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智波止水凝视着面色平静的颜柏，眼神中闪过一丝挣扎和无奈，他轻声说道：“我不知道这个术是否对你无效。”
伴随着宇智波止水的话语的是另外一个沉默。
就好像两个人深情对视似的。
一阵尴尬又诡异的沉默蔓延开来。
颜柏就看到了：
「宇智波止水对你使用了别天神深海！」
「感知到周围都是水，你出现了窒息的感觉。」
「你看到眼前那广阔又漆黑的海域中被一大堆人类骸骨覆盖，你的内心产生了恐惧感！」
「啊……你感觉你死了……啊……你感觉你又活了……你很难受……」
……
啊……他想笑……
颜柏忽然伸出手来捂着脸，打破了尴尬：“止水，你先停一下……”
再这样下去要笑场了。
真是有意思，光是要忍住笑，颜柏唇角就已经开始才抽搐了。
颜柏如此淡定，宇智波止水一脸懵懵地沉默了下来。
“你在水之国的时候，就已经对我用过一次别天神了吧？”颜柏望着总算停止的‘提示’轻咳了一声，“你没告诉他们？”
“你果然发现了。”宇智波止水不禁露出一丝苦笑，“当时我对你使用了别天神，所以能瞒住你的眼睛，逃避你的感知出现在你面前……”
“哦，你可真是浪费了呢。”颜柏面上冷静无比，微微一笑，“如果与我本身意志想法有太大偏差和出入，就很容易被我察觉到。”
宇智波止水的表情越来越苦，“我没有修改你其他意志和想法，而是用我右眼的万花筒写轮眼在你这里暗示，在必要的时候，你会将我当成玩具一样忽略掉，这样就可以避开你的感知接近你，又不会被你发现……”
“嗯，你已经成功了。”颜柏看着宇智波止水脑门上方那原本应该显示名字的地方空空如也。
这的确算是已经避开他的感知了。
然而，这并没有什么用……
宇智波止水苦笑着点头，“对不起，我在意外中觉醒这份力量，并立即将这件事告诉了三代目火影大人，水之国的任务最重要的内容就是，对你使用别天神。”
颜柏一脸坏笑地看着他，“然后呢，你今天的来意是把另外一只眼睛的瞳术也用掉？替高层做最后的试探？那我要是不报复回去，高层会问罪于你吧？”
听到颜柏说“报复”，宇智波止水眼神变得幽怨了起来，他委屈到想哭，他回想起从水之国回来之后的日子。
不但被雾隐村当成凶手通缉，每天还无法进食，现在即便那暗示已经解除，他还是很难受。
第148章
带着心如死灰的宇智波止水从办公室里出来之后，颜柏就站在门口不动了。
刚刚为了对付别天神而出现的旁白，每一个字都在提醒颜柏，这是个全息影像的虚拟世界。
宇智波止水是假的，一切都是假的……
鼬、玲奈、佐助……所有人都是假的。
“为什么？”
站在颜柏的身后，宇智波止水没有迈开步伐，他面色惨白神情萎靡，似乎在刚刚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为什么？”颜柏背对着宇智波止水，他咀嚼着宇智波止水的疑问。
颜柏脑海中闪现出自己家人们的音容笑貌。
颜柏回忆起自己的小时候，他在温泉村，黄泉村，野猪村三村环绕的云海城出生，他是一段父亲赠予母亲的程序。
对，他也曾经是NPC，不过是母亲经历的虚拟世界中，模拟养育的对象。
出身富裕家庭，父母慈祥，身兼重任，因为母亲仁慈，他学会了很多东西。
为了从纸片人世界脱颖而出，他独自踏入了母亲无法保护他的王都，找到暗中掌控皇城隐居后宫的曾祖母，差点死在她手中，并且在她手中谋到了“永生”的机会……
颜柏缓缓回身，他眼神空洞地看向宇智波止水，轻轻地说道：
“止水，有的时候，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时候按照自己的方式活着，并且按照自己的期望死去，会比较幸福。”
宇智波止水迷茫地回望着颜柏。
只是一瞬间，颜柏的表情恢复了正常，他再度笑了，他优雅地对宇智波止水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你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可以回去复命了。”
宇智波止水苦涩一笑，“你是希望我复命你已经中了我的别天神，很安全，还是……希望我实话实说，我的别天神对你无效？”
“实话实说吧，我可不认为他们安心会给我带来什么好处。”颜柏面上露出了坏笑，“怎能让他们心安理得呢？看着他们生活在恐惧中，也是很有趣的一件事，因为心存畏惧，就会收敛自己，不至于做出恶心我的事情，不是吗？”
对，扮猪吃老虎不存在的。
既然敢对他动手，就要付出代价。
死亡实在太轻松了，他们应该活着，活着看着他的一切，活在他的阴影笼罩下，活着知道他的能耐。
颜柏从来都不是正义的，他最喜欢的还是「必要性的使坏」。
宇智波止水沉默着，踏着沉重的步伐，离开了温泉村。
颜柏站在办公室门口，看着前方宽阔的道路上那面上洋溢着幸福笑容的人们，心中忽然想到，假的吗？
如果这些人是假的，那他也曾经是假的那个。
所以，假的又如何？他高兴就好。
颜柏收敛心神准备回到办公室。
就在这个时候。
“看来，宇智波止水的那个术，对你是无效的。”
不远处传来志村团藏阴沉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