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此事可大可小。
处理好了,也许能成就一段佳话。
处理的不好,那就不是结亲结盟而是结仇了。
所以,赶紧得要让丽妃知道拿主意。
丽妃自也知道这个理,所以更为愤怒,气得摔杯子:“钱氏这个蠢货,平日看她虽然蠢些,但也知道些分寸,作何这次整出这一遭来?”
“有什么找我来说就好了,何必整这一出?这次过后,我定要她好看......”
丽妃气得直放狠话。
谭一兰低眉顺眼的给丽妃顺气:“娘娘息怒,气坏了身子不值当。奴婢想啊,钱夫人这次弄这一出,估摸着也是不敢跟娘娘提说,毕竟先前她们可是求着要镇国公府的。”
别说是在娘娘面前,即便是普通人家,也难以接受这等朝令夕改,一会儿要一会儿不要的。
尤其是婚姻大事,岂是说改就能改的?
何况这事儿娘娘早已经定下了。
她们哪敢再在娘娘面前提说换人什么的?
所以,就出昏招,准备来个生米煮成熟饭,不换也得换了。
经她这一提醒,丽妃也想起了这一茬儿。
也是,当初钱氏可是跪在她面前要的镇国公府这婚事。
想到这儿,丽妃轻哼一声,目光将屋子里的心腹轻扫了一遍:“呵,想当初,你们可也收了不少好处的。”
她虽然没有多问,但也清楚想要让自己身边这几个心腹在自己面前说好话,利益不足那是轻易说不动的。
太监覃顺噗通一声跪了下去:“娘娘恕罪。”
谭一兰也紧随其后跪地请罪:“娘娘,奴婢有负娘娘厚恩,请娘娘责罚。”
丽妃皱着眉:“行了,我不过随口一说而已,哪里就要问你们罪了,赶紧起来,接下来事不少,还有的忙。”
主仆几人开始商议起善后事宜。
翌日宫门刚开,长阳宫的几个心腹太监宫女就匆匆出门去了。
覃顺带着丽妃厚厚的赏赐直奔镇国公府。
谭一兰径直来到了承恩伯府。
这次谭一兰到承恩伯府的阵仗格外不同。
只见谭一兰拿着丽妃娘娘的令牌,端坐在承恩伯府后院上房中堂,一旁放着一个红布盖着的托盘。
待到承恩伯、陈太君以及钱氏跟楚缨都到齐了后,谭一兰冷着眉眼掀开红布托盘对楚缨道:“二小姐,今日我问你什么,你只管实话实说,否则,这里面的剪刀、白绫、还有美酒你自己选一样。”
姑姑竟然心狠至此?
楚缨腿软了。
她可不敢怀疑丽妃的决心的。要知道,丽妃是在明德帝驾崩之后,宫中妃嫔殉葬无数的背景下,还能全须全尾的出宫去给先帝祈福的厉害人物。
钱氏更是知道自家姑子的厉害的,涕泗横流的扑倒在地求饶:“姑姑息怒,姑姑息怒,我们错了,错了,万望姑姑恕罪。求姑姑看在老太太还有老爷的份上,饶了我们这一遭吧。”
“姑姑要问什么,尽管问来。我们定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极度紧张恐惧下,钱氏智商飞快运转,她机敏的知道,丽妃能甩出自尽三件套,想必是知道昨日之事的幕后真正谋划之人是她们了。
再是不敢有所隐瞒的。
谭一兰将红布盖回托盘,点点头:“好,那我且问你们,昨日这一遭,你们究竟意欲何为?”
楚缨颤抖嘶叫:“姑姑,我想要换婚,跟姐姐楚宁换婚!也就是改成姐姐嫁镇国公府,我嫁陇安江家。万望姑姑成全。”
第15章
两方换亲
谭一兰笑了:“二小姐莫不是以为这天下男子皆可由你挑选的?想嫁谁就嫁谁?哪怕是把娘娘的脸面放在地上踩也在所不惜?”
楚缨慌忙摇头:“我并不敢,姑姑言重了。”
钱氏已然慌忙扑倒在地:“姑姑恕罪,我们哪里敢对娘娘不敬的?这丫头只是......只是爱慕江家四郎,情不自禁而已,万望姑姑明鉴。”
不是跪谭一兰,是跪丽妃。谭姑姑这话太重了。
谭一兰很是明鉴:“是么?可我怎么听说不久前二小姐对萧家七郎也很是上心,怎么这才过了几天,就又要换人了?”
钱氏词穷。
好在谭一兰也无意穷追猛打:“不过,也能理解,少年人心性不定,今天喜欢这个明天喜欢那个也不甚稀奇.....”
钱氏......虽然不必再想理由,但这话听来也不是什么好话。
可再刺耳也得受着,眼下还得求着人家。
钱氏愈发的赔小心说好话,事情都走到这一步了,是不成也得成了。
钱氏也想得明白,虽然她是很惧怕丽妃,可眼下丽妃也正是用着娘家姑娘的时候,尤其是这种儿女亲事,不过是换一换而已,不影响她的核心原则,好好求饶,多上些好处,应是问题不大的。
这也是她们敢铤而走险最终走此下策的底气。
事实也是果然不出她所料,在宫中来人代丽妃出完气后,又在她拿出一个六百亩田庄孝敬上去之后,谭一兰终是松口答应回去给丽妃说说情。
不过,在此之前,楚缨还是要被禁足府中,哪里都不能去的。
谭一兰在承恩伯府大展威风,覃顺则在镇国公府陪小心。
罗夫人垮着脸送走客后,还是越想越想气,碎了一个茶杯:“哼,什么玩意儿?一个腿上的泥都没洗干净的小麻雀,竟敢如此羞辱我家。什么误会?分明就是故意。”
罗夫人出离愤怒,想他们镇国公府在大景朝煊赫百余年,谁人敢小瞧?儿女亲事从来都是百家求的,这还是第一遭遇到这种不将他们家放在眼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