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十分平静。如平静的湖面，像他的眼睛一样。
他是在建议，甚至是以相当谦虚的态度征求意见。
可这一眼瞥过来，像是一快沉重的巨石，压在她的脊梁骨上，薇娜丝只感觉到威胁和警告。
那条鱼就快要靠近自己。
薇娜丝僵在那里，眼睛也不敢眨，眼泪从眼角滑落。
……
“库洛……”
薇娜丝张了张嘴巴，后面的字眼又被咽进喉咙……
“……主人…”
薇娜丝想闭上眼，却逼着自己注视着这个混蛋。
她恨不得杀了他。
“是……什么奖励？”嗓子又哑又干，声音像是生生从喉咙里挤出来一般。
库洛洛伸手擦掉她的泪水。
被库洛洛勾起的怒火，又被他压灭，薇娜丝出走的理智以如此结局最终回归。
“……薇娜丝坚强了很多，这是好事。”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库洛洛发出莫名欣慰的感叹。
薇娜丝没有说话。
那条白色骨鱼渐渐占据她的视线，那只鱼还在靠近她，似乎立刻就要将她吞入腹中……
薇娜丝瞳孔里映那整条骨鱼的模样。
一阵黑暗袭来，是库洛洛伸手捂住了她的眼。
薇娜丝凝视着黑暗。
库洛洛再取开手的时候，那只鱼已经消失不见。
她的面前只有库洛洛。
劫后余生。
却并不令人开心。
“奖励实在丰厚，不是么。”库洛洛戏谑地盯着薇娜丝，唇角翘起。
“薇娜丝都惊喜得说不出话了。”
薇娜丝垂下眼眸咬紧嘴唇，眼泪忍不住流出来。
他给出的奖励是她的生命。惩罚也是她的生命。
他给出奖励需要两件讨好他的事，第一件是送给他念能力，第二件是答应做他的“乖孩子”。
“薇娜丝，你做出了正确的选择。”
“而且，飞坦说你生病了，若是生病，更应该尽早做出正确选择。否则像之前那样的情况还有很多，对你的病情无益。”
混蛋……
“呼……还好，”库洛洛庆幸地拍了拍心口，他看起来甚至显得更近人情，更像个二十多岁青年的模样作态。
只是说出的话却……
“薇娜丝很快做出了选择，选择成为主人的乖孩子，这样也能好好养病了。”
混蛋……
“薇娜丝，你以后要一直像今天这样，努力讨主人欢心，这样你就会一直是主人的乖孩子。”
左一句“主人”右一句“乖孩子”，叮铃咣当噼里啪啦兜头砸在薇娜丝的脑袋上。
薇娜丝没忍住，死咬着嘴唇辩驳了一句。
“我不是你的狗……”
“嗯？薇娜丝还想当我的狗么……”库洛洛竟然还考虑起来了，垂眸沉思一秒，“倒也不是不行。”
“……”
混蛋！
恍若没有看到薇娜丝脸上的表情，库洛洛掰开她的嘴巴，将手指探进去，她的唇角已经被咬出血。她的目光充满怒火，这就是她原来的样子。
库洛洛俯下身，两人的脸挨得很近。他漆黑的目光盯着薇娜丝，她的眼睛里装满了他。
强盗的手段就是掠夺，只有实在地拥有，才最重要。
“那么薇娜丝，你该做另一件乖孩子该做的事了。”
其他的并不重要。
第156章
那咋了改错字
他的意图明显到不用猜就能明白。
库洛洛去洗澡了，浴室里传来哗哗水声，敲击在薇娜丝的耳膜上。
库洛洛听到房间里传来压抑的哭声，动作顿了顿，表情没什么变化。他很快洗完澡出来，垂下的黑发带着微微水汽。
薇娜丝侧躺在床上，正捂着脸哭泣，锁链磨红了她下巴上的皮肤，手腕也微微发红，库洛洛的目光在红痕上微妙地停留了几瞬，便出声示意薇娜丝去洗澡。
……
锁链被解开，却又被身后库洛洛的双臂重新禁锢住自由，薇娜丝试图挣扎，却依旧不得动弹。库洛洛力气很大，她被死死按住，只要呼吸，就全部都是库洛洛的气味。
这种气味是黑色的，浓稠的，带着淡淡的血腥气，毫不顾忌，肆无忌惮，冲撞过来。
尽敛于他这副平静皮囊之下。
所以实际上没什么气味，仅令人呼吸压抑。
在这种时候，薇娜丝很想吐他一脸血，让所有的一切都变得养胃，但不知道为什么，都这样了，她吐不出来。
怎么都吐不出来！！
薇娜丝恨恨抓紧了床单，清晰的褶皱留在上面。另一只大手很快附上了她的手背。
肌肤相触，热量在两具躯体间以最直接的方式传递，湿热，闷堵，库洛洛呼吸加重，又变得舒缓，气息喷洒在她的脖颈。
手指掐住她的手腕，遮住了上面的红痕，又忍不住用力，指尖在莹白的皮肤上留下更多痕迹。就像是薇娜丝胸口上他亲手刻下他的名字一样。
并算不上你情我愿，库洛洛是完全压倒性强制的一方。
“唔唔唔！唔唔！！”
库洛洛没给薇娜丝说话的机会，不论是念能力还是其他方式，办法总是很多。
她已经答应做他的乖孩子，可库洛洛很清楚，她一张嘴肯定又是骂他。那双漂亮的眼睛依旧愤怒地瞪着他。
乖孩子应该做讨他欢心的事，如果做了错事，那便惩罚她，让她不敢再做。
在薇娜丝答应做自己乖孩子的时候，她就已经没有反悔的余地了。
乖孩应该活着，坏孩子该杀掉。
乖孩子就是乖孩子，变不了坏孩子。
她的双腿和手臂被他死死按住，令她屈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