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兰枝挥了挥手上的桃木剑。
果然这剑轻飘飘的。
“万一呢?无心插柳柳成荫也说不准。你真没有什么想和我说的吗?”
金修衣很认真地思考了一会,然后摇了摇头,很无奈地说:“气氛没到,一看到这个小剑就出戏,什么都说不出来。”
“好吧。那在开始之前,我还有话要说。修衣,我要告诉你,我很爱你。”
金修衣揉了揉耳朵,这句话金修衣已经数不清听了几遍,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短短三天,展兰枝已经尝试了数种方法。
结果都以失败告终。
金修衣依旧完完整整,甚至都没有半点不适。
起初金修衣还会有些紧张。
现在已经对展兰枝的一切奇思妙想习以为常。
“真不躲?”
展兰枝紧闭的双眼睁开了一条缝。
展兰枝开始挥舞桃木剑。
右手执剑在空中画圆,而后迅速翻身劈向金修衣。
冒着毛刺的剑锋堪堪停留在金修衣鼻子前。
展兰枝维持姿势停顿了好一会。
“金修衣你还在吗?你吱一声。”
金修衣跺脚。
展兰枝睁眼。
金修衣果然还在她面前。
迎着金修衣伸开双臂向前走去。
金修衣双手抱住展兰枝的手臂,顺着展兰枝的力道弯腰。
两人都摔倒在地上。
金修衣做好了准备,及时调整身姿。
她一个翻身,借力将展兰枝按在身下。
“展兰枝,你认真一点好吗?你这样下去可杀不死我。”
金修衣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手肘卡住展兰枝的脖颈,展兰枝一时间没有办法说话。
胸口又被金修衣的膝盖顶住,整个人被金修衣锁住。
她试着动了两下,使不上力。
不过谁说一定要用蛮力了?
展兰枝的手轻轻挠了两下金修衣的肚子。
金修衣自己就松了手翻到在地。
局势瞬间逆转。
“我一定会成功的,我运气一向很好。”
展兰枝握住了金修衣的肩膀,语气严肃。
金修衣轻哼一声。
“我待会要出门。很久没有去工作室了,我要去看一眼,顺便把最近的完成的作品拿过去。”
“你还有工作室?”金修衣问。
“算是吧,大学的时候我的母亲帮我组建的,现在大部分的工作都由我的一个学姐负责交接。”
“学姐?你和她——”
“我不喜欢她,她也不喜欢我,修衣你别乱想。”展兰枝连忙摆摆手。
金修衣撇了撇嘴:“自作多情,我才没有想要问这个。”
展兰枝笑了。
她们又说笑了一会,展兰枝才去换了身衣服,梳了头发准备出门。
展兰枝依旧一步三回头。
“吃的在冰箱里,如果你想吃的话直接拿就可以,但是不能吃太多,你会不舒服的。”
“我不知道会什么时候回来,别在窗台等我了。”
“不许把空调关掉知道吗?”
展兰枝还想说,结果却被金修衣推向玄关:“你烦死了,快走快走。”
这样展兰枝才恋恋不舍地离开。
关门的一瞬间,金修衣的眼神变了很多。
她又回到沙发坐下。
电视遥控器就在她的手边。
她已经很久没有了解外面的情况了。
这段时间,可以说,展兰枝就是她生活的全部。
她甚至感到了从未有过的安心。
手肘碰到遥控器,电视正巧被打开。
开幕动画之后的是金青朱的脸。
这是当地的财经频道。
金青朱作为当地创业模范接受采访。
站在金青朱身旁的只有金修袍。
“大家好,欢迎收看本期身边人物。今天我们非常荣幸地邀请到了知名企业家金青朱女士。
大家可能只知道,金青朱女士是我们本地最大纺织企业的创始人兼CEO。大家可能不知道,金青朱女士曾经是一民普通的纺织厂工人。
金青朱女士,您的纺织企业从一家小作坊发展到如今成为本地行业的领军企业,这段历程一定充满了挑战和故事。能否和我们分享一下您的创业初衷?”
主持人的声音从电视中传出。
金修衣看着金青朱熟悉的面庞一时也失了神。
她似乎也在等待着金青朱的回答。
“其实我选择自己办厂创业的原因也很简单,我很需要钱。当我还是一民普通工人的时候,我就有了三个孩子需要抚养,微博的薪水根本无法覆盖家庭支出。另外,传统服装厂的经营模式的效率非常的低,对于我们这些基层一线工人来说非常不友好……”
金青朱的声音环绕在金修衣的耳侧。
而今的金修衣望着金青朱完全是另一种心情。
贫穷,曾是她们家挥不去的潮湿。
没有馅的包子、皱巴巴的被褥、二手的衣服……
这些现在她看都不会看一眼的东西,却是过去费尽心思与姐妹争夺的东西。
贫穷催化心智,让她们早熟,贫穷也让久存于阴暗角落里的念头疯狂生长。
她们憎恨着彼此,憎恨着母亲。
因为如果没有那么多孩子,要是少了一张需要吃饭的嘴,日子说不定就不会那么苦。
如果母亲放下的亡妻,另寻伴侣,她们的生活绝不会是现在这样。
但是她们又依赖着彼此。
没有母亲的庇护她们难以生存。
没有彼此,她们也难以熬过饥肠辘辘的深夜。
“非常令人钦佩!值得一提的是,金青朱女士也同样重视后代的教育。她的女儿也表现出了同样的天赋。金青朱女士,请问在教育方面,你有什么经验可以与观众分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