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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语浓时花簇簇(27)

作者:过雁鸣 阅读记录

路东西借助后院绿植的遮掩,边躲边走,终于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找到狗洞,缩身爬出去。

回首城,叶府之中。

大夫道:“若是再等不到解药,毒药就要侵入骨髓了,到那时一切都晚了。”

虞若谷双眼肿肿,女儿如今命悬一线,她更是无心对镜贴花黄,头饰首饰都闲置在角落,道:“现在全府上下竟只能指望手无缚鸡之力的花锦簇,她又没有功夫傍身,能自保就算是万幸的了,若是求不到解药,瑟瑟只有等死的份。”话落,又落下泪来。

叶知秋解释道:“夫人啊,我不是没想办法,派出去的人都被挡在邘国外,连城门都进不去。”虞若谷虽然没有埋怨自己,但他身为父亲心里很是愧疚。

虞若谷问道:“小轩窗有动静吗?”

襄音道:“玉壶女郎听说小姐中了毒,在锦簇姑娘离开的当晚便已起身赶往邘国。”

床上,叶瑟浓迷迷糊糊中听到花锦簇的名字,强撑着眼皮,气若游丝,道:“阿簇怎么了?”

虞若谷听到声音,忙拭去脸上的泪水,她的女儿已经好几日没有开口说话了。

虞若谷宽慰道:“她没事。”

叶瑟浓道:“阿簇还没回来,对不对?”

催雪道:“大小姐,你不要着急,锦簇姑娘保证过,她会平安回来的。”

为了安抚女儿的情绪,虞若谷忙附和道:“是啊,是啊,锦簇吉人天相。”

“母亲以前也说过孩儿吉人天相,可孩儿如今还是受了伤,是不是?母亲您怎能因为我,让阿簇冒这么大风险?”说着叶瑟浓就要起身,道:“我要去找阿簇,我不想她因我而死,她若出事,我也不活了。”

虞若谷被吓出一身冷汗。

“胡闹!”叶知秋一巴掌打在叶瑟浓脸上。

在场的家仆顿时跪了一地,深埋着头,大气不敢出一声。

叶瑟浓本就踉跄的身体,经不住父亲的巴掌,倒在地上,她忍不住咳了几声,暗红的血从她口中涌出。

催雪跪拜道:“城主,小姐病了,求您手下留情。”

虞若谷护在女儿身前,心疼道:“有话不能好好说吗?动不动就打,孩子大了。”

叶知秋还在气头上,指着叶瑟浓喝道:“什么她死,你也死,简直可笑!你知不知道你身上背负的是什么?你说这话之前有没有想过回首城的百姓!有没有想过你的父母!”

叶瑟浓很是委屈,眼泪簌簌而落,她想让父亲知道她不是心血来潮才说这话的,她早已三思,四思,五思过了。

可说出来又有什么用呢,父亲只会吼她,她只会再得到一个巴掌。

虞若谷眼见女儿又晕了过去,心急如焚,几乎也要跟着晕倒。

叶知秋带着一腔怒火回了知行堂,桑元忙递上新泡的菊花茶。

“城主消消气。”

叶知秋接过热气腾腾的茶盏,将手悬于杯口之上,险些熏伤。

他回过神来,顿了片刻,又将茶盏放下,道:“你去找花锦簇,找到她以后,不要再让她回叶府。”

桑元看向叶知秋,似乎在斟酌叶知秋话里的意思。

叶知秋道:“我不允许瑟瑟如此看中一个人,不允许这样的人存在。”

桑元弯腰拱手道:“是。”

花锦簇听到开锁的声音,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难道是路东西被发现了吗?

门缓缓打开。

竟是弓逐末,他环视四周,似乎是在找什么东西。

“邘侯。”

“她呢?”

花锦簇上下左右环顾一番后,道:“是啊,路东西呢?我方才睡了一觉,醒来她就不见了,估计是饿了,去厨房找吃的去了。”

弓逐末不悦,似是没了耐心,一掌打在花锦簇身上。

花锦簇忍着痛,道:“都说君子动口不动手,看来名声在外的邘侯也不过如此。”

“动手已经算是本侯额外施恩了,你见过本侯杀人吗?一会我便当着你的面,杀了路东西!!”

不得不说,弓逐末身形高大,在他的睥睨之下,花锦簇不紧张是假的。

弓逐末道:“来人,给我去找!!”

花锦簇急道:“弓逐末!她是路南北的妹妹,路南北因你而死,她好歹是你的手下,你难道就不能看在路南北的份上,放过她妹妹吗?”

弓逐末冷笑一声,道:“路南北确实因我而死,可路东西的生死又与我何干呢?她会因谁而死,你难道不知?”弓逐末言语轻柔,却似一把利刃直插花锦簇的心脏。

花锦簇神色一怔,眼里的惊恐一点点蔓延开来。

邘国城门,官兵手持木桶守在城门两侧。

众人见这怪状,不禁窃窃私语起来。

不着急外出办事的百姓,见这架势忙掉头回家,个别着急的,宁愿被泼水,也要出城。

路东西暗道,这弓逐末可真是无所不用其极,这种招也想得出来。半月弥的解药若是沾了水,就算侥幸逃出去,也无济于事。

她站在一旁观望了一会儿,官兵泼水的时候,主要是集中在袖口处、胸部以下和腰部的位置,有的人会被泼一桶,有的人会被泼两桶,甚至更多...她不禁为花锦簇的奇思妙想竖起大拇指。

路东西摸了摸发带,混入出城的队伍中,临到她时,她猛的咳嗽了几声。

剧烈的咳嗽声,让人误以为这孩子着了风寒。

“我说官爷,这小孩儿病了,你们做做样子算了,少泼点。”一妇人道。

“是啊,是啊。”

众人附和着。

路东西见状,咳得更厉害了,道:“多谢婶婶,我确实病了,但我不能阻碍官爷的公事,官爷,你该泼多少泼多少,小妹我绝无怨言,大不了就是回家多躺几日,多花些银子看病,若银子花完了,等死便是,贱命一条,无人在意,官爷应该也不会在意吧?”她泪汪汪的看向守城的官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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