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她实在没精神和伊路米纠缠那些乱七八糟的事。
缓缓扯开被子,薇娜丝翻过身准备关灯。
结果猝不及防撞进伊路米平静的目光里。
他一直在盯着她。
薇娜丝不自觉喃喃:“你一直都没有离开?”
伊路米点点头:“小薇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我没有回答你就一直在这里看着?!”薇娜丝莫名焦躁,轻微崩溃。
“而且小薇还忘记了一件事。”
“?”
伊路米弯腰,十分自然地在薇娜丝唇角印下一个吻。
“忘记了欢迎我回家。”
谁要,欢迎,他回家!
薇娜丝想要一个人休息,想要好好睡觉。
但她脑袋上被插了针,只能眼睁睁看着伊路米在房间里脱掉一件件衣服,最后,从善如流躺在她身后与她盖同一条被子。
长臂将薇娜丝揽入怀中。
因为伤口要换药的缘故,被子下的薇娜丝只穿着单薄的上衣,伊路米手指探入其中,十分自然。
肌肤与肌肤相贴。
伊路米体温比她高,但这并不令人感到安心,这样的温度和气息无处不在,游走在她的皮肤上,她像是被一条危险的蛇缠缚住,蛇信子在她的颈后吐息。
但被子里两人的温度混合在一起,闷热,不分你我,将他们严严实实裹在一起,不放过任何隐秘的角落。
冰冷诡异到悚然,但皮肤却是切实的温暖闷热,像是一个冰块被泡进岩浆里。
薇娜丝身体紧绷,敏感,警惕,却又与对方如此亲密。
仿佛与伊路米肢体接触的任何位置正变得刺痛。
“放开我!”
“薇娜丝没有拒绝。”伊路米盯住薇娜丝的脑袋,她是背对着他,“而且,妻子不应该拒绝丈夫关于这方面的需求。”
她什么时候没有拒绝了,她的拒绝还不够明显吗!
明明是他往她脑袋上插针,她现在根本动不了!
薇娜丝完全动不了,一个脑子有问题的危险男人正躺在她身后,自顾自说起他们是夫妻关系。
“谁是你妻子,你也不是我丈夫,我们还没结婚,我没同意!”
“做也不行么。”
“不行!你给我滚下去!”
伊路米沉默了下,将手里的力道愈加收紧。
“没结婚也可以做,你和西索不就是这样么。”
“你要是在意你就别和我做,有本事你去杀了西索!”
“西索?比起他,我会更倾向于杀了那个白毛,然后在他坟墓前与你做。”伊路米十分实诚。
“……”
为什么要让她听到这种话。
伊路米每次开这种玩笑,总会令薇娜丝的情绪一边崩溃又一边强行建立理智。
她的脑袋上像多了一条锁链,锁链的另一头,是他握着的对于她重视之人的生杀大权。
“你答应过我,你这样是不讲信用。如果你敢杀了他,不论付出什么代价,我都会和你同归于尽!”
说到后面,薇娜丝的声音隐隐撕裂。
伊路米的目光似乎终于有所变化,漆黑的目光沉寂下来。
“真的么?”
“你可以试一试。”薇娜丝目光灼灼紧盯住眼前的木门。
涉及到她的朋友,她不会退让。
“……”
伊路米眉眼微垂,手指抚上薇娜丝轻微颤抖的肩膀。
双眼陷入黑暗的阴影,疯狂的占有欲冲撞在他的眼珠血管上,随时会爆裂。
他需要矫正。
失控的,无法拥有的,如同完整画面上缺失的重要拼图,怎么也无法忽视。
心脏在膨胀。巨大的空虚,巨大的不满,要吹胀他的身体。
骨头上爬满密密麻麻的蚂蚁。
无法入眠。
“薇娜丝,你知道我现在在想什么吗?”
伊路米僵硬着变形的扭曲手指陷入薇娜丝柔软的皮肤里。薇娜丝看不见。
感受到后腰陌生的灼热,薇娜丝几乎咬牙切齿,“无耻!变态!”
他在想他也许不应该杀掉那个白毛,这实在是太轻易的惩罚。
他应该将那个白毛也带到地牢关起来。
“我在想,什么时候我们会有一个孩子。”
“我不孕不育。”薇娜丝忍无可忍。
“那就一直做。”
伊路米的声音冷静无比。
没有拔掉插在薇娜丝脑袋上
的针,伊路米掰过她的下巴,嘴唇轻启,宣布道。
“一直做到,有孩子为止。”
……
伊路米有大病。
薇娜丝第二天醒来的时候,精神恍惚,迷茫地盯着房间看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她已经不在地牢里。
也分不清现在是早晨还是下午。
折磨,完全是折磨。
摇晃不清,昏暗的视线里,伊路米像个机械人重复着机械的动作,那张脸简直要引发恐怖谷效应。
她的整个身体好像都不是自己的,甚至脑袋里的记忆都开始断片,错乱。
她好像忘记了一些事,也许是昨天晚上的事,应该不重要。
努力回忆的时候,脑中又浮起昨晚断断续续的景象,薇娜丝恨不得手上有一把刀直接攮死他。
“醒了?”身后传来伊路米的声音,薇娜丝身体下意识一僵。
伊路米动了动,下巴抵在薇娜丝肩膀上,双臂搂住她的腰,手掌贴着她微微鼓起的小腹。
被子下两人的身躯紧紧挨在一起,锁住纠缠在一起的体温,不分你我的气息铺在皮肤每一个毛孔上,他们像是一对夫妻恩爱缠绵后正温存回味。
“这次会在家里待得久一些。”收紧怀里柔软的身躯,伊路米温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