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终于知道为什么了那个未来中没有我们柱族的身影了……原来我们都被那个人杀死了!”安宁有些控制不住地颤抖,“不知道那个未来什么时候会发生,我要先去告诉艾斯迪斯!”
阿布似乎听懂了她的话,跟着她出了门,离开了石屋的限制,它只是振翅几下就冲上高空,盘旋着飞了几圈后,回到安宁身边,向东长鸣,示意她往森林的方向走。
“那个臭小子怎么又去森林了……”安宁咬咬牙,握紧了手中的棍棒,准备一会儿把它抽在弟弟的屁股上。
“自从他交了一个朋友后,就经常往外跑!”安宁絮絮叨叨地抱怨着,阿布飞在她身边,乖顺地听她讲话。
整个柱族加起来也没有超过一百人,大家住得都不近。森林这一片都是安宁和艾斯迪斯姐弟的地方,再无旁人居住。
那根要用来揍弟弟的木棒此刻任劳任怨发挥着拐棍的作用。帮助安宁跨过森林中的各种障碍。
进入森林后,就感觉温度降下来不少,安宁感觉寒意从后背的脊髓一路攀上。她看向艰难地在各种在枝干中穿梭还要保持慢速配合她的阿布,犹豫要不要直接把暖烘烘的鹰抱在怀里取暖。
养鹰千日,用鹰一时……
最终理智战胜了感性,安宁拍了拍它的头,“阿布,你去上空再确认一下艾斯迪斯在哪个方向吧,顺便帮我去摘个果子,我有些口渴了。”
阿布发出一声长音——这是表示肯定的意思。
看着那道棕色的身影远去,安宁有些疲惫地揉了揉自己的腿。她已经很久没出过这么远的门了,平时身体不好,她最多绕着家里的石屋转圈遛弯。反正狩猎食物是艾斯迪斯的工作,除了族中的重大庆典,她也没什么社交。
“这么说来,艾斯迪斯交了新朋友想出去玩也是应该的啊。”安宁忍不住想,“总在家陪着我也太憋屈了,只是不知道那个人到底怎么样。”
艾斯迪斯说起他的新朋友时,总是两眼放光。说他的朋友是个天才,什么问题都能解决,战斗力也很强……
安宁不喜欢生人,艾斯迪斯也知道,不然她怀疑按照弟弟的狂热劲头,他可能要把这位好朋友请到家里做客、日夜畅谈了。
“也不知道他叫什么……啊烦死了!我不想走了!”又一次被石块差点绊倒后,安宁再也受不了了,直接坐在了一棵树下。
凭什么别的柱族都能拥有健康而强壮的体魄,甚至可以只靠脚跑上一座陡峭的山,而她走这么一段路都要气喘吁吁!
这就是拥有那个预知能力的代价吗?
“烦死了,烦死了,烦死了!讨厌!!!”安宁气的想这段手里的木棍,手都红了木棍还没有丝毫变化,甚至都没有一点弯曲。如果是艾斯迪斯,或者随便一个族人,连一根手指的力气都用不到就能把它撅断。
她愤怒地把木棍摔在地上。
柱族都有些缓解情绪的奇怪办法,在人类看来都有些不可思议。他弟弟是嚎啕大哭,而她靠骂街。
虽然她觉得这更像无能狂怒……不过她也没有讲什么脏话就是了。
这一套动作下来,安宁的心情才稍微舒缓些。她望着天空发呆,静静地等待阿布带着好吃的果子飞回来。
放空是她为数不多擅长的事情。
也因此,她没有注意到自己身后的树上探出一条花色艳丽的毒蛇。
尖锐的獠牙离少女纤细的脖颈只有一线之隔,毕竟蛇也没有其他地方好下口了——她浑身都裹着毛茸茸的兽皮大衣。
就在它要咬下的一瞬间,一把锋利的小刀破空而来,安宁反应过来的时候,蛇的头已经被死死钉在了树干上。
“妈呀!”她像受惊的兔子一样跳起来,害怕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发现没有伤口后才缓口气。
别的柱族被咬了没事,这蛇的花色这么艳丽,说明毒性很强,换到她头上十有八九要没了。
从死亡的阴影中解脱出来,安宁才转头望向救她一命的人。
只见一个紫色短发的少年拨开了葱葱郁郁的枝叶从暗处出现。饶是安宁看惯了柱族男性、尤其是每天出现在她面前的弟弟的身材,眼前的这位少年也是极为优秀的。
不同于成年人,少年的身材矫健而纤长,像一匹花豹。安宁在预知梦中看到过人类创造的希腊雕像,她怀疑那些雕像都是以他为原型制作的。
恰到好处的肌肉覆盖在少年身上,纹理流畅到像一曲乐章,从喉结到胸肌,再向下流动的腹肌、人鱼线和有力的双腿。柱族人向来不避讳展现自己的身体,除了那一块短短的裤头,他几乎什么都没穿。
换作平时,安宁肯定会优先欣赏这代表着力量的美好肉身,但少年的模样却也生的极为俊美。微卷的紫色短发下是眼角上扬的红眸,鼻梁高挺,嘴唇和眼睛一样嚼着笑意。
危险而迷人。
他在笑什么?笑她吗?
那个少年走过来,安宁往后缩了缩。
她讨厌别人的靠近。除了艾斯迪斯,别人都会给她一种强烈的危机感,每个柱族都拥有能轻易杀死她的力量,即使他们一般不会这么做,但她还是没有安全感。
“你好,”紫发少年先开口了,“你是艾斯迪斯的姐姐安宁吗?我是他的好朋友,卡兹。”
“卡,兹。”安宁缓慢地重复一遍,这个发音听起来有些像后世那种汽车的英文单词。
好啊,原来把她弟弟拐跑的人就是这个叫卡兹的美少年!
听到她复述他的姓名,卡兹眼里的兴意更深。“对,卡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