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直觉没有错,这个楚缨绝对是知道什么,才会露出那等幸灾乐祸的表情,她的那句“见一面少一面”绝非空穴来风。
楚缨到底知道些什么?可惜不能像审这些女才这般审问楚缨。
楚宁在心里理了几个来回,还是决定将此事告知萧云珩。
萧云珩听完楚宁所言,惊讶之色溢于言表,稍许过后,方才道:“阿宁很是肯定么?”
楚宁答道:“我很肯定,这个楚缨绝对有问题。本来你马上要出行了,原是不该告诉你这些,免得平添了烦恼。但我又转念想到,此事事关重大,如果提前给你预警也许也好些。”
萧云珩拉过楚宁手轻轻捏了捏:“阿宁做的对,有疑虑自该是要告诉我的,有问题提前准备才好。”
楚宁点点头:“我知你定会跟我想的一样,可惜现在时间太紧了,你马上就要出行了,来不及,不然定要弄个水落石出。”
萧云珩默了默:“我把观海留给你。”
楚宁摇头:“不行,观海是你用惯了的,你在战场上身边自该有心腹才好。观海你带走,墨竹留给我也就是了。”
萧云珩从怀里拿出一个玉牌:“这个你拿着,有什么事,你可用这个调人。”
楚宁接过摩挲着上面的纹路:“这个你给我了,对你可有什么影响?”
萧云珩:“无甚影响。这个玉牌的主要作用在京城,相当于我的印信,你找人时拿出这个让他们更信服。”
楚宁明白了:“这相当于见此信物如见你的意思。”
萧云珩莞尔:“阿宁所言甚是。”
说着萧云珩又掏出一页纸来:“这是我在京城的一些至交,你有事尽可去寻他们。”
楚宁接过一看,打头的人名是纪文伦。
萧云珩又给了楚宁几个名字:“这些是我培植的暗线,你千万记住,有事尽可交代他们去做。”
夫妻二人喃喃细语半晌刚才歇下。
转眼五日之期到了,萧云珩出征。
半夜时分,镇国公府灯火通明,人喊马嘶送萧云珩出门。
此次萧云珩出征,公府家丁带了半百之数充作亲兵护卫。
萧云珩走后,楚宁一边焦虑一边着意留意京中动静,务必要替萧云珩没有后顾之忧。
这日,楚宁刚刚从纪家回来,门房就递信过来,说陇安江家四奶奶递帖子相见。
听闻楚缨登门,楚宁急忙让人快请。
真是瞌睡来了有人送枕头,她还正说找个借口去江家拜访拜访的,楚缨自己就上门来了。
姐妹二人相见,互相打量一番,楚缨十分满意。眼前的楚宁多有憔悴之色。
楚缨抿嘴笑得很是开心:“几日未见,不想姐姐竟然清减了许多,真真让心疼。我说姐姐,姐夫不过刚刚走,你就成这样子了,这要是日后......那你不得哭死?”
楚缨停顿的甚为有技巧,乍一听不对味儿,细一听更是满满的幸灾乐祸。
楚宁看着她浅笑:“日后我们定会很好的,倒是不劳二妹妹费心了。”
楚缨轻笑漫言:“我不过是关心关心姐姐,姐姐可别生气。日后哇,好不好的真说不准,你说是吧?”
楚宁盯着她:“听二妹妹这话里仿佛有话,莫非二妹妹是笃定我.日后过的不好了?如此这般,我倒是要好好请教青椒二姐姐了?”
楚缨瞬时警觉,立时收起漫不经心的机锋,堆起一脸的假笑:“哎呀,大姐姐,我不过是说笑而已,大姐姐作何这么正色,没得让人害怕。”
楚宁紧紧看了她一眼:“二妹妹原是说笑啊,我还以为二妹妹是心有所感呢。”
楚缨脸僵了僵:“看大姐姐说的,我自是说着玩儿的。”
楚缨提起心来,不行,现在看笑话还是早了些,得要忍住,万不能露了痕迹让楚宁察觉到什么。
楚缨赶紧转开话题聊起了天气,又说到了春日游玩什么的:“春闱临近,牧川近日来日日苦读,我也不好打扰的,素日有些无聊,现在正是春来花开的时节,不如我们出去踏春游玩一二,大姐姐看可好?”
楚宁点头:“二妹妹所言甚是。择日不如撞日,不如就后日就去?回来也不耽误妹妹给妹夫送考。二妹妹以为如何?”
想不到自己的提议竟然被楚宁如此快的就接受了,楚缨下意识的心里一惊,细想了想,应也无碍的,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楚宁难不成还敢对自己不利么?
楚缨爽快的应了。
皆大欢喜的姐妹会面结束后,楚宁立时叫过墨竹:“纪三公子那边可有消息了?”
墨竹回道:“回奶奶的话,纪三公子刚派人来传话,他已经回转了,今晚应是能进京。”
楚宁放心了:“我想他也该是这个时候回来的,不枉我把春游的时间定在了后日。正好。”
傍晚时分,纪文伦登门镇国公府,不及寒暄,直接给楚宁递了一册东西。
楚宁打开一看,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还是惊愕非常。
这是的她的继母钱氏交代的东西,楚缨果真来历有异,她跟钱氏说她梦到了前世,而前世萧云珩惨死,镇国公府覆灭。
楚宁呼吸停滞几许,怪道当初楚缨拼命要退婚,这就说的通了。
原来,在楚缨的所谓前世里,萧云珩战死了,镇国公府满门抄斩了。
这份情报不可谓不惊心,不可谓不让人要特别警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