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像只能将希望寄托在无影无踪的怪物身上了……
“怪物……会是好人吗?”
后菱华也是怪物,后菱华已经让她体会到了怪物的病态,她无法想象一个正常的怪物。
但是这只怪物目前的行迹看起来是如此的善良。
她大抵只是一只喜欢救病治人的怪物,有点害羞,不喜欢被人注意到。
“那么……我该如何找到这只害羞的怪物呢?”
她要从怪物在意的人下手。
落木谷里除了求医的百姓便是数不清的怪物,不对,还有一个与怪物关系奇怪的“老树”。
若她对老树下手,怪物应该会出来的吧?
她可以肯定怪物没有那么在意“老树”,要是怪物在意“老树”,“老树”就不会活得那么惨,所以她对“老树”下手大概率不会影响她与怪物的后续交流。
但是夫人呢?
她要对夫人的夫君下手,夫人还会原谅她吗?
一想到夫人无名的心中就涌上一层酸涩。
“明明已经是不可能有结果的感情了,我为什么还不放弃?我为什么还要在意她的想法?我扛过了这一次蛊毒爆发,难道我就能肯定我能扛过下一次蛊毒爆发吗?”
“再这样下去……我会死的,醒醒吧无名!生命才是最重要的!”
无名下定了决心,可是她出门后还是往那片花海走去了。
只是,她看到了一片荒芜。
往日的花海竟然枯萎了,只留下零星几朵白菊。
无名的心里一紧,她的目光仓皇地去寻找熟悉的身影。
找不到,还是找不到。
难道夫人出事了吗?
无名正不知道该如何作好时,她感受到一股纤弱的力气拉住了她的腿,无名向下望去。
是一朵白菊,只是它与这里其它的白菊十分不一样,其它幸存的白菊带着一股病气,而这朵白菊看起来生机浓郁得要溢出来。
它与周围的格格不入显得很诡异。
无名当即想扯断它,却听到它用一种很稚嫩的童声喊道:“娘亲。”
这与后菱华那个虚假的女儿给她的感觉完全不一样,哪怕无名知道它是一个怪物,无名还是恍惚了一瞬。
然后,无名毫不犹豫撇开了它。
她不可能会有一个怪物女儿,而这个怪物试图迷惑她的心智,她没办法忽略它对她带来的威胁。
“哇!”
怪物被她冷酷对待竟然哭了起来,它一哭周围零落的白菊更加颓废了,它们的茎弯到不能再弯,花朵直接埋到了土里。
无名被吵得心烦,但是脆生生的一朵小白菊看起来又十分可怜,她耐着性子去安抚白菊。
顾忌到对方怪物的身份,她做不出将对方揽进怀里的事情,便伸出手去摸摸它的叶子。
小怪物意外地好哄,停止了哭泣。
哭声一停周围的白菊又挺立了起来。
看来它就是这里异常的源头。
“你有没有见过一个看起来十分……清冷的夫人?她最喜欢待在这片花海里了。”
白菊十分人性化地点了点头。
“那,你能带我去找她吗?”
无名早就发现这家伙与其它的白菊很不一样,它会移动!
所以,它应该能带她去找人吧?
在这个遍地都是怪物的落木谷,它一个怪物要找人肯定比她一个人类方便得多。
白菊的根从土里浮起,它慢慢地移动着,很慢很慢。
若是一直这样下去,她们走到天黑都走不了多远。
无名终究还是没能耐住性子,她太想找到夫人了,她想确认夫人的安危,以及……对这段感情作最后的挣扎。
她不可能为了夫人放弃自己的生命,所以……此后她会把夫人救出去,夫人若是怨她就怨吧。
无名抱起了小白菊,小白菊弯着茎为无名指引方向,无名一路走着。
然后,她又遇到了“老树”。
虽然无名已经将主意打到他头上,但是无名还没有与夫人谈话,无名现在还不打算杀他,所以无名避开了他——防止他再发疯。
但是“老树”直直地追了上来。
“老树”现在的心情相当地凌乱,他再三提醒这个年轻人,尽了他最大的努力,然后呢?
对方和那个怪物连孩子都搞出来了!!!
他都要吐血了!他一点都不想管这个人!但是对方是看起来最有希望救他出去的人,他不得不管!
“老树”的发疯行迹吓到了无名,她不认为之前的一句缠着他夫人的玩笑话能让对方如此惦记,所以,问题出在她抱着的小白菊身上?
无名现在不想动手,她十分灵巧地躲开了“老树”,避开了这一场冲突。
东躲西藏,间隙再看一眼怀中小白菊的指引,无名不知不觉来到了一处竹屋外。
竹屋外面原本盛开的白菊见到无名与小白菊的组合默默收敛了花瓣,蜷缩了起来。
诡异的景象让无名暗自警惕,她怀中抱着的小白菊却跳出了她的怀抱,一蹦一跳地跑进了竹屋里。
无名:???
那这家伙之前缓慢挪步是在作甚?
它明明可以走得很快!
白菊打开了竹屋的门,无名看到了屋内。
这只是一间小小的屋子,她一眼就能看到全部。
包括正皱眉被小白菊缠着的女子。
这不就是她心心念念的夫人!!
但是夫人不是已经成婚了么?
她与夫君分居?
无名的眼睛猛地亮了起来。
这段感情有间隙,那她就有机会了!
无名走进了房间,她不敢去对上白应秋的视线,便转而看向白应秋怀里的小白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