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定是属下作孽。
昨夜,他力量暴涨,能感受到无数阴戾之气的涌入。
善善微眯着眼眸,不能任由属下再被寒川牵着鼻子走了。
“明明求菩萨啦……”他委屈的嘀嘀咕咕。
谢玉舟没听清他说什么,只随口回了一句:“菩萨?菩萨不都被你姐忽悠下来了吗?上边哪还有人?”
善善懵逼的看着他。
那我昨夜又跪又拜算什么?
算我闲得无聊吗?
善善回避着他姐的对视,深怕陆朝朝暴起拿他开刀。
“其实……沃还有点,私房钱……”善善迎着他姐的目光,僵硬的从怀中掏啊掏,掏出了几两碎银子。
颤巍巍递到陆朝朝手中。
阿蛮笑着道:“正好给流民粥煮稠点,咱家小少爷心真好。”
今夜施粥直到深夜,众人才满身俱疲的回到驿馆。
但好在梵国百姓心性平和,也相信大祭司,倒很快稳住局面。
“也不知北昭如何了……”谢玉舟看着家乡的方向发怔。
追风风尘仆仆的从外边回来,神色沉重。
“北昭陛下民心所向,这些年利国利民的举措不少,百姓应当不会暴动。”
“小摩擦估计免不了,朝中有容将军,和你哥哥舅舅,应当不会出大事。”
“但粮库空虚,撑不住太久。而且,我怀疑蝗灾并不是结束……”
“当初那个阵法便是针对凡间天灾,这,只是个开始。”
“要把他们连根拔起才行。”陆朝朝深深的吸了口气,微闭了下眼睛,再睁开。
“还不止如此,今年本就干旱,又遇上蝗灾。东凌那边天气恶劣,以前本就靠抢夺周边国家为生。后来玄霁川继位,称帝东凌王。才渐渐改善此事……”
“蝗灾一开始就从东凌而起,百姓颗粒无收,屡次犯北昭边境。这也是二公子急匆匆回军营的缘故。蝗灾后,百姓吃树根,吃观音土,尸横遍野。就有人将主意打到蝗虫上。”
谢玉舟瞪大眼睛:“他们吃蝗虫?”
追风点头:“普通蝗虫其实也不能吃,但这蝗虫乃腐肉阴气滋养。阴毒无比!”
陆朝朝从地上捡起一只蝗虫,蝗虫肥肥嫩嫩,每只都极大。她指尖轻轻一碾,墨绿色的汁液爆炸开来,粘液滴落,颇为恶心。
一股阴气顿时散开。
“吃不得。”
追风继续道:“何止吃不得,会迷失心智。”
“东凌城内出现好几次大规模屠杀,皆因此而起。”
“吃过蝗虫的百姓,心智迷失,毫无理智可言,极其嗜血弑杀。犹如行尸走肉,不怕死不怕疼。见人就咬,咬完还有传染性。”
陆朝朝沉吟片刻:“将此事传回北昭。”蝗灾后,才是大麻烦。
“东凌恐怕不只是吃蝗虫,他们应当处在阵中,才会受影响极大。那群人,应当就在东凌!不能任由他们在外作恶了!”
她看向善善。
善善浑身打了个哆嗦,看向自己白白嫩嫩胳膊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善善顿了顿,慢吞吞的指着自己:“善善,乖!”给自己竖起大拇指。
“窝做善事啦,窝做啦。”不要杀我!!
陆朝朝要求他多行善事,善善毫无怨言。
陆朝朝看向麦丰,麦丰点头:“赈灾时骑马的官兵太多,善善扶老太太过路啦。”
“做了三次善事。”麦丰郑重的点头。但眼神游离,心虚的不敢直视陆朝朝。
是的,三次。
把同一个老太太,扶过来再扶过去。
陆朝朝移开眸子,当即让人整装待发,即刻前往东凌。
玄霁川,她突然想起当年在北昭做质子的东凌王。
“寻一些方士,擅长勘察洞府寻宝之人。”陆朝朝对追风说道。
她微眯着眸子:“我有个朋友,是个守财奴。当年封存了许多粮食金银在其中,借来用一用。”富可敌国那种!
“实在寻不到,找几个老朋友打打秋风吧。”反正,要了这么多年饭,这一套她极其熟悉。
“你顶着杀上九重天的大罪,还敢上去打秋风??”谢玉舟一脸惊悚。
陆朝朝笑得见牙不见眼:“我不去,你去!”
谢玉舟当即跳起来:“我不去!!打秋风像什么话!万一把我打出来怎么办?!我还没娶媳妇儿呢,老谢家不能断后。”
“他们不敢打你,我手上有一丢丢他们不为人知的秘密。”
谢玉舟面无表情:“打我出来都算轻了,杀人灭口的几率更大吧??”
你没被杀,全靠拳头硬。
陆朝朝摆摆手,你可是佛子,谁敢动你!
不看僧面看佛面,总能要点的。
要饭嘛,不寒碜。
要着要着,就习惯了。
第646章 震慑
陆朝朝如今还不满六岁,尚且年幼。
便是昭阳剑尊在世,也熬不过生理需求。
追风与烛墨收拾东西整装待发,陆朝朝便与善善便回房歇息。
陆朝朝睡着睡着,突的坐起来。
“善善啊,我记得你走路都不稳,你怎么扶老太太过路?”
善善小脸一僵,麦丰牵着他,他就给老太太虚虚搭个肩膀。
还来来回回三趟,气得老太太破口大骂。
“麦丰可是个好孩子,你不许带坏他。”陆朝朝凑在他面前,神色严厉道。
“算了算了,路都走不稳当,我便要求你行善事,是我偏激了。”
“行了,我不求你做个好人,我对你最后的底线,是不可滥杀无辜为非作歹。”陆朝朝将善善看管的极为严格,深怕他走错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