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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女就那么香吗(97)

作者:何仙咕 阅读记录

沈新月捡了根树枝,把纸灰扒开,确保里面烧透,等待冷却消除火灾隐患。

忽然听见布料摩擦的窸窣声——江有盈正把外套往她肩上挂。

“我不冷。”沈新月推回去,惊觉对方掌心烫得吓人,“你发烧了?”

她摇头,结果马上转身打了个喷嚏。

“快回去。”沈新月用外套裹住她,“生病不说,还故意脱衣服……”

话没说完就被扑了满怀,江有盈滚烫的额头抵在她锁骨,“别走好不好。”

“我不走。”沈新月抱住她,脸颊挨蹭在她冰凉的发顶。

“骗人!”她带着浓浓鼻音的指控随呼吸喷在颈窝,“看见你收拾行李箱了。”

沈新月确实有收拾过行李箱,等饭的时候,在沈硕房间。

她抚摸着怀中人发烫的后颈,想说些什么,又觉得多余。

对岸亮起手电光柱,刘武不放心她们,还是找来了。

“走吧。”

刘武接她们回小院,前座塞不下,两人蹲在后车斗,相依偎着,一路摇摇晃晃。

雨后潮湿的风散不去面颊温度,沈新月几次去摸她额头,让刘武快点。

到地方,沈新月率先跳下车,伸手把她接过来,横臂一抄,直接抱上楼。

“挺厉害。”还没烧糊涂,江有盈搂着人脖子笑。

小院这两天没客人,房门没锁,沈新月抬膝一压,门把猛地往下一弹,门开,她还有力气停在那换了鞋才进屋。

把人抱上床,盖好被子,沈新月弯腰给她换了拖鞋整个塞进去,又拧来毛巾给她擦脸擦手,翻箱倒柜找退烧药。

一回头,这人不知道什么坐起来了,靠在床头,手里挂个小酒壶,正仰着脖往嘴里倒。

“干什么呢!”沈新月冲过去。

“欸?”江有盈笑嘻嘻一躲,指尖勾着酒壶在人眼前晃。

纱帐随风翻卷,沈新月先去把窗户关了。

杨梅酒在陶瓷小杯里漾开艳丽胭脂色,浮沉的果肉像颗糜烂的心脏,江有盈举杯递来,“陪我。”

沈新月床畔盯她几秒,到底伸手接了。

喝酒不能吃退烧药,沈新月不勉强她了,一口干,“喝完这壶酒你乖乖睡觉。”

“你先过来。”江有盈招招手,拍拍身边位置。

沈新月挨过去,由她勾着脖子,半趴在怀里斟酒。

“喝。”她眼尾烧得通红,拇指刮蹭过杯沿,“你喝完,我放你走。”

沈新月就着她手低头张嘴去饮,她手腕微动,却将酒液尽数浇洒在人领口。

“你……”

这是故意的,还是撑不住要晕?沈新月伸手去探她额温的瞬间,她翻身爬上,趴在人身前,伸出小舌细细去舔。

烫,好烫,沈新月一时僵住,呼吸暂停。

“不是说当我的狗?”她神色迷离,半醉半醒,手指一下一下点在人锁骨,“叫声主人听听。”

“我不是……”沈新月辩解。

“那这是什么?”江有盈拉下衣领,心口一片青紫咬痕,“你不是狗,谁是狗。”

左右拉扯衣摆,两条手臂举高,菜畦边那幕再次上演,她除去最后一片遮挡,雪兔跳跃间,沈新月慌慌张张别开头。

“装什么?”她捏住沈新月下巴,不许躲,欲往人嘴边送。

“烧那么烫还有力气发疯。”沈新月将人一把捞起,迅速调换了攻守,把她抵在床榻。

烫,着实烫。她小腿勾来,挂在沈新月扑打间露出的一小截腰肢,叼着人耳垂含糊呢喃,“里面更烫,要不要试试?”

起风了,花枝竹影隔窗剧烈摇晃,大雨毫无征兆,倾盆而下。

滚滚闷雷自远方而来,江有盈在雷声中剧烈颤抖,烧得糊涂,许是错把雨声当作行李箱滚轮响动,惊惶之下,忙不迭挺腰献上自己。

“嗯——”沈新月跪坐,控住她腰肢把人往下拽了拽,手心朝上,已盛了一汪。

“我是不是你的好主人?”她还有空张嘴说话。

一道炸雷在头顶劈开,台灯熄灭,伴随她喉间放肆狂喊,拖长的尾音如檐下雨珠时断时续。

闪电打来的片片白光里,是沈新月汗湿的鬓角和发皱的指腹,抵在她唇边,迫使她尝到自己的咸涩味道。

她们像两株绞杀的藤,在雷雨中绽放出带刺的花。

雨歇已接近后半夜,沈新月拿出手机看了眼,身后人拨开她满背披散的长发,手指细点在肩胛位置猩红的血痕。

“疼吗?”唇轻贴,江有盈声音像被砂纸打磨过。

“不知道谁才是狗。”又是抓又是咬。沈新月没好气,“你说疼不疼?”

时间差不多,沈新月掀开蚕丝被一角,把水银温度计拿出来,凑到灯下去看。

差不多快结束的时候电恢复,倒挺懂事。

“多少。”江有盈问,状态明显比刚才好很多。

“三十七。”沈新月把温度计放回塑料小盒子里。

这家伙还真是强悍,睡一觉就退烧了。

“好狗,好狗。”她忽又翻身爬上,冰凉的发尾在沈新月心口扫来扫去,左右拍打人脸颊,“好狗,好狗。”

杯底还剩一口酒,沈新月抄起,含住渡过去。

酒误事,也成事,至少让沈新月看到了女强人柔软的一面。她会紧张,会求饶,会哭,那双生活中精通一切的手,也有茫然无措的时候,如溺水之人抓住唯一的救命稻草,指骨缠绕着她的长发。

入睡前,手指抚开她面颊碎发,沈新月灯下久久凝视已陷入昏睡的她,脸颊贴合确定她再没有发烧,才放心倒下。

没定闹钟,某乡下大姐的生物钟却比鸡都准,早上五点准时睁开眼睛,掀开被子轻手轻脚下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