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瑾对容澜的关心和呵护,完全源自兄长的责任感,并无别的心思。
而他作为封家掌权人的独子,打小就在极度严苛的教育下长大,完美的继承了顶层财阀独有的傲慢与自负。
在他的认知你,身在底层的漂亮女人,都爱用皮囊换取利益,不管伪装的多柔弱无害,总归都是为了钱和名分。
自我认知外加亲眼目睹容澜身边那些女人的丑恶嘴脸,不断加深他对底层人的厌恶。
清瑶当然知道他厌恶自己,也知道如何利用这份厌恶激发他的兴趣。
只不过今天看封瑾这么沉不住气,倒是让清瑶醍醐灌顶,凭借封瑾这敏锐的直觉,没准前身在接近容澜时他就起疑了,只不过前身技能拙劣,他哪怕知道也懒得出手,甚至还能陪着她玩玩,等机会成熟了,再挑破她脚踩两穿的行为,从而激怒容澜,让他变本加厉的报复回去,又泄了恨还让他长了记性,一举两得。
这么一看,他倒是有点阴险在身上的。
只不过再难搞的人,到她手里,也能训成听话的狗。
清瑶在进入班级之前,改道去了一趟洗手间,等她重新出来后,右脸颧骨的位置多了一块淤青,白皙的脸颊处隐约还能看到指印,看起来像是被人打过。
进入教室,原班生都坐在各自的座位上,唯独最后一排靠窗的位置是空着的,那应该就是她的座位。
她径直走过去,有人注意到她脸颊处的伤,开始和同桌交头接耳,很快讨论的风就吹遍了学生群。
班上一定有人曾目睹过她在操场的壮举,她此刻的样子和刚刚的无畏反抗大相径庭,更能引动话题。
她装作不自在的放下头发,努力遮掩脸上的伤,然而越是这样,大家脸上的表情也就越义愤填膺。
作为第一个公开和林杏儿叫嚣的下层人,她的反抗无疑是值得敬佩的,可饶是这样的坚韧还是抵不过那些人的报复,甚至有种反抗越大,被欺负的越狠的既视感。
这让他们的愤怒里又多了丝兔死狐悲的忌惮。
清瑶安静的在座位上看书,无视周遭情绪复杂的视线。
她能看出大家对她心疼之余也多了一点觉醒,反抗了,还要被欺负,那他们这种逆来顺受的存在,不是更要被压榨了。
清瑶的遭遇,无疑不是上层人的杀鸡儆猴,这同样也意味着他们未来的日子将会更加黯淡无光。
反抗还是继续承受,确实值得深思。
就在大家权衡之际,林杏儿迈着傲慢的步伐从容走上高三9班的讲台,所有人都如临大敌的看着她。
“你,跟我去校长办公室!”
一句话,让在座的人纷纷看向清瑶。
几乎每一个被上层人欺负过的人,都要遭受多重打击,被排挤被打还要挨处分,明明错的是他们,可受罚的永远是下层人。
他们就像任人摆布的玩偶,生死从不由自己。
屈辱和愤怒同时涌上胸腔,让他们看向林杏儿的眼神多了丝愤愤不平。
林杏儿早已习惯了这群人的敢怒不敢言,嚣张道:“看什么看,再看连你们一起处分!”
一句话,并未喝退大家,反倒让他们默默攥紧手掌,心中那个反抗的声音似乎在加强。
清瑶从始至终都没有搭理她,林杏儿见状不由叫嚣道:“你想让校长亲自来请吗?”
清瑶头也不抬的回答道:“也不是不可以。”
“你他妈敬酒不吃吃罚酒是不是!”
她边说边气急败坏的下去扯她,清瑶抬手一挥,长腿一伸,就把她绊了个踉跄,好半天才稳住身体没摔下去。
林杏儿难堪又恼怒,抬手又要打她,清瑶故技重施,反手又给了她一巴掌,直接把她打倒在地,白嫩的小脸还磕到了旁边的桌角,当即就红肿了。
林杏儿感受到肌肤的胀痛,惊怒交加,起身又要冲过来,却被一声中气十足的声音喝止。
“上课时间,你们在闹什么?!”
男人的话音刚落,林杏儿就想恶人先告状,却没想到清瑶先哭上了。
“对不起老师,都是我的错,我不该还手的。”
她边哭边不动声色的露出脸上的淤青和红痕,这在一般人脸上其实并不严重,可偏偏清瑶没被打到的地方清透白净,像剥壳鸡蛋一样无暇,就会显得那处伤尤为突兀狰狞。
美玉带瑕,总能让人惋惜,更何况,清瑶此刻泫然欲泣,无辜的瞳仁里要掉不掉的泪,更是让人不忍苛责。
林杏儿被她恶人先告状的无耻气得不轻,当即就驳斥道:“明明是你打的我,我他妈根本没碰到你。”
陈瑞瞪了她一眼,又问旁边的同学,“她俩怎么回事?”
没等那人回答,就有人说:“陈老师,是林杏儿先动的手,我们都可以作证。”
被问到的那人忙不迭附和:“对对对,是她不由分说的冲进来打新同学的。”
特意强调的“新同学”立马让陈瑞心里有了谱,对清瑶的怜悯又多了几分,“别怕,跟老师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林杏儿一看对方要给她做主,立马搬出校长当令箭,“老师,清瑶打了徐悠悠同学,校长让我带她去办公室问话,您确定要插手?”
她的表情不无傲慢,看向陈瑞的视线全是明晃晃的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