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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语浓时花簇簇(114)

作者:过雁鸣 阅读记录

叶瑟浓喊道:“舞步姑姑!!舞步姑姑快来救救阿簇。”

众人赶来,围在四周。

舞步神医探了探脉息,无奈的摇着头。

叶瑟浓崩溃道:“姑姑,你救她啊?你不要什么都不做啊?姑姑,求你了。”

“失血过多,无力回天。”

秋池蹑手蹑脚的走上前,仅看了一眼花锦簇,便匆忙向后退去。

玉壶抬腿用力踢向秋池,道:“谁干的?!”

众人看向秋池。

秋池指了指躺在地上的谢了之道:“是她,是她,箭是她射的。”

玉壶怒道:“那她又是谁杀死的?”

秋池也不知,反正谢了之都是一个死人了,道:“是我杀的,我恨她害了姥姥,就就就杀了她。”

催雪转身一瞧,大小姐和锦簇姑娘都不见了,只留下一滩凄凉的血,落花浮于血水之上,似在祭奠旧人。

叶瑟浓抱着花锦簇来到一处庄园。

她知花锦簇喜欢休与村的生活,于是早早便着手把这里装扮成和休与村一模一样的地方,还有一个月这里就完工了,可惜花锦簇却等不及了。

看着与休与村如出一辙的农家,花锦簇涣散的眼神流露出一丝光芒。

叶瑟浓抱着花锦簇来到一处花海之中,半跪在地,道:“一直没机会带你来,本来是想给你惊喜的。”

花锦簇将叶瑟浓的头发顺到耳后,道:“这个惊喜我很喜欢。你别哭,都不好看了,我喜欢看你笑。”

叶瑟浓此时怎么也笑不出来,她越是想笑,眼眶中的泪水越是止不住的往下流。

花锦簇道:“阿浓,只要你活着,我便是值得的。我要去找百花仙子了,你不要哭。”

“求你,不要死。”

花锦簇扯出一个笑容,她终于明白梦里姥姥所言之意了,干涉她人命运,最终难免要反噬自身,她介入了叶瑟浓的命运,便要承受介入她人命运的苦楚,这样的结果貌似也不错,她不后悔。

阿浓,有幸窥得一丝天意,送你一线生机,往后的日子你一定要开心快乐的活着,姐姐不能陪你了。

如今被谢了之言中,花叶终究不能相依,花锦簇的双手垂落在地,落花坠入掌心之中。

叶瑟浓仰天落泪,似在向上天诉苦祷告,又似在诉上天不公。她突然觉得花锦簇好轻,变得虚无缥缈起来,她紧紧搂着花锦簇,生怕她被风吹散。

回首尽是萧瑟,前路寥寥欢喜。

回首城经过战乱,满目疮痍,整个叶府百废待兴。觅花居后院的椿树也未能幸免,先前直挺挺的一颗树已轰然倒塌,府里的家丁来来往往收拾着残局,地上空了一大片,唯留一个树桩毫无生机的立在那里。

叶瑟浓抬头仰望,天空空了一大片,心里也空了一大片。

叶府在叶瑟浓节哀之下,不久便恢复正常。大家对花锦簇之事闭而不言 ,好似叶府从未来过一位名叫花锦簇的姑娘。

“你放心我会走得干干净净,就像从未来过一样。”这是她与阿簇吵架时,阿簇说的气话,如今真是‘应景’了,阿簇真的走了,她真的像没来过一般。

直至半年后,谢了之死里逃生再探叶府。

“你居然还有胆量回来。”

“若不是九娘,我恐怕早死了。花锦簇呢?”

叶瑟浓道:“路南北没告诉你吗?阿簇没你这样的好运气,一箭穿心还能苟延残喘的活着。”

“她死了?”

“有你和秋池的轮番‘照顾’,阿簇想活着都难。”

谢了之哈哈大笑起来,道:“死了好,死了好,死了就不用经历那些是是非非了,哈哈哈...”

“你来叶府干嘛?想家了?”

“家?叶府何曾是我的家?我来自然是气你的。你应该不知占卜预言之事吧?她舍不得告诉你,她舍不得你忧心。”

叶瑟浓抬眸,她很想问清楚占卜之事,但她知道就算自己不问,谢了之也会全盘托出,便依旧垂眸不言。

“你在休与村之时,花离尘便偷偷为你卜过一卦,说你活不过两年,花锦簇之所以留在你身边就是想陪你渡劫,后来我们两个相识之后,我特意告诉她占卜师为我占卜的卦象,我告诉她,我会在将来的某一天亲手杀了自己的亲姐妹,当时她不以为意,直到中秋夜宴那天,我认祖归宗,花锦簇竟急晕了过去。叶瑟浓,你当时应该很诧异吧?那晚只有我知道她是因何而晕倒。从那日之后,她在我面前总说你是多么爱护我这个妹妹,在你面前说...我是多敬重你这位姐姐,她生怕我将来对你不利。可每每如此,她越是担心这件事情的发生,我越是想让这件事尽快发生。”

叶瑟浓的心无声的滴着血,她不敢想阿簇因预言之事,独自经历了有多少难眠之夜,她一直以为花锦簇的爱是言于表,形于色,却没想她的爱竟如此深沉。

“谢了之,你说过你爱恨分明,恨叶府的一切,那我母亲有恩于你母亲,甚至有恩于你,你又该如何?以死谢罪吗?”

谢了之仰天大笑,道:“我觉得我们俩真像,无情又残忍,你明知父亲生前最爱体面,却让襄音将那些事公之于众,毁了他最看重的体面,你比我更无情,更残忍。”

“残忍吗?父亲扔出的‘回旋镖’,来来回回,兜兜转转数十年,死后才有伤于他,已经算是他的幸运了。他越体面,小姨越可怜。”

“你又何尝不是持镖之人?镖何时回旋,回旋的力度如何都在你的掌控之中。”

“体面是靠自己挣来的,没做过体面事儿,临了却想体面退场,哪有那么便宜的事儿?最起码在我叶瑟浓这里没有。都说家丑不可外扬,但我偏偏喜欢家丑外扬,扬得越远越好,他都不在乎体面,我何须给他体面,一个人犯错,连累全家人小心翼翼的活着,凭什么?他对小姨做的事,我并未让调调知晓,我已经做出让步了。一直没机会问你,那日你在父亲耳边说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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