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像是一个人突然被点了什么穴道,然后活过来了一样。
“所以说,这就是你当年拼了命想要考上,最后却没有没有考上的那个学院?”
旁边的侍者一边观察着周围的景色,一边转过头对维托斯说:“很普通吗。”
“……”
“稍微原谅一下他,他当年毕竟年轻,没有见过什么世面。”
旁边另一个人也补充到。
“不过你居然因为这种东西抑郁了这么长时间?看看墙上刚刚那个学者所说的论点,”
“那玩意好像咱们修道院的亚德里安去年就已经论证出来是错误的了吧?”
“哈哈哈,真是难以想象,会因为这种东西而抑郁的你,究竟有多么可怜啊……”
维托斯头上的青筋慢慢的……
慢慢的爆了出来。
其实说实话,他今天来到这里转了一圈之后,也突然间不想承认自己居然因为这玩意抑郁过。
不过,在听见时候身后这群人的嘲笑时,他目前更想做的是把这群人的脑袋按进园子的水池里。
店长怎么能把这群家伙也一起放出来?
难道就不能让他们留在修道院里面刷碗吗?
听说修道院里最近解题最慢的几个人要被专门留下来刷碗,他觉得这些人就挺适合的,干嘛还要让他们待在这里?
“当年抢了你名额的是这几个贵族吗?”
几个侍者看着名单上的名字说道。
“他们的成果大多都是一群狗屁不通的东西,或者是他们的家族找人来帮他们做的。”
维托斯在旁边说道。
“其实你就算不单独把这几个弱智标出来,我们也无所谓的了。”
旁边一个人说道。
“今天在场的这些学者放到修道院里面,恐怕连入院考试都撑不下来几个。”
“不过这也倒是正常的了,教会学院里面收下来的那些学者,你也不是不知道是什么德性。”
此时此刻……
维托斯所选的名单上的那几个学者,正聚集在一起寒暄。
这些贵族们放在外面也算是大名鼎鼎的人物。
甚至他们的著作或者论证有的还都挂在学院的墙上,被每天经过的所有学生们看。
在外人眼里,他们是荣誉满身的学者,更是厉害的大人物。
然而实际上……
这群人们私下里从来都不讨论学术上的事。
“真是荣幸啊,今天能被邀请来参加这个宴会。”
今天能来到的这些贵族学者们满面红光。
他们可能不醉心于学术,但一定醉心于社交,以及社交所巩固完成的那个贵族利益圈子。
“教皇大人真是圣明,居然举办了这样一场会。”
一个贵族一脸激动地道。
“这个宴会不比坊间传言的那个什么所谓的异教徒的茶会要隆重的多?”
“别把那种粗鲁的东西与教会的宴会相提并论。”
旁边有一个人说道。
“对对对,是我疏忽了,这两者根本就不是能够放在一起提的东西。”
他们聊天的时候,几个侍者出现在了他们的背后。
那些侍者们只是很平常地做着属于自己的事。
端红酒,收拾酒杯……用柔软的棉布擦拭桌面,让一切看起来都一尘不染。
“对了,你们这次来,都准备了什么东西给教皇?”
一个贵族聊着聊着,忽然神神秘秘地道。
众人都心有灵犀地对视了一眼。
他们当然什么都没有准备。
以他们自己的能力,他们连自己的学术论点都不一定能看得懂。
不过,幸好,他们有钱,并且手下都养了一群学识渊博的门客。
“哎,你别打趣我了,我什么情况,难道伯爵大人你还不知道吗?”
一个贵族笑起来说道。
“我的门客们特意给我准备了一份论点。”
“我的门客们也是。”
“哈哈,看来大家都一样。”
“没办法吗,教皇特意吩咐过,这次一定要将最好的东西献上来。”
“那个门客还被我赏赐了很大一笔钱呢,我对于这次我带来的东西可是非常有信心。”
“我也是。”
“这样一来,我的儿子加入教会学院恐怕也就很轻松了。”
“有你这样一个大师,您的公子加入当然很轻松了……”
这些人互相吹捧了一番,然后哈哈大笑了起来。
身后的侍者们默默地经过,依旧一边收拾,一边把自己装成是透明人。
“我的这群门客们,有的时候总是会糊弄我。”一个贵族说道。
“我可不能被他们糊弄,明明都是我养的狗,如果随便拿一些东西来糊弄我,那么我可得好好跟他们算算账。”
“就是,最近我的门客们就已经不是很努力了。”
“像上次,我让他们拿出一个在歌剧院里能技惊四座的剧本出来。”
“他们拿出来的东西居然没什么反响,还跟我扯些别的原因。”
“说什么最近平民里面流行起了一些异教徒们写的歌剧,所以他们是写的歌剧才不出名了……这不是开玩笑吗?异教徒们居然会写歌剧?”
“他们的话简直就是一塌糊涂,歌剧从来都是贵族才能欣赏的东西,那些平民们根本没有资格触碰。”
“就像是那些穷人们,根本就听不懂我的那些论点……”
“大人,您刚刚把纸放在桌子上,有位大人经过时,不小心把酒碰洒了。”
一个侍者拿着一张纸过来递给了某个贵族。
那个贵族看了以后先是一愣,然后惊呼。