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娜丝在担心昨天的事吗?还是发现竟然一睁眼看见的还是我们而感到无措?”
一道低缓平静的声音自身侧传来,声音不重,就像是平时正常说话那样。
但薇娜丝没办法以平常的态度对待。
她差点又忘了昏迷是因为库洛洛拿到她把柄了要查看她记忆,她现在还是旅团的怀疑对象。
库洛洛的手搭在她肩膀上,薇娜丝身体一僵。
对方发出轻笑时的短促气音仿佛就在她耳边,语气松弛。
“这也很
正常,背叛了旅团,又想再次逃跑……是该担心紧张。”
薇娜丝脑袋轰隆一声,脸上失去了表情。
“时间不会太久,等待会儿解决了那些碍手的家伙,就轮到薇娜丝了。”闲聊般正常叙述的语气。
库洛洛毫无放过她的打算,也不存在宽容一词。
他的手法是典型的强盗,不断从薇娜丝这里抢掠进攻不放过任何一个机会筹码,薇娜丝必须不断退让,直至最后什么也不剩,被完全侵占。
就算是光裸的身上要穿衣服,也得由他决定。
库洛洛拍了拍薇娜丝的肩膀。
他的目光随意扫过薇娜丝裸露在外的纤弱手臂上浮起的淡青色纹路,脆弱得好像在他的掌心跳动着。库洛洛嘴角轻轻扬起,转过头收回了目光。
薇娜丝这副束手无策的模样令库洛洛心情变得很不错,他希望她总是束手无策。这样才会让她更听话。
库洛洛的手依旧搭在薇娜丝的肩膀上。
她有很多秘密,从如何与西索联系,到她生病的缘由,说不定还有其他瞒着他们的事。他会想办法一件一件亲手挖出来。她不会再有机会蒙骗他。
……
“……等待会儿解决了那些碍手的家伙,就轮到薇娜丝了。”
薇娜丝感觉放在自己肩膀上与库洛洛手指相触的位置炙烫无比,像要将她的皮肤烧下来。
这和她说下一个上砧板的羔羊就是你有什么区别……
轮到她……?她会被怎么对待……
背叛加逃跑……
薇娜丝心乱如麻,浑身的血液好像都开始倒流,实际上,与西索失联的那一刻,她脑袋里的神经就已经被一把揪着扯断了,现在就像是一把凿子又凿在了结成冰冷坚冰的大脑内部。
无路可退了……
……她该怎么办?
……要求库洛洛吗?求他放过自己,求他下手轻一点,她为此可以什么都愿意做,他不论有多过分她都是可以毫无怨言接受,做他乖顺的一条狗。
不仅是库洛洛的狗,还是侠客的狗,还是飞坦的狗,是旅团每个人的狗。
薇娜丝忍不住捂脸哭泣,泪水一滴又一滴落下。
她不想这样做。
“你会……杀了我吗?”薇娜丝轻声问。
“死掉实在是太简单的惩罚了。”
飞坦的目光也斜过来,森然勾唇:“哪有这么好的事。”
想起昨天的事,飞坦便有些不爽,看在薇娜丝实在可怜又识趣的份上答应帮她掩盖逃跑的事实,结果回去就被告知她和西索做局卖了基地的位置。
又被耍了!
她真的很有种,最好是在他手下也能这么有种。
注视着薇娜丝,飞坦的手指像是痉挛般动了动。
是的,他们怎么可能会放过她。
觉察到按在她肩膀的那只手愈加沉重,好像要将她整个人压得直不起腰……有可能一辈子也直不起腰,只能俯伏生存,任其施为。
薇娜丝视线变得更加模糊,泪水争先恐后涌出。
在没有希望与期盼支撑的情况下,这里根本就是永远也爬不出来的泥沼。
她已经将尊严藏起来很久了,哪怕努力说服自己,她依旧为顺从库洛洛的那段日子感到屈辱痛苦,怎么可能一点感觉都没有呢,就算是将自己变得麻木不再去想也总会有感觉。
她不想在这种明显已经难以挽回的情况下再将自己仅有的想要维持的尊严也亲手埋进泥里。
“对不起……不要杀我……”
薇娜丝抽噎着,颤抖着声音,断断续续,指尖捏紧了衣服。
她真的很讨厌,很讨厌。
这样子一直哭也会很狼狈,薇娜丝用力擦干净脸上的眼泪,但很快又不争气往下掉。
结果泪水越擦越多。
“我什么都会做的……不要伤害我……真的很抱歉……”
薇娜丝双手小心翼翼捏住库洛洛的衣角,手腕上被镣铐磨出的伤口鲜红显眼,兔子在乞求狼群不要吃掉她。
车内响起轻轻的,怎么也止不住的啜泣声,就像是滚油里落了一滴水,气氛愈加燥闷兴奋。
库洛洛像摸宠物那样,摸了摸她脑袋。飞坦轻嗤一声。
薇娜丝低着头,只是一味地懦弱哭泣,她看起来被吓坏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车停了。
车门打开的一瞬间,那种暴虐和兴奋的再也无法被团缩在小小的空间里,薇娜丝汗毛直立。
一栋小房子凭空出现在附近,里面只有一间房,薇娜丝被带进去,除了一小部分非战斗主力的成员留守在房间,其他人全部出动。
哪怕这些人是非战斗人员,但薇娜丝依旧不是他们的对手,她的身上绑着绳子,被好好看管着。
侠客离开前擦干净了薇娜丝的脸,让她不要胡思乱想,等他们回来。
作为薇娜丝的第一受骗人,他看起来毫不在意被她欺骗的事。他的表情没有一丝阴霾,甚至还笑着安慰她。
“哈哈,他们都是在吓唬你,薇娜丝安分一点,乖乖听话就不会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