤诚。
她到底有什么魔力,能让封瑾一再泥足深陷,甘之如饴?
打发走封瑾后,清瑶目标明确的朝他的黑车走来,弯身轻扣车窗,在他降下窗户那一刻,对着他弯唇,“下次记得给观赏费哦。”
她眼底还有尚未散去的情嘲,湿漉漉的格外勾人,饱满的唇珠泛着靡丽的红,无声诉说着刚才的激烈。
他鬼神神差的伸出拇指指腹,盖在她的唇珠上,近乎暴力的搓揉着。
清瑶痛呼着要躲,被他另一只手控住后颈,直到她的唇被他揉搓得比之前更靡丽娇艳,痛吟声穿过骨膜,如细线般席卷他的胸腔,才嫌恶的甩开她,一言不发的升起车窗,绝尘而去。
清瑶目送车子走远,抬手摸了摸唇瓣,如丝媚眼满是得逞的笑意。
南宫奕从侧视镜里收回视线,那双淡漠犀利的眼眸闪过一丝暗色。
他单手扯松领带,将油门踩到底。
胸腔里的丝线似在膨胀,丝丝缕缕的缠绕着心脏,哪怕空调开到最大也无法扫去那份磨人心痒的躁动。
明明他只是随意的一扫,竟然神奇的记住了她闭着眼眸,将自己彻底交给封瑾,任由他对她肆意妄为的顺从样。
当封瑾全情投入时,她倏然睁眼,精准的朝他的方向看来,上挑的唇角,了然的眼神,自信又张狂,丝毫不忘向他展示自己掌控男人的野心和游刃有余。
明明封瑾是他的兄弟,他明知她的不守本分,却神奇的生不起气来,反倒有种奇怪的感觉在四肢百骸里游走。
他本不该碰她,甚至不该给她半点眼神的,可他刚刚做了什么?
南宫奕,你也魔怔了吗?
车子风驰电掣的将他带到住处,刚踏进家门,佣人就说肖明熙来访,已经等候多时。
他吩咐对方去酒窖拿酒,准备用酒精让自己清醒,或者彻底麻痹。
“回来也不说一声,偏要等学校那边闹出大动静了我才知道,就算是为了调查,也不至于低调成这样吧?”
肖明熙话语里全是试探。
南宫奕把领带摘下,挽在手掌上,一圈一圈的卷起,每一个交叠处都是整整齐齐的。
“阿瑾自甘堕落,没什么可查的,我让他自己跟伯父说。”
肖明熙眼眸微眯,有点意外他没有阻止封瑾,反而放任他跪舔清瑶,他到底想干嘛?
佣人送上醒好的酒,南宫奕倒好后递给他,“阿澜不在,阿瑾有别的事忙,我们俩喝吧,就当给我接风。”
肖明熙举杯和他碰了碰,各自喝了一小口。
“明熙,跟我说说清瑶。”
肖明熙差点被酒呛到,“说谁?!”
第45章
肖明熙的反应把南宫奕逗乐了, 他说:“别这么紧张,我只是好奇同时让你们三个都神魂颠倒的女人到底有什么魅力。”
肖明熙警铃大作,“好奇是喜欢的开始, 我有经验。”
见他这么严防死守,南宫奕敛了笑, “好奇的前提确实是感兴趣,可如果好奇心一直得不到满足,就会滋生别的情绪,比如占有、掠夺、甚至强迫, 你应该不想让我把人抓起来解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